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江洋的“讚賞”,黃德發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華夏有句老話,叫兔子不吃窩邊草。”
江洋似笑非笑的看著黃德發。
黃德發道:“不是也有句老話,叫近水樓台先得月?”
江洋又道:“那可是你老婆的親妹妹,你下的去手?以後就不尷尬?”
黃德發放下杯子:“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算流,也得流到我家田……你是不知道,我小姨子今年剛滿十九,長的那叫一個漂亮,大高個,身材頂呱呱!聽說還參加了南瓦力的選美大賽!這樣的條件,我很難不心動啊……”
“你贏了。”
江洋再次豎起大拇指。
黃德發嘿嘿一笑:“男人嘛,肩膀上的擔子重一點,多為家庭分擔憂愁和責任,是華夏兒女的傳統美德,我必須要發揚光大。”
江洋不由感慨:“我要是有你這麼不要臉就好了。”
“哪裡的話。”
黃德發輕聲道:“我今年也快五十了,這人世間的東西啊,該看的也看清楚了。你說人活一輩子圖個啥?男人這輩子又圖個啥?”
看著黃德發神秘兮兮的樣子,江洋淺抿一口白酒,沒有做聲。
“告訴你啊江兄弟,等再過幾十年,咱們都老了,躺在床上不能動了,你還剩下個啥?”
麵對黃德發的靈魂拷問,江洋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回答。
黃德發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開口道:“隻能剩下個胡思亂想,說的文雅點,叫回憶。”
“你好好琢磨琢磨,人一輩子就那麼長,唰的一聲就過去了!”
“生命快到儘頭的時候你才會發現,什麼原則不原則,什麼君子小人,又是什麼忠貞不渝,思想夢想和包袱,根本是一文不值,全都見鬼去吧!”
黃德發指了指地麵:“我特彆喜歡一句話,叫活在當下。”
“所有的事情跟著你的心走,抓住一切的機會讓自己快樂,想儘一切辦法給自己留些回憶,以免到你老的不能動的時候,對著天花板回憶起的全是些雞毛蒜皮的瑣事,以及那些讓人頭痛的窩心事。”
“權力,財富,女人,有哪一個是真正屬於你的?”
黃德發看著江洋,兩秒鐘後,認真的道:“沒有,沒有一樣是真正屬於你自己的。”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隻有讓自己快樂才是屬於你自己的。喜歡,就要想辦法得到它,尤其是女人。”
黃德發道:“我到現在都還非常後悔,在我十九歲那年跟青梅竹馬鑽進了玉米地,我卻傻乎乎的連她的手都沒敢摸一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儘管她現在已經嫁人了,可現在又能怎麼樣,我跟她的回憶,永遠都停留在了遺憾上。”
“因為我跟她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也什麼都沒有留下。”
“多麼可悲啊。”
黃德發意味深長的看了江洋一眼,開口道:“有些東西,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或許會成為你一輩子的遺憾,你想起來一次,就難受一次。”
“話雖然難聽,但你到了我這個歲數,或許會明白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
“不要覺得有什麼負擔,因為很多女人到了我這個歲數,也是這麼想的。”
黃德發拿起酒杯笑道:“大家都是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告訴你一個非常真實的數據,當異性、環境、條件以非常完美的框架出現在人的麵前時,女人的出軌概率要比男人的出軌概率高出30%以上。在華夏,女人之所以沒有出軌,是因為她們沒有機會和條件。”
“看看這裡吧,看看m國吧。”
黃德發輕聲道:“男人往往忠貞不渝,女人卻花天酒地,同時擁有那麼多個男人,這足以說明一切。”
“而他們如此開放,並不是因為他們墮落和不堪,是因為他們看的通透,活的明白,不想被一些莫須有的框架去約束自己的人生,因為他們知道,人這一輩子就那麼長,所謂的枷鎖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尤其是在生命快速飛逝的時候。”
黃德發拍了拍江洋的肩膀,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哥哥這是把畢生所悟都傳授給你了,至於你能不能想的明白,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說罷,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熟睡的司沐,又看向江洋。
他這番話的內容很多,江洋聽的腦瓜子嗡嗡的。
愣了兩秒,隨後用力甩了甩頭。
“他-媽的。”
江洋笑道:“頭一次聽說勸人胡搞,還說的那麼清新脫俗!”
“這哪是胡搞!”
黃德發驚訝:“這是在教給你如何獲得快樂!”
“打住打住。”
江洋急忙叫停:“差點給我繞迷糊了,這人跟人的想法不一樣,獲得快樂的方式也不一樣。你少跟我來這套,我告訴你啊老黃,彆誘導我犯錯誤。”
說罷一手搶過酒瓶晃了晃,裡麵已經見了底。
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三點,江洋起身道:“這酒不能再喝了,再喝我非得讓你給我忽悠跑偏了。你那個印第安老婆還在家等你呢,趕緊回去交作業吧,萬一你嶽母把你的想法給說了,估計今天晚上還得把你扒層皮,我祝你好運。”
“還有。”
江洋看著黃德發,眯著眼睛道:“作為你的同胞,我提醒你一下。人家是親姐倆,你嶽母可是人家親媽,你頂多算個外來的,說來說去,人家才是一家人。老黃,你跟人家親姐倆加親媽鬥智鬥勇,心眼兒估計差了點。你也不想想,人家要是看的慣老印第安的做法,願意一夫多妻製,為啥一家子人搬到委國來?又為啥找你這個真誠且專一的男人呢?”
黃德發聽後微微一怔。
江洋繼續道:“你覺得人家要是真的有這念頭,親媽不會跟這姐倆提前商量好,然後再跟你商量嗎?又或者說,如果人家真的接受這樣,親姐覺得你不錯,會阻止自己的妹妹嫁給幸福?”
“老黃,咱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江洋笑道:“這是一家子商量好了,試探試探你這個外來女婿到底靠不靠譜呢?”
“我……靠……!”
黃德發大驚,目瞪口呆的看著江洋。
兩秒鐘後,抓起外套就往外跑,頭也不回的往奔馳車裡鑽。
江洋站在餐廳門口,笑嗬嗬的問道:“德發同誌!酒不喝啦?!”
黃德發已經坐進了車裡,打火手刹一氣嗬成,油門猛踩,奔馳車嗷的一聲調轉車頭。
車窗落下,黃德發麵露驚恐之色。
“不喝了不喝了,我得回家處理點要緊事,明天再來找你!”
說罷,奔馳車咆哮而去,卷起陣陣濃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