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夜晚,京都龍石彆墅區。
月亮很圓,蛐蛐在叫,滄瀾閣的大院裡燈光很亮,可以看到假山假水,以及坐在外麵喝酒聊天的男人們。
門口有人站崗,王炳起身去發了煙,詢問了一下情況。
隨後安排人去接替崗位,換新的一批保全職員繼續值班。
直到新安排的保全職員全部到自己的崗位上站好,王炳這才回去坐下。
“東哥。”
王炳坐回椅子上,望著燒烤爐裡燃燒的木炭,叫了一聲。
祖勝東用小鐵鍬撥了撥木炭,應了一聲:“嗯。”
王炳想了想道:“自從春節那個冒充江總的人出現????????????????以後,咱們紅星保全和鷹眼就做出非常大的調整,不少滬市的兄弟也調到江總身邊來了。”
祖勝東放下鐵鍬,拿起桌子上的石林煙點燃,抽了一口。
“你想說什麼,直說。”
祖勝東抽著煙,看著王炳道。
“那個人到底什麼來頭,能讓您和江總都如此嚴陣以待。”
王炳終於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祖勝東抽煙很快,眨眼的功夫已經下去半根。
他用拇指和食指夾著煙嘴,吐出了一口煙霧。
沉思片刻,開口道:“一個非常了解我們的人,目的是為了要江總的命。”
王炳心中有些震驚:“春節的時候,不是聽說您抓到那個人了嗎?”
“跑了。”
祖勝東盯著炭火道:“那個人身手極佳,且跟江總的外貌和聲音非常像,難以分辨到底誰是誰。一旦這個人混進來,那麼整個公司將麵臨難以想象的後果。”
王炳微微吸了一口涼氣:“這個人的身手跟您比起呢?”
祖勝東想了想:“從力量和野外搏擊技巧來說,我勝過他。但是從速度上來說,他甚至要比我還要快。這不是關鍵的,關鍵的點在於,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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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讓高華在江總身邊建立起了一個方圓五公裡的保護網,這個保護網由75個三星保全職員組成,以江總所在區域為核心,呈圓形向外擴散,且會跟著江總每天的移動而移動。”
“在沒有徹底弄清那個人之前,這種保護網會一直持續下去。”
祖勝東把煙頭熄滅,吐出了一口煙霧:“這樣不僅可以保護江總的安全,也可以第一時間發現那個跟江總相似的人。”
王炳微微點頭,想了想,拿出對講機:“洞八洞八,我是洞幺,收到回答,歐沃。”
對講機很快響應:“洞八收到,洞幺請指示,歐沃。”
王炳再次拿起對講機:“叫幾個兄弟去滄瀾閣東北角和西北角的圍牆站個崗位,你去給他們安排一下防護位置。”
“洞八收到。”
安排完以後,王炳這才把對講機放在桌子上。
“不行,我還是有點????????????????不放心,要不我去後院看看吧。”
王炳說話間就要起身,被祖勝東一把拉住。
“不用折騰了,鷹組的人已經把滄瀾閣外麵布置滿了防護眼線。”
祖勝東道:“你內部係統的防護還得加強,在人員分配上是有問題的。對於這個院子裡的防護問題,明天我會輔助你進行重新調整。”
王炳感激的看了祖勝東一眼:“謝了,東哥。”
白承恩剛才接了個電話就和徐誌高出去了,是個女孩子打來的,說是有個什麼派對。
徐誌高邀請祖勝東和王炳一起去瀟灑瀟灑,被兩人拒絕了。
此時院子裡的燒烤爐旁隻有祖勝東和王炳兩人。
整個紅星保全公司的職員心中都清楚一條不是規矩的規矩。
在這個特殊的公司裡,流傳著這樣一個故事。
就是公司成立初期,江老板帶著第一批紅星保全職員去“嫖-娼”的故事。
洗浴中心裡,江老板給前台放了幾萬塊錢,讓經理好好招待這幫弟兄。
並且告訴所有人:想怎麼洗,就怎麼洗。
第二天,一半的人腿腳發軟,隻有少數人沒有上二樓的房門。
江老板回來以後並沒有詢問眾人澡是怎麼洗的,而是讓他們跟著一輛出租車奔跑8公裡。
這8公裡對於一個退伍兵來說並不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但是對一個透支了一夜身體,並且沒有好好休息的退伍兵來說,就顯得有些吃不消了。
於是在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那些堅持下來的人留在了保全公司,那些堅持不下的人直接被淘汰。
江老板給所有人上了生動的一課。
後來,祖勝東曾告訴了這些職員們一個道理。
“他是用這種方式提醒你們,當你們從加入紅星保全的那一刻起,你們的身體就已經不再屬於你們自己。”
那一天,是祖勝東當上紅星保全總教官的時候說的話。
他負手而立,站在華洲郊外紅星基地的農場上,威風凜凜。
“我們是一支保障他人的隊伍,他人的生命安全是瞬息萬變的,我們無法預測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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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們對江總的這個做法有疑問,那麼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們。”
祖勝東目光在眾人臉上掃視一圈:“這是一個非常特殊化的組織,也是一項非常考驗人的職業。”
“彆人吃飯的時候,你不能吃。”
“彆人睡覺的時候,你不能睡。”
“彆人可以做的很多事情,你不能做。”
“因為你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注意也必須要注意的事情就是,永遠保持一個身體最佳狀態。”
祖勝東踱步前行:“隻要你在公司裡,在崗位上,你的一切行動都圍繞著你的大腦的判斷,以及身體做出的反應,不然,你就不是一名合格的保全職員。”
“你們的私生活我無權乾涉。”
祖勝東指了指地麵:“但如果因為你們貪圖玩樂而耽誤了自己職責內的事情,我有權選擇讓你們離開,或者留下。”
從那以後,“身體不屬於自己”這句話幾乎刻在了每一個紅星保全職員的心裡。
院子裡。
祖勝東和王炳都看著火堆,陷入了沉默。
時間飛逝,轉眼三年已過,往事曆曆在目。
“我沒記錯的話,你是被板寸從第二批招進來的吧?”
良久,祖勝東-突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