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姥姥的!”
白承恩提高了聲音:“判就判了,能咋的!我一沒偷二沒搶,三沒有違規法律法規,憑什麼連個話都不讓說?”
“白承恩同誌。”
江洋給白承恩添了一杯酒,開口道:“你這個言論很危險呐,適可而止,不要把一些小事過於情緒化,甚至上升到一個層麵。”
“你要知道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了,你是藍鯨集團的總經理,是這片土地上的成功人士。”
“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會有很多的人關注你,甚至被你影響。”
江洋看了看白承恩,繼續道:“既然已經站在了不一樣的高度,那麼就要有一定高度的擔當和責任。教育問題也好,人民群眾的思想固話和扭曲也罷,你要知道這都是曆史的遺留問題,而並非一朝一夕所造就的。”
“一個十幾億人口的國家,你不可能讓他們擁有同一種大腦和思維,接受不同的聲音,質疑,甚至辱罵,是我們必須要做的功課。”
“把白樺送到國外去是你的私事,但是在老百姓看來,或許就是另外一個角度。從古至今,仇恨階級四個字都從未消失過,這是刻在骨子裡的一種自卑。彆人有,他沒有,他就會覺得心裡不舒服,而詆毀和辱罵,不過是因為眼界和思維的狹窄所造就的罷了,這並不難理解。”
白承恩默默的聽著,不再言語,拿起酒杯一飲而儘。
江洋繼續道:“既然我們知道了問題的所在,應該去找一找時代背景下的原因,而不是一味的埋怨,甚至是跟那群傻子去對罵。”
“是什麼把我們的同胞變成這樣,又是什麼讓他們蒙蔽了雙眼,連一個孩子出國念書這種小事都要上綱上線,沒完沒了的批判。我們的同胞為什麼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為什麼聽風就是雨,任人擺布。又是為什麼從他們一出生開始,就要接受這樣的教育環境?”
“難道就真的像那些外國人所說,華夏民族生來就是卑劣不堪的,刻在骨子裡的賤皮子嗎?真的是我們的血統不如他們,生來就要低人一等嗎?”江洋微微擺手:“我看不然。”
“是有人在這片土地上搞鬼,又或者是,有人在所有有人類存在的地方搞鬼。”
此言一出,白承恩有些震驚的看著江洋。
江洋晃著酒杯,似笑非笑:“教育決定人類的思維模式及高度,決定人們的認知水平,甚至眼界,控製了人類的思想,就等於從根源上徹底的掌控了他們的命運。”
“一個聰明的飼養者,恨不得希望他養下的牲口全是傻子和智-障,且越傻越好,越多越好。”
“想想看,飼養者是誰,如果我們的同胞全是傻子,誰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白承恩的眼神中清醒了些許,看著江洋半天說不出話來。
江洋喝下黃酒,再倒一杯,咂咂嘴道:“好玩吧?”
“比起賺錢,研究這些事情,是不是顯得有意思的多了?”
江洋笑著看向白承恩:“對於商人來說,錢財隻是工具,隻是讓我們達到目的的一種手段而已,換句話說,錢財隻是商人的一個有利條件罷了。”
“商人不過是一種職業而已。”
“就像農民的工具是鋤頭,狩獵者的身份是獵槍。”
“隻是我們的這種工具,在當今社會要更有殺傷力,也更直接而已。”
江洋意味深長,一邊品酒一邊道:“如果一個商人把賺錢作為最終目的,那未免就太乏味,也太無趣了。”
“錢總有夠用的時候。”
“就像你剛才說的,豪宅豪車,私人飛機和遊輪,各國的美女和享受不儘的榮華富貴,當這些你都擁有了,接下來呢?人生一樣會空虛,同樣會覺得生命不過如此。”
江洋點燃一支煙,輕聲道:“白哥,我想說的是,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秘密花園,等待著我們去探險,去獵奇。森林的背後有太多戴著麵具的人,等著我們一一去揭開他們的麵紗。”
“如果藍鯨的存在,僅僅是滿足我們生活上的需求,以及對物質的填充,那麼我會覺得這件事毫無意義。但是如果把藍鯨變成一杆槍,一把利劍,可以讓我們把那些藏在幕後的家夥搞的心驚膽戰,仗劍四方,殺的這個世界雞飛狗跳,那麼,我還是非常感興趣的。”
“讓牲口笑,讓飼養員哭。讓那些被玩弄的人翻身做主,讓那些站在背後操控大局的人成為跳梁小醜。”
江洋似笑非笑,看著白承恩道:“那麼我們的職業就顯得有趣多了。”
“比起賺錢,我對這種事情更感興趣。”
“沒有辦法。”
江洋再次舉起酒杯:“我就是這樣一個充滿惡趣味的人。”
“兄弟,我明白了。”
白承恩道:“你是想跟那些飼養員對著乾。”
江洋微微一笑:“讓這些自以為是的家夥們寢食難安,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人生短短幾十秋,閒著也是閒著,總要有人出來搗搗亂。”
“要麼是嘩眾取寵的跳梁小醜,要麼就是名垂千古的英雄。”
“但這些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因為我根本不在乎他們怎麼看我,怎麼評價我。”
江洋抽著煙,細細的品嘗:“英雄與小醜,無非是被一群毫無關係的人,嘴巴一開一合所標榜出來的稱呼罷了。老爺子曾經也是英雄,卻是在一夜之間被逼死在了他誓死保衛的土地上,可笑的是,一場電影又讓他們悔恨不已,重新承認老爺子是英雄。”
“英雄與漢奸之間,僅僅是因為彆人的一句話,或者媒體的搬弄是非,就能輕易讓他們動搖這種定義。”
“這種稱呼不要也罷,沒人在乎的。”
江洋眼神有些黯淡:“人都已經死了,還要那個稱呼有什麼用。”
“我不需要任何人標榜,也不在乎彆人怎麼看我。”
江洋喃喃的道,冷笑一聲,喝下了酒。
“我隻要我痛快,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