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海和熊天華鬥起了嘴。
江洋趁著這會功夫,靠在沙發上托著側臉閉目養神,放空自己進入了冥想狀態。
身體在休息,而大腦對於兩個人的對話內容全部都捕捉了進來。
聲音不大不小,跟聊天差不多。
三人都是在等天亮,乾脆聊起了家常瑣事,江洋因此也對兩個人的私人情況多了一些了解。
或許是因為看江洋睡著了,兩個人聊起來也更加口無遮攔。
江洋條件反射的把這些對話內容剖析成一串串的信息,而司海和熊天華這兩位結拜大哥的身份信息卡上更是多了一些更加“隱私”的內容。
從兩個人的對話中得知,司海曾經是離過一次婚的,離婚內容不清楚。總之是在快四十歲的時候,有的第二個老婆。
第二個老婆姓朱,名叫朱楨聃,台島人。比司海年輕近二十歲,未婚先孕的時候,他第二個老婆也不過才十九歲。
後來二人舉辦了一個還算盛大的婚禮,司海也有了自己的女兒,由他取的名字,名叫司沐。
朱楨聃是個閒不住的女人,更是個愛折騰的女人。
在京都過了幾年闊太太的生活後,終於是受夠了毫無波瀾的生活,提出了想要環遊世界的想法。
司沐7歲那年,朱楨聃從法0國玩了一圈回來,提出想要創辦公司,並且揚言要做全世界最頂尖的女企業家。
司海給了她兩千萬,並且告訴朱楨聃,這筆錢用完了,就要老老實實回到京都,照顧司沐長大。
朱楨聃滿口答應,帶上這筆錢又回到了法-國。
原本司海以為毫無經商經驗的朱楨聃很快就會把這筆錢賠個精光,卻沒想到當朱楨聃再次回到京都的時候,帶回來足足4個億美金,而且整個人性格大變,完全不再是那個貪玩的女孩,骨子裡成了十足的女強人。
她開始踏上了真正的生意之路。
也就是從那一刻起,這個女人幾乎很少回到京都。
就算回,也是回來跟司海呆上一晚就離開,甚至很少跟女兒有過溝通。
朱楨聃如狼似虎,每一次回來都讓司海精疲力儘。
司海有時覺得,他堂堂京都的王爺,竟是成了孩兒她-媽的加油站,又或者說是……工具人。
正是因為這種現象,讓女兒司沐在沒有母親的情況下逐漸成長。
在司沐的少女期,青春期以及成人禮上,每一個關鍵的時候,司海都不能為司沐帶去任何幫助。他作為一個男人,一個父親,唯一能給這個女兒的,就是溺愛。
無休止,無底線的溺愛。
他覺得虧欠自己的女兒。
司海的溺愛,讓司沐的成長是扭曲的。
當彆的孩子還在為買藍精靈的橡皮還是葫蘆娃的橡皮而糾結時,司沐的書包裡就已經有成遝的現金了。
她從小就沒缺過錢。
因為有錢,讓她無論走到哪裡,都成了眾人追捧的對象。
她太優越了。
甚至不能理解人類為什麼要擠公交車那種交通工具,更不能理解那些為錢而發愁的人。
因為在她腦子裡,賺錢的概念就是朝著他的父親勾一勾手指。
無論多少,司海總是在第一時間滿足。
大學時,她想要一個獨立的休息空間,於是司海在她學校後麵為她改造了一棟超豪華彆墅。她想要豪車,於是司海托朋友從各個國家為她弄來了各種超級跑車,有些車子需要繳納的稅甚至要比車子本身還要高。
但司海不在乎,司沐也不在乎。
錢而已。
對於這個家庭來說,花幾千萬買個喜歡的東西,就跟普通的老百姓花兩元錢買個燈泡是一樣的概念。
司海王爺的身份,成為了司沐的最大的保護-傘。
無論她闖多大的禍,捅多大的婁子,總會有各個崗位各個級彆不同身份的人第一時間來給她處理後事。
若是其他富貴人家的子女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那麼司沐便是抱著金山銀山呱呱墜地。
因為她的出身,注定著她的不平凡。
沒有母親的成長環境是畸形的,尤其是女孩子。
當小學時老師詢問她母親的情況時,當其他的孩子聊起自己的媽媽時,當學校唱起《世上隻有媽媽好》時。
她從小到大,跟媽媽的對話甚至兩隻手都數的清。
直到她第一次麵對生理問題,被嚇得躲在衛生間尖叫大哭時,她從狼狽逐漸開始對母親憎恨。
也就是從那時起,司沐開始變的叛逆。
囂張跋扈是司沐的常態,尋求各種刺激是她一直追求的東西。
她會讓那些被無數少女崇拜的男明星,跪在她麵前舔乾淨她灑在地上的白蘭地。
她會把葡萄放在自己的腳趾上,讓那些滿身肌肉的男模一顆顆的舔乾淨。
她玩過的跑車,可以隨隨便便丟給身邊的“小弟”們,甚至早就已經忘了自己有多少輛豪車,多少座豪宅。
夜店,酒吧,各種會所和par。
在京都,凡是富二代們聚集的地方,一定會有她司沐的身影,而隻要她司沐出現的地方,那麼一定是全場最佳的焦點。
所有人必須要膜拜她,崇拜她,甚至跪拜她。
她會穿著超級短的裙子站在超豪華的跑車上放聲大笑,手持香檳往下揮灑。
年輕的帥哥們抬頭仰望著她,眼神中或是炙熱,或是瘋狂,又或是崇拜。
她享受那群男人看著她瘋狂的樣子,享受他們臣服於她腳底的樣子,更享受那些被無數少女夢寐以求不可得的男神們,而她輕輕勾一勾手指,就可以雙膝跪地,滿臉討好看著她的樣子。
當然,最刺激的是那些男人渴望得到她,渴望把她壓在身底,因為欲望而變的瘋狂的樣子,因為不敢而得不到的樣子。
就是這樣一個女兒,成為了司海難以啟齒的痛處。
他很懊悔,如果不是當初給了她媽媽2000萬,或許現在的女兒就是一個乖巧的鄰家大女孩,沒準已經考了研究生,成為了博士也說不好呢。
而現在,一切都為時已晚。
“大不了養她一輩子,誰讓她是我的女兒。”
窗外黎明,陽光從窗台照進的刹那,司海看向外麵,有些惆悵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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