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身穿和服的大學生很倔強。
柱子擋在門口不讓進,於是他們就開始硬闖。
這一闖,讓幾個人發生了一些推搡。
柱子本就身高馬大,加上自從做了安保部部長以後便是經常鍛煉身體,兩個學生豈能是他的對手?
他站在門口,便是如同一堵牆一樣立在那裡,任由兩個學生如何推拉,都扯不動他半分。
動作越來越激烈,兩個大學生或許是被惹急了,嘴裡的話也難聽了起來。
“你拽什麼拽,不就是一條看門狗!”
柱子依舊站在那, 死死的看著兩個大學生:“我說了,除非你們扒下身上的這層皮,不然我不可能讓你們進去!”
“老子穿什麼衣服你管不著!我們是來看櫻花,穿和服怎麼了?”
“就是,戰爭已經打完了,那些早已經成為了曆史,跟我們下一代有什麼關係?”
“臭看門的,拜托你不要那麼老土好不好?這就是很普通的文化交流,我們覺得和服漂亮,穿件衣服能代表什麼啊?你有毛病吧?”
這一下,不僅是這兩個大學生,就連其他參觀的人也看不下去了。
他們表示對柱子的看法有些不理解。
又或者說,柱子的這個做法太偏激了,也太“矯情”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柱子突然有些憤怒,看著抓住自己領口的大學生,瞪著眼睛道:“鬆手。”
他的牙齒咯咯作響:“你說誰是看門狗?”
兩個大學生依舊拉扯著柱子的衣服,口裡念念有詞:“就說你是看門狗,你能拿我怎麼樣?”
“看門狗!”
其中一個男學生盯著柱子道:“我爸是市長,老子低調才自己來的,明白嗎?信不信我一個電話過去,讓你們老板乖乖來開門,跪著請我進去!”
“臭看門狗,跟我裝什麼裝。”
“怎麼?要打我啊?”
或許是為了要在這個女同學麵前展示一下自己的男子漢氣概,男生指著自己的右臉:“來,打我,往這打!今天你敢動老子一個手指頭,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臭傻-逼!”話音剛落,柱子揚起拳頭朝著那男生的臉上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拳乾淨利索,直接把那個男生砸了個人仰馬翻,徑直倒在了地上。
儘管如此,柱子仍然沒有打算放過他。
隻見他摘下頭頂的帽子,直接坐在了那個學生的胸口上,掄起雙拳輪番招呼,一邊打一邊念念有詞。
“臭漢奸。”
“賣國賊!”
“臭漢奸。”
“賣國賊!”
不一會兒就打的那人連連求饒,抱著頭蜷縮在那裡。
“保安打人啦!!”
身穿和服的女生驚聲尖叫,撥打了報警電話。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其他保安們怕事情鬨大了,迅速上前把柱子拉開,並控製現場。
周浩在得知這件事以後,迅速讓人把柱子弄回了家,並且開始打點派出所的關係,同時派人跟兩個大學生私下調解。
可無論提出任何補償,兩個大學生都不同意私了。
並且再次揚言,一定要讓唐人集團付出代價,要讓那個保安付出代價。
顯然,對方是真的有背景。
無論如何,柱子動手打人在先,現場的事情又被發到了電視台的記者和網絡媒體上,吃瓜群眾看熱鬨不嫌事情大,短短一個上午就把唐人集團保安打人事件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周浩眼看事情捂不住了,馬上跑來找大哥。
於是就有了剛才的一幕。
江洋聽了事件的全過程,沒有憤怒,沒有責怪,反而變的平靜起來。
抬手倒了一杯茶,看向柱子道:“你動手打了那兩個學生,能證明什麼?”
柱子沉默。
江洋低頭喝了口茶:“他們穿著島國人的衣服,就是漢奸和賣國賊嗎?”
柱子依舊沒有說話。
江洋看了看一腳踹不出三個屁的柱子,良久道:“事情我知道了,樓下有房間,你自己去挑一個小屋進去,把自己鎖起來好好反省。”
柱子低著頭,甕聲道:“江總,我……我是不是給公司惹麻煩了。好漢做事好漢當,人是我打的,我一個人抗!”江洋放下茶杯,沒好氣的道:“你算個屁的好漢,無非是兩個狗屁都不懂的學生罷了,你揍他們一頓有什麼用?證明你愛國?還是能給你祖宗長臉啊?現在人家是抓住這個事情詆毀整個唐人集團,你抗的住嗎?拿什麼抗?”
柱子有些蔫了,扣著手指不說話。
江洋點燃一支煙,瞪著眼睛道:“滾下去把自己關小黑屋,真是長出息了,還學會動手打人了,打誰不好,打學生。去去去,彆在這呆著了。”
柱子有些委屈,站起身來摸了摸後腦勺,下樓去了。
聽聲音,是拉開了一樓最小的那個儲物間,隨後關門聲響起,柱子聽話的把自己鎖在了屋裡。
至於是不是麵壁思過和反省,那就不得而知了。
樓上。
屋內就剩下了江洋和周浩兩個人。
周浩看著不停響起的手機,輕聲問道:“江哥,這些個媒體一直在給我打電話,公關部門也快頂不住了,他們給的壓力太大,聽說被打的那個學生,真的是隔壁市市長的兒子。”
“賀秘書說,那個市長現在正在來往石山縣的路上,說是要親自解決這個事。”
周浩也點燃了一支煙,看著江洋道。
“解決?”
江洋靠在沙發上:“他要解決什麼?解決誰?”
周浩微微一怔。
江洋彈了彈煙灰:“通知那些媒體的記者,到唐人大廈頂樓的會議室去等我吧。”
“他們不是要說法嗎?”
江洋把煙頭熄滅:“我就給他們個說法。”
周浩有些懵,急忙道:“江哥,這種時候你就彆露麵了吧?”
見江洋沒有反應,周浩補充道:“這種事情還是躲一躲吧,方縣首和賀秘書那邊也在通過縣裡去壓製這件事,風頭總會過去的,忍一忍吧。”
江洋揮了揮手:“忍個屁,我們又沒有犯錯,為什麼要忍?”
周浩微微一怔:“可是柱子……”
剛一開口,江洋已經朝著門外走去。
“按我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