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投訴你的。”
女記者上前一步,盯著江洋道。
“嚇死我了,他-媽的。”
江洋擺了擺手,沈一彤立刻拿來了紙筆。
把紙筆塞進女記者的手裡,看著她道:“寫吧,想要什麼投訴的材料,我全部可以配合你。”
“知道投訴的信箱在哪嗎?”
“算了,我幫你。”
江洋看向沈一彤:“投訴材料寫好以後,華洲市首辦公室,市長辦公室,經濟督查辦公室,市公安-廳辦公室,包括美駐華大使館各送一份,你親自去送。”
“知道了江總。”
沈一彤立刻回應。
女記者直接楞在原地,拿著手裡的紙筆不該如何是好。
“怎麼,不寫了?”
江洋負手而立,看著女記者。
女記者握了握手裡的鋼筆,一股冷汗順著後背流了下來。
江洋冷笑:????????????????“人權?自由?法律?”
“你搞錯地方了。”
江洋沒有理會這個女記者,徑直擦肩而過:“來到這裡的第一課,要學會察言觀色,要知道誰在這裡說話有用,誰在這裡說話沒有用。”
“你的老師沒教給你嗎?”
徐誌高讓開了沙發的位置,江洋坐了下去。
“你們m國的那套東西在這裡行不通的。”
江洋坐在沙發上,沈一彤端來了茶杯,輕輕的放在桌子上,隨後規矩的站在了一旁。
整個大廳隨著江洋進入的刹那,變的極為安靜。
所有華洲本地的記者也非常識相的關閉了錄影和拍照設備。
對於這個兩年前就在華洲聲名鵲起的人物,沒有人比這群記者對他的印象更加深刻。
對於他彪悍和野蠻到極致的行事作風,這些記者們也早就司空見慣了。
“不就是開除幾個外國留學生嗎,怎麼這麼費勁?”
江洋看向屋內的記者:“你們搞什麼東西?”
華洲晚報的記者吞了吞口水,上前一步道:“是民眾有很多質疑,我們……”
“他們質疑什麼?”
江洋放下茶杯:“嫌這幫老外鬨騰的是他們,開除了講究個人道的也是他們,哪來那麼多事?”
“開就開了,沒有為什麼,沒有原因。”
江洋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開學以後,學生該上課就好好上課,學校該怎麼運轉還怎麼運轉。你們這些媒體是沒什麼事情采訪了嗎,抓住這點小事不放?”
“老外泡華夏妞的很多,華夏的小子跑出去禍害人家外國姑娘的不也一樣是大把?”
“什麼大洋馬,金絲雀,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不聞不問叫做為國爭光,這不也經常發生嗎?”
廳內安靜,眾人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這是如此身份地位的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江洋靠在沙發上道:“少把這些芝麻綠豆的事情無限擴大,民族的脊梁直不直,不會因為幾個腦子不正常的年輕人而造成不可逆轉的影響。我相信大多年輕人的價值觀是沒有問題的,哪裡都有醜事發生,作為媒體,你們應該傳輸給群眾信心的東西,而不是讓他們感覺絕望。”
“我們的民族是站著是跪著,我們的未來是否有希望,是否能強大。不是一所敗類學校說了算,更不是幾個墮胎的女大學生說了算,他們代表不了這個民族,更沒有為這個民族說話的權力。這些人不值得憐憫,這是咎由自取的。”
“這些學生的私生活我們管不了,這些個女學生想跟誰去睡覺,我們也管不了。”
“easy girl之所以easy,是因為她們對這些不同膚色的家夥感到好奇,覺得交一個外國男朋友擁有優越感。”
“為什麼會這樣?”
江洋翹起二郎腿,吊兒郎當的靠在沙發上:“因為見識短,沒見過真正的世麵,就這麼簡單。”
“所以想解決這個問題的核心,就是如何讓百姓看到這個真正的世界。”
江洋看向這些記者們:“該報道的東西藏著掖著,抓著一點沒用的東西無限放大,你們這是解決問題嗎?”
記者們麵麵相覷????????????????。
“報道下去,魯省大學是敗類,我們華洲的學校不可能是敗類。開除所有外籍學員,補償一定的經濟損失。此行為乃唐人集團個人行為,不上升市正層麵與國家層麵,我們願意承擔任何後果及相關法律責任。至於其它的,一概不予解釋和回應。”
“不管是大使館那邊又或者是外國留學生組織那邊,有什麼問題都可以過來找我談。”
江洋看向華洲晚報的記者:“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怎麼編寫怎麼報道,你應該明白吧?”
“明白的。”
記者立刻點頭回應。
江洋再次看了她一眼,起身:“就這樣。”
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大廳。
徐誌高,沈一彤以及保全職員緊隨其後,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會議廳。
兩個小時後。
華洲電視台,華洲晚報,華洲人民日報等共計十餘家媒體同時報道了關於華洲幾座大學調整的相關信息。
內容大致如下:
華洲師範大學,華洲科技大學,華洲計算機學院三座大學發出正式通告。
為了讓廣大家長更好的安心,為莘莘學子創造更良好的就讀環境,學校決定就留學生一事進行大規模整改勸退行動,並與魯省大學發出了合作函,希望魯省大學接納這些外國留學生。
秉著魯省大學對外國留學生特殊照顧有佳的情節上,華洲方大學願意把在讀的國外留學生送到魯省去培養,並願意承擔一定的師資費用,作為勸退留學生的補償,希望魯省大學可以接納。
另,華洲方大學經研究決定,增加了新的課程講座。
課程講座的核心以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為主,而課程的名字就叫:看世界。
消息一經流通,迅速在華洲掀起了較為廣泛的熱議。
華洲的其他學校紛紛效仿,也把這些外國留學生拚命的往魯省大學塞。
一時間,魯省大學更是焦頭爛額,應接不暇。
如此帶有諷刺意味的做法,讓人啼笑皆非,更是有人拿這件事取笑魯省大學。
而華洲的大學說是“勸”退,實則態度不是一般的蠻橫。
沒有商量,措施很強硬。
聽說連華洲市區“道”上的大哥們也參與了進來。
這些大哥們參與的方式很奇葩,沒有過問學校的事,更不會有任何的態度表示。
隻是他們放出話了:彆讓我們在華洲的馬路上看見外國人,不然見一個打一個。
如此一來,誰還敢繼續留在華洲的大學裡讀書,那可就是腦子不正常了。
華洲市區裡講理,大哥們不講理。
華洲的大學講理,大哥們不講理。
大哥狠話是放出來了,那可是言出必行。
大哥說見一個打一個,那可是真的揍啊。
因為大哥的小弟是真的多,大哥的小弟下手那是真的黑啊……
霎時間,同意辦理退學的國外留學生越來越多,紛紛開始聯係魯省大學,嘗試辦理轉學的手續。
所有媒體的矛頭再次對準了魯大。
魯省????????????????大學一個頭兩個大,到底接還是不接?
這所大學領導的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出的主意,這也太損了!
三天時間,魯省大學的新聞熱浪一直處於頂峰,成為了全國媒體重點關注的對象。
華洲大學在“清掃行動”處理完以後一身輕鬆,該過年的過年,該準備的準備。
大年初十。
江洋一席黑袍,頭戴白色絲綢,佇立於瓊華山頂。
這些天他一直呆在華洲沒有離開,就是要在安嵊森忌日這天來到這裡,陪他說說話。
寒風呼嘯,安嵊森的墓前放著一束花,一瓶酒,一把二胡,一盤象棋。
山下遠處,是華洲市區繁榮的樣貌。
這裡還是這裡,依然未變。
而山下的景象已經不像當初。
江洋身後,是一眼望不到頭的人群攢動。
這一次來參加的人,要比安嵊森葬禮的那天多出十倍有餘。
政商兩界的達官或貴族,名門大家的宗族之後,又或者是渾水深處的“道”中精英。
總之,華洲但凡有頭有臉,叫的上名號的人物。
全來了。
安嵊森墓碑後方十幾米處,還有幾個小的墓碑。
其中有一個被打開了,裡麵空空如也,墓碑上刻著字:史密斯汀。
江洋倒了一杯酒,迎風而立,看著安嵊森的墓碑發呆。
良久,他一飲而儘。
“我會讓他們一個一個下來陪你。”
江洋蹲下身子,擦了擦墓碑上的泥塵,輕聲道:“跳蚤已經埋了,還有猴子和老虎。”
“他們全都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