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德發溜的很快,從出門到上車消失不見,加起來不到兩分鐘,如此的讓人措不及防。
工人們回頭看到自己的老板火速離開,也是麵麵相覷。
江洋笑著對工人道:“你們的老板,可真是閃電一般的男人。”
隨後對一個戴著紅色安全帽,工長模樣的人道:“廚房裡有啤酒和煮熟的牛肉,兄弟們如果餓了,你就帶他們到餐廳簡單吃點。如果他們若是問起,就說江主任交代的。”
“好的。”
工長應聲。
江洋微微點頭,剛準備離開,才想起來餐廳的桌子上還趴著一個祖宗。
轉身回去,發現司沐還在那個地方睡覺。
這丫頭不是一般的能吹牛。
剛才喝酒的時候,她誇下海口,表示自己從小就在酒桌上長大,在京都的圈子裡也是喝遍天下無敵手,什麼白酒兩斤半,啤酒隨便灌,小詞兒一套接一套,那叫一個牛比哄哄。
不僅說她自己厲害,還捎帶著把黃德發和江洋給埋汰了。
司沐表示,就她的酒量,不出兩個回合,就能讓黃德發和江洋喝的找不著北。
黃德發起初是驚訝的,詢問司沐能喝不能喝的過江老板。
司沐大手一揮,滿臉不屑,伸出三根手指:“就我三爸這樣的,我能喝仨!”
結果可想而知,司沐很快加入了戰場。
起初的時候,江洋是不想讓司沐喝的,畢竟中間差著輩分。
但司沐太囂張了,何止是不把倆男人看在眼裡,那簡直是把他倆的臉踩在地上摩擦。
牛是吹的乒乓亂響,黃德發畢竟是混江湖的老油條,豈能就這麼算了?
表麵上對司沐畢恭畢敬,言語吹捧,倒酒的時候那可是一點都不含糊,給自己倒多少,就給這丫頭倒多少。
金字嵐不比這幫小富二代平時喝的乾紅,雞尾,又或者是加飲料調製的各種洋酒,那可是實打實的烈性酒。
二兩的杯子倒滿,猛口下去中間也要咽一下,嘴巴小點的,這一杯根本裝不下。
或許是因為司沐的過於囂張,黃德發的勁頭也不是一般的足,二話不說就要乾杯。
司沐不膽怯,“咕咚咕咚”就是一杯下肚,意猶未儘的還要再來一杯。
這架勢倒是把江洋和黃德發嚇住了。
莫不是這丫頭真是個狠茬?
於是三人便乾脆讓人搬了一箱過來,打算喝個痛快。
就在三杯酒下肚的時候,司沐開始上頭了。
半斤多的白酒燒的這丫頭臉色通紅,說話也不利索了。
江洋見狀趕緊打住,這才讓黃德發消停了。
或許司沐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也不再咋呼了,囂張氣焰收了收,支支吾吾說了聲三爸我睡會,然後就趴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
這一睡,便是直接到現在。
江洋推了推她的肩膀,沒反應。
臉上滾燙,跟燒開了一樣。
“彆鬨……”
司沐支吾吾的說了一聲,揮手拍了拍,繼續呼呼大睡。
“鬨你大爺。”
江洋沒好氣的道:“不吹牛比啦?不嘚瑟啦?”
司沐眼皮睜開,迷迷糊糊的道:“喝死你們兩個小趴菜。”
右手拿著杯子,眼睛又閉上了。
江洋無奈一笑。
這丫頭雖說酒量不咋地,嘴還是挺硬的,死硬死硬的。
“酒已經喝完了,趕緊起來,咱們回去了。”
江洋看著司沐道。
司沐有氣無力的坐起身來,眼神迷離:“就這?不喝了?我還沒發揮呢!”
江洋歎息:“改天再發揮。”
“行吧。”
司沐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往外走,剛走兩步,一個重心不穩,踉踉蹌蹌的跑了好遠,最終一屁股坐在地上。
“少俠好武功。”
江洋在後麵感慨。
司沐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坐在地上,蹬著腿嗷嗷哭,大聲嚷嚷著三爸欺負她,把她推倒了。
江洋一本正經的道:“是你自己摔倒的。”
司沐聽後喔了一聲,隨後眼睛一閉,靠在門上繼續睡。
再去喊,已經是完全不搭理人了。
江洋腸子都悔青了,心中暗暗發誓,以後要是再讓她碰一滴酒,自己就是狗。
無奈之下,隻好把司沐架起來往外走。
工人們好奇的看著江洋,低頭竊竊私語。
“真亂啊,這女孩子出國工作,也不安全啊。”
“就是就是,我是不可能讓我閨女來國外的,還是咱們老家好。”
兩個華夏工人輕聲嘀咕著。
江洋聽到了沒有理會,背起司沐往外走。
這一背才知道,司沐看起來挺玲瓏的一個人,個子不高,身材苗條,這喝醉了背在身上跟死豬一樣,不是一般的沉。
最關鍵的是,這家夥到了江洋背上倒是醒了,一會兒唱歌一會揪著江洋的耳朵不撒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這一折騰,就顯得更沉了。
好在江洋的身體素質還算不錯,到了門口拉開一個公羊轎車的車門,隨後把司沐扔在了後座上。
昏暗的路燈下,汽車的後座上躺著一個醉酒而不省人事的女人。白色的t恤下讓玲瓏的身材更加誘人,頭發散落在車座上,兩條腿側疊在一起,那樣子倒是多了一絲的嫵媚。
江洋站在外麵點燃一支煙,總算鬆了口氣。
還彆說,司沐這丫頭要是不張嘴說話的話,倒是頗有些姿色。
不知為何,腦海中突然想起了黃德發剛才的那番話,讓江洋覺得臉上有些紅脹。
順手關上車門,坐進駕駛室。江洋微微搖頭,發動車子朝著洋房駛去。
好在辦事處離洋房不遠,不到十分鐘就到了門口。
王峰還沒回來,整棟房子裡空蕩蕩的,黑咕隆咚。
江洋還是老樣子,把司沐抗在背上直奔二樓,當他推開司沐房門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此時牆壁上的報紙脫落了一半,床上全是泥巴和沙子,整個房間的環境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想直接睡下,幾乎是不太現實了……
……
次日,司沐迷迷糊糊的從床上醒來。
睜開眼睛,發現周圍的一切有些陌生。
這不是她的房間。
準確的說,這是她三爸的房間。
司沐麵露驚恐之色,猛然掀開被窩,發現自己正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而自己的衣服則胡亂扔了一地。
裹上被子走到窗邊,發現那個男人正拿著鋤頭在花園裡鋤地,窗戶邊上的洗手台放著一盆水。
羞惱成怒的司沐端起水盆,朝著樓下,對準那個男人的腦門狠狠的潑了下去。
“呼啦!”一聲,正在乾活的江洋頓時來了個透心涼。
江洋愣住,慢慢回身,看著樓上滿臉憤怒的司沐:“你搞什麼飛機!!”
司沐裹了裹被子,吼道:“你有病啊!你……你你你,你可是我三爸!!”
江洋伸手把臉上的水抹乾淨,頓時明白了司沐心中所想,氣呼呼的朝著樓上吼道:“昨天晚上你自己在那睡的,我在客廳睡的沙發!”
司沐站在高處,盯著江洋道:“那你乾嘛脫我的衣服!!”
江洋不可思議的看著司沐:“誰脫你衣服了?你腦子沒問題吧?沒穿衣服就是我脫的?你怎麼不說是你自己脫的啊?!”
這時王峰聽到了動靜,也從客廳裡走了出來,見到江洋的樣子被嚇傻了。
見司沐不信,江洋站在樓下道:“正好,王峰是早上五點回來了,他可以給我作證。”
說罷指著司沐,看著王峰道:“王峰同誌,請告訴司沐同誌,我,江洋,昨天晚上是不是睡的沙發。”
王峰怔怔的道:“是,我可以作證。司沐,江主任昨天確實睡在樓下客廳的沙發上……”
話音剛落,又是一盆水潑在了江洋臉上。
透心涼,很是酸爽。
江洋這下抹了兩次,才能勉強睜開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司沐,大聲吼道:“到底誰有病!為什麼還潑我!!!”
司沐沒好氣的道:“你有病!”
說罷,哐啷一聲關上了窗戶。
留下江洋和王峰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