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宋利民的提問,江洋沒有回答。
宋利民再次靠回牆壁上:“你是個信守承諾的人,華洲的圈子都這麼評價你。所以,我信你一次。”
江洋道:“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要你死,葉家保不住你。”
江洋再次點燃一支煙:“相反,你死以後,葉家未必會放過你的家人。能保護他們的隻有我,怎麼選擇,你自己看著辦。”
時鐘滴答滴答的響,房間裡很安靜。
“東西在我老婆那裡。”
宋利民道:“那張光盤,半年前我就放在我老婆那了。我告訴她,如果有一天我出了意外,就把這光盤裡的東西放在互聯網上。”
想了想,從脖子上扯下一塊玉佩,遞給江洋:“拿著這個去找我老婆,她會把東西給你的。”
????????????????江洋伸手接過。
這是一塊雕刻著鯉魚的玉佩,看樣子有些年頭了,光滑細膩,包漿很厚。
門外傳來了動靜,一輛路虎車停在了院外。
“什麼人,靠後!”
是特戰員的聲音。
“讓江洋出來見我,就說韓震找他!!”
是韓震的聲音。
江洋聽後微微一笑,看著宋利民道:“時間到了,你該上路了。”
宋利民最後看了江洋一眼,閉上眼睛靠在牆壁上。
門外。
韓震對著幾個特戰員怒罵著,江洋帶著幾個人從屋裡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兩個特戰員,用槍指著被五花大綁的宋利民。
“江洋,把他放了。”
韓震看著江洋,眼神裡充滿了怒火。
“我命令你把他放了!!!”
韓震大吼一聲。
吉普車前,江洋站在那裡笑了。
特戰員們見老板笑,他們也跟著笑了。
韓震上前一步,看著江洋道:“我警告你,彆太過分。”
江洋依舊似笑非笑,彎腰坐進了吉普車的駕駛室。
宋利民也被了塞進去。
“江洋!”
韓震吼道:“是葉先生讓我來的!”
江洋擰動鑰匙,吉普車發出轟鳴聲,依舊沒有回答韓震的話。
動作行雲流水,吉普車迅速調頭,輪胎在地麵上摩擦,發出吱吱哇哇的聲音。
“跟上我,有驚喜。”
江洋坐在吉普車裡,轉頭看向韓震,隨後右腳直接踩到底,吉普車咆哮一聲,朝著遠方疾馳而去。
“你……!!!”
韓震不可思議的盯著吉普車的背影,隨後迅速坐回了路虎車中,朝著吉普車追趕而去。
他想過一萬種結果,但從未想過江洋會這麼做。
淩晨五點的芝加哥,公路上一片漆黑。
吉普車的咆哮和轟鳴聲越來越遠,隻能隱約的看到尾燈。
他開的太快了。
韓震的右腳已經把油門踩到了底,迅速拿出了手機撥通電話。
這個人太不聽話了。
準確的說,是葉家新收的這個小弟太離譜了。
韓震調教過無數個為葉家做事的人,這是最不安分的一個。
他必須要把這個人的惡行告訴葉家。
????????????????韓震很氣憤。
他不知道江洋會做出什麼,又會帶他去哪裡。
這個人的種種表現,讓韓震對“瘋子”的定義不斷的刷新,再刷新。
芝加哥的公路很寬,路上的車輛很少。
兩輛越野車在疾馳,所到之處掀起一陣狂風。
江洋雙手死死的握著方向盤,通過後視鏡看到跟在後麵的路虎車,等它接近了些,再次把油門踩到底……
吉普車終於在碼頭停下。
江洋下車的時候,已經有二十多個黑鷹特戰員站在那裡。
燈光很暗,有波濤洶湧從不遠處傳來。
“老板。”
還是那個黑人特戰員。
江洋下車後微微點頭,徑直朝著碼頭的岸邊走去。
那裡跪著一個人。
黑色的西裝,紅色的領帶,頭上蒙著布,正在拚命的掙紮著,嘶吼著。
他隻能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
兩個特戰員用槍抵住他的後背,見江洋來了,悄悄退到一旁。
江洋伸手掀開了那人頭上的黑布。
金發微微卷起,高挺的鼻梁,眉毛彎彎的,他的嘴裡塞著一團尼龍布,是史密斯汀沒錯了。
史密斯汀用力眨了眨眼,隨後嗚嗚的說著什麼,那樣子似乎在嘶吼。
江洋低頭看著史密斯,伸手從他嘴裡取出布團。
“江洋,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史密斯汀憤怒的盯著江洋:“我是菲力公司的執行總裁,你知道綁架一個m國上市公司重要成員,意味著什麼嗎?!”江洋蹲下身子,平心靜氣的看著史密斯:“你知道綁架我的家人意味著什麼嗎?”
史密斯汀喘著粗氣,死死的盯著江洋。
江洋微微搖頭:“你不知道。”
說罷,他站起身來,看向麵前一望無際的波瀾。
“我的大姐和妹妹是我的底線。”
江洋靜靜的看著遠方:“她們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是我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給我最多溫暖的人。”
史密斯汀微微蹙眉,顯然他並不明白這句話的區彆到底在那裡。
“你動了她們的後果,是會讓我變成一個沒有底線的人。”
江洋負手而立,低頭看向史密斯汀:“這很可怕的。”
史密斯汀冷哼一聲:“巴頓先生不會放過你,菲力公司也不會放過你。江洋,你會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代價。”
江洋笑了笑:“就憑你們這幾個貨色。”
史密斯汀咬牙切齒,眼睛似乎能噴出火來。
江洋沒有理會,繼續道:“我乾爹的死,跟你有關係吧。”
史密斯汀沒有說話。
江洋道:“我原本是想用另一個方式送你走的。”
“但是你太心急了。”
江洋看向史密斯汀:“這就不能怪我了。”
史密斯汀嘴角漏出一絲冷笑:“江洋,我不信你敢殺了我。”
“不重要。”
江洋立刻回答道:“你信與不信,在我看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知道嗎,兩年前的冬天,你在我眼裡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就在這時,汽車的轟鳴聲響起,一輛路虎車急刹停下。
韓震迅速從車上下來,朝著這邊走來。
史密斯汀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話說的是不是早了點。”
江洋低頭看了看手表:“不早了,天都快亮了。”
說罷蹲下身子,看著史密斯汀認真的道:“下去以後,千萬要記得一件事,那就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去動一個華夏男人的家人。”
史密斯汀驚訝的看著江洋,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轉頭看向韓震,嘶吼道:“韓先生,韓先生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