淩晨五點半,芝加哥一處偏僻的碼頭上。
兩個特戰員把捆綁住的宋利民從吉普車上拉下來,拖到岸邊,與史密斯汀跪在一起。
史密斯汀的眼神裡有震驚,而宋利民眼裡卻異常的平靜,仿佛已經看淡了紅塵。
韓震歇斯底裡,卻被祖勝東用槍口頂在腰上。
“你知道你在拿槍指著誰?”
冰冷的聲音響起,韓震惡狠狠的看著祖勝東。
“不知道。”
祖勝東站的筆直,看著韓震道:“我接到的命令,是任何人不準靠近碼頭。”
韓震死死的盯著祖勝東:“你們這是在犯法,我勸你冷靜一點。”
“三年前,有個石山縣的警察也對我說過同樣的話。”
祖勝東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韓震道:“我當時也是這麼回答????????????????他的。”
“你是誰不重要,我在做什麼也不重要。”
祖勝東的子彈上膛,看著韓震道:“重要的是,我接到的命令是什麼。”
“我槍口指的位置,如果被七毫米的子彈打進去,你在30秒內就會徹底死亡,神仙也救不活你。所以現在該冷靜的是你,不是我。”
麵對祖勝東的回答,韓震有些不可思議。
他看向祖勝東:“所以三年前,你讓那個警察過去了嗎?”
祖勝東道:“沒有。最起碼在江先生允許之前,他是過不去的。除非……乾掉我。”
“你們這幫瘋子!”
韓震咒罵道。
遠處,皮鞋聲響起,江洋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走到了路燈下。
海岸線的儘頭,有一抹微乎其微的光。
晝夜快要交替了。
“江洋!”
韓震衝到江洋麵前,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憤怒的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不管是史密斯汀還是宋利民,都是葉先生要保的人。”
“葉先生讓我過來,就是阻止你做出格的事情!”
韓震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江洋:“你要想清楚這麼做的後果!”
江洋被韓震拽著衣服,淡淡的看著他,右手掏了掏耳朵:“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清。”
“我說……”
“嘭!!!”
韓震剛想說什麼,江洋身後的不遠處傳來一陣巨大的槍聲。
“噗通”一聲,有什麼東西墜入了水中,聲音很是沉悶。
“啊……!!”
史密斯汀瘋狂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瘋子,瘋子!!韓先生救我,韓先生救我!!!”
韓震驚呆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江洋。
江洋依舊淡淡的看著韓震:“你剛才說,誰讓你來的?”
韓震咽了口口水,張了張嘴:“葉……”
“嘭!!!”
又是一聲槍響,重物落水的聲音再次傳來。
這一次,碼頭徹底恢複了平靜。
遠處的天邊出現一抹魚肚白,太陽從遙遠的儘頭緩緩升起。
江洋站的筆直,靜靜的看著韓震,臉上掛著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他的領子依舊被韓震扯著,卻絲毫不以為然。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啊。”
江洋道:“不是我不給葉先生麵子,是你來的太晚了。”
“替我告訴葉先生,????????????????史密斯汀是我的殺父仇人,我得找他報仇。宋利民綁我家人,他活不成的。”
“所以,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還請葉先生原諒。”
江洋看著韓震,一字一句的說道。
韓震盯著江洋,抓著他衣服的右手有些顫抖:“你怎麼知道是史密斯汀害了你父親,你有證據嗎?”
“證據?”
江洋微微一笑,身體離韓震近了些:“警察辦案才需要證據,我做事……”
“不需要。”
江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當我懷疑一個人的時候,他在我這裡就有了罪。”
這句話,讓韓震隻覺得大腦“轟”的一聲炸開了。
他震驚的看著江洋。
這個男人在笑,這種笑容詭異的像一個魔鬼,一個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魔。
韓震怕了。
他的後背全是冷汗,雙腿似乎如同灌了鉛,沉重無比。
“你明明知道我是來乾什麼的。”
韓震道:“你明明知道是葉先生讓我來的,對嗎?”
“你是在挑釁葉家。”
這種時候,葉家就是他最大的底氣。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眼前的這個人。
“挑釁嗎?”
江洋邁動皮鞋,朝著前麵慢慢挪動腳步,韓震抓著他的領子慢慢後退,步伐有些慌張。
“你搞錯了,韓總。”
江洋走一步,韓震就退一步。
他的眼睛盯著韓震:“不是我挑釁葉家。”
“而是……葉家管的太多了。”
說到這裡,江洋終於停住了腳步。
韓震的手鬆開了,目光有些慌亂。
彎腰看著韓震,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問道:“韓總,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韓震微微一怔,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咽下口水:“是……是葉先生讓我來的。”
沉默。
韓震立刻補充道:“我……我來晚了。”
江洋突然笑了,笑的很開心。
他伸出右手,在韓震的臉上輕輕拍了拍,就像哄兒子那般。
然後在韓震的頭發上用力揉了一把,滿意的笑了笑,帶著一群人揚長而去。
芝加哥的天終於亮了。
韓震看著逐漸消失在公路儘頭的吉普車背影,兩腿一軟,險些坐在地上。
他看向岸邊,發現那裡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有漁民正在駕船出航,一切的一????????????????切都跟平常一樣。
太陽升起,照在一望無際的水麵上。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韓震嚇了一個哆嗦。
他看了看號碼,拿起手機:“喂,喂,葉先生。”
“事情辦好了嗎?”
葉文青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韓震咽了口唾沫,目光呆滯的道:“我……我搞砸了。我沒找到江洋,我……我來晚了,什麼都不知道。”
“怎麼語無倫次的?”
葉文青的聲音有些不滿:“剛才你不是還說,已經找到江洋了嗎!”
“我……”
韓震平用力平穩了些情緒,腦海中空白一片。
他死死的閉上眼睛,捂住手機,大口的喘息著,滿腦子全是剛才那副畫麵。
太陽又升高了些許,韓震左眉心的黑痣格外的明顯。
“當我懷疑一個人的時候,他在我這裡就有了罪。”
那個聲音如同夢魘一樣,在韓震的腦海中回蕩著。
那個詭異的笑容,是韓震這輩子做過最恐怖的噩夢。
他太可怕了。
“喂?”
電話那頭傳來了葉文青不耐煩的聲音:“說話!”
韓震猛然睜開眼睛,手機險些摔倒地上。
“葉先生,我剛才認錯人了。”
良久,韓震這麼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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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注意嘴臉,但虛榮心不允許我這麼做。
麼了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