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大雪,京都之夜。
江洋和白承恩在溫暖的小酒館內喝的興起,屋內的柴火爐子也是燒的很旺。
酒館的門口停下了一輛勞斯萊斯銀刺轎車,店老板見狀急忙上去招呼,卻發現是兩位穿著高貴,樣貌氣質極佳的女子。
用店老板的話說,這兩個女人跟明星一樣,甚至比明星還要好看。
“你好,堂食還是小飲?”
每當有客人來了,店老板都會這麼問。
“找人,謝謝。”
陳嵐微微一笑。
店老板朝身後看了看,隨後笑道:“您隨意,有什麼吩咐就喊我。”
說罷朝著窗戶邊上走去,在江洋的身旁低聲說了句:“先生,來了兩個姑娘,說是找你們的。”
江洋聽後回頭看了一眼,正是陳嵐和蘇荷。
陳嵐呆呆的站在那裡,與江洋對視。
蘇荷站在她的身後有些不知所措。
江洋拍了拍身旁的凳子,道:“過來坐。”
白承恩見狀立刻吩咐店老板:“加兩副餐具!”
“白大哥,怎麼想起跑到這裡來喝酒?”
陳嵐笑著跟白承恩打了招呼,在江洋身旁坐下。
白承恩笑道:“跟我兄弟好久沒見了,隨便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說話。這裡離公司很近,又安靜,就過來了。”
陳嵐看了江洋一眼:“是啊,太久沒見了,是應該敘敘舊。”
江洋默不作聲,拿起酒壺給陳嵐和蘇荷添了些燙好的黃酒。
隨後伸手摸在了陳嵐的手上,冰涼。
“外麵冷吧,還是要多穿些衣服。”
陳嵐看著杯子裡的酒發呆,眼眶卻是突然紅了,沒有回答江洋的問題,沒有拒絕江洋抓著她的手,也沒有說話。
酒館的氣氛有些怪怪的。
白承恩哈哈一笑,拿起酒杯道:“蘇總,來都來了,喝杯黃酒暖暖身子。”
蘇荷微笑拿起酒杯,與白承恩對飲。
隨著兩個女人的加入,江洋與白承恩都知道,酒是不能再喝了,有些話也不能再聊了。
簡單又說了些公司的事情,江洋看了一眼時間,便提議今晚到此為止。
陳嵐聽後起身去買了單,隨後便去了門口等著。屋內。
白承恩看了一眼站在門外,伸手觸摸漫天大雪的陳嵐道:“兄弟,你不聲不響的離開半年多,連個電話都沒來一個,這種事兒擱在誰身上,誰都會有情緒的,更何況是你的女人,是跟你風裡來雨裡去的未婚妻啊。”
江洋微微點頭。
白承恩道:“好好跟人解釋一下。雖然我也不知道你離開的這半年多究竟去了哪,去做了些什麼,但我相信你有你的苦衷,若是能說,你肯定也早就說了。”
江洋沉默片刻,開口道:“是不能說,跟彆人簽了保密協議的。”
看向門口,陳嵐一身淡雅的大衣,依舊是伸手摸著大雪,看著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所以今天晚上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江洋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後穿上了大衣。
白承恩拍了拍江洋的肩膀:“加油。”
屋外。
江洋輕輕攬住了陳嵐的肩膀。
陳嵐回頭,看著江洋道:“回家嗎?”
江洋道:“回。”
說罷,便和陳嵐一起坐進了銀刺中,王炳來開車,白承恩和蘇荷坐進了前麵的路虎中。
隔著車窗打了招呼,兩輛車緩緩離開。
店老板一邊關門一邊看著兩輛豪車感慨,這有錢人出來喝酒就是不一樣,身邊的女人更是不一樣……
簡簡單單一頓酒,便喝去了2000塊,還是在喝了自帶白酒的情況下。
若是以後的客人都像是這般,那麼他在京都的日子算是指日可待了。
勞斯萊斯銀刺在大雪的夜色中疾馳,王炳開的很穩,車內的暖氣很足。
路邊的樹木已經染成了白色,路燈之下,鵝毛大雪翩翩起舞。
江洋和陳嵐都沒有說話,車內很安靜。
直到車子進了龍湖彆墅區,進了獨立四棟彆墅的院子裡。
王炳率先從車上下來,拉開了後座的門道:“江總,嵐姐,到了。”
陳嵐微微點頭,從車上下來,徑直朝著主樓走去。
還是跟當初離開時那樣,除了四下被染成了白色,就連院子裡的雄獅雕像都放在原地,從未有人移動過。
王炳道:“江總,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好。”江洋相繼從車裡下來,看著陳嵐的背影應了一聲,隨後道:“今天辛苦了。”
王炳笑道:“哪裡的話,這是我的工作。”
江洋微微點頭,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個嶄新的手表遞了過去。
王炳有些詫異的伸手接過,發現這是一隻全機械盤的手表,黑色的邊框,金銀相間的機械表芯,一行較小的西班牙語,認不出品牌和名字。
“江總,您這是……”
王炳看了看手表,隨後疑惑的抬頭看向江洋。
“給你帶的禮物。”
江洋關上車門道:“雖然不是什麼特彆大的名牌,但是我看手表的樣式還是很不錯的,希望你能喜歡。”
王炳欣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長這麼大了,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送禮物,謝謝江總。這手表好看,比勞力士還好看。”
江洋拍了拍王炳的肩膀:“喜歡就好。時間不早了,去休息吧。”
“行,您有事就叫我。”
王炳應聲,喜氣洋洋的朝著身後的側樓走去,一邊走,還一邊低頭研究著手表,臉上的愉悅掩蓋不住。
對於一個從底層爬上來的人來說,在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交往理念是處於斷層狀態的。
各種節日來臨時,他都要去照顧身邊人,以及遠在老家的親人。
尤其是對於王炳這樣的男人來說,時刻惦記與照顧彆人,而自己被忽略,已經成為了大多數男人的生活常態。
不管是什麼樣的節日又或者是男人們的生日,幾乎都被身邊的人群自動屏蔽掉,更不用說收到禮物之類了。
在華夏的土地上有這樣一句話:很多華夏男人這輩子往往隻會收到一次鮮花,那就是在他的葬禮上。
王炳就是其中一個,並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收到禮物。
而送他禮物的人,對他來說也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
更關鍵的是,這份禮物讓王炳覺得自己不再像是這個大家庭可有可無的一員,而是被人惦記著,關心著的人。
儘管隻是一份小小的禮物,他現在也能買的起,但以這種方式收到,讓王炳的心中充滿了感動。
至少,在這一刻他是溫暖的。
是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