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世人皆知,孔明被拜為軍師,一鳴驚人,怎麼可能是諸葛庸?
荊州氏族惶惶不可終日!
荊襄之地,五路大軍,齊頭並進!
目之所及,煙塵滾滾,如同洪水決堤,勢不可擋!
魏延、文聘二人眼中更是充滿了戰意,一馬當先!
他們本就投效於劉備時間最短,雖先前已有書信往來,可並無深交。
今時,軍師得以將如此重任交予他們,魏延、文聘更是立功心切,以報效軍師恩德!
凡途徑之地,城中守軍更是無一不望風而降,短短不過數日之餘,便已收伏數座城池。
現如今,魏延、文聘作為先鋒大將,更是已率軍直抵零陵城下。
零陵城下。
魏延、文聘早已將軍陣列開,一張張如同滿月的大弓,搭滿了閃爍著寒芒的箭矢!
“城上之人,還不速速開城投降受縛!”
“否則,城破之時,定斬汝等!”
魏延高舉著長刀,指向城頭。
城池之上。
劉度父子看著城下寒芒閃爍的兵戈,嚇得差點直接癱軟在城池之上。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要知道零陵城中,守軍也才不過一萬餘人,且城中將士經久未戰,如何能與這些久經沙場的將士們去比啊!
其子劉賢上前一步,開口道:“父親莫慌,吾有零陵上將軍邢道榮。”
“可於萬軍之中,斬敵將首級,若派邢道榮將軍出戰,定然可將其賊軍擊退!”
話音落下之際,邢道榮昂首挺胸的從一旁站出,滿臉不屑道:“主公勿憂!魏延小輩,不過是賣主求榮之人!豈有真本事!”
“彆說他小小魏延率軍前來,縱然是那關羽、張飛之輩,也不過爾爾!”
劉度、劉賢聞言,看著城池下的魏延、文聘大軍,頓時心中也不禁有了底氣,對著邢道榮說道:“邢將軍,此戰若勝,這零陵大軍皆由你來調度!”
“末將領命!”
邢道榮麵色一喜,拱手朝著劉度一拜後,拎著宣化板斧便向城下走去。
約有一刻左右。
陣陣戰鼓聲隨之響起,繼而城門大開。
邢道榮親率數千名兵士迎頭衝殺而來!
“你是何人,我魏延不殺無名之輩!”
魏延冷漠的看向邢道榮,不屑的說道。
“呔!說出吾命,嚇汝一跳!吾乃零陵上將軍邢道榮!”
“還不速速下馬受縛!”
邢道榮手舉著宣化板斧,一臉得意的說道。
反觀魏延、文聘卻是目光相視,不禁放聲而起。
“哈哈哈!不過無名鼠輩,亦敢如此大放厥詞!”
“看吾將汝斬於馬下!”
話罷,魏延當即拎著長刀,策馬疾馳而來。
“吃我一刀!”
邢道榮見狀,麵色微變,卻是沒想到魏延竟說打就打,倉皇提起宣化板斧硬接著他的進攻。
鐺!鐺!鐺!
斧兵相接!火花四濺!
強力的撞擊,使得邢道榮臉色通紅無比。
雖說雙方未見勝負,可邢道榮卻是深深感覺到魏延的厲害之處。
好幾次,幾乎險之又險的躲過了他的進攻。
反觀城池之上,劉度、劉賢父子卻是沒有察覺到半點危機,倒是看著邢道榮與魏延戰的有來有回,激動無比。
“不愧是邢將軍啊!此戰必勝!”
劉度輕撫著胡須,笑容滿麵。
但下一刻!
邢道榮剛抵擋住魏延長刀的進攻,還未來得及收手,卻是被他一腳從馬背上踢落下來。
轟!
笨重的身軀種種摔落在地麵上,激起陣陣煙塵。
而魏延身後的將士們,也趁此時刻向著早已出城的守軍衝殺而去!
鐺鐺鐺!
文聘率軍如同猛虎衝入羊群,零陵城在外守軍幾乎剛一交手,便迅速落敗,丟棄了武器投降。
而邢道榮,還未等他翻身而起,刀鋒卻是早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邢道榮看到這一幕時,嚇得冷汗直流,急忙呼喊道:“英雄且慢!吾其實早已有歸附之心,隻是礙於劉度逼迫,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將軍三千精兵,便是我獻給主公劉備的禮物啊!”
魏延見狀,嘴角不禁一陣抽搐,這邢道榮還真是無恥之尤啊!
“來人,將他壓下去,屆時交由主公處置!”
“諾!”
數名兵士衝上前來,將邢道榮五花大綁,壓了下去。
“劉度,你還有何本事!”
“再給伱一次機會,若不開城投降,破城之時,你全家老小一個不留!”
魏延朗聲大笑著向城池上的劉度叫囂著。
城池之上。
“這……這可該如何是好啊!”
“我本以為邢道榮將軍可將賊將擊退,現如今……”
劉度慌亂的說著,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父親,不如還是降了吧!肅聞劉皇叔以仁德之名立世。”
“父親若是歸降,必然不會有性命之危。”
劉賢緊張的勸說道。
劉度聞言,沒有半刻遲疑,連連頷首朝著城外的魏延高呼道:“將軍莫要動手,吾願歸降劉皇叔。”
……
桂陽。
太守府內。
蔡瑁、張允正坐在主位上,欣賞著歌女們的秀舞,左右兩側更有侍女一邊倒酒,一邊喂著水果,快活無比。
卻是突然,一陣急呼聲響起在大堂外。
“報!!!”
一名兵士神色慌張,橫衝直撞的衝入於大堂內,驚慌失措道:“兩位將軍,大事不好了!”
“大事不好了!”
蔡瑁聞言,麵色陰沉道:“沒看到我正在休息麼!慌什麼!”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兵士喘著粗氣,拱手說道:“回將軍,劉備麾下張飛、趙雲、黃忠各率一萬兵馬直襲桂陽!!!”
“什麼!!!”
蔡瑁聞言,驚聲而起,麵色慌亂道:“快!速速調集城中守軍,無論如何都要給我守住!”
“諾!”
張允起身走上前來,擔憂道:“眼下,縱然是將城中守軍全部派出,怕是也難以抵擋劉備大軍啊!”
“須得儘快向其他城池求援方可啊!”
蔡瑁聞言,微微頷首,朝著堂外喊道:“來人!”
話音落下,一名兵士急匆匆前來,拱手拜道:“將軍。”
“你即刻安排人手,火速前往荊州和江東之地求援!”
“告訴他們,誰若是願出兵相救,吾願獻出城池,為其效命!!!”
“諾!”
兵士火速退下之際,蔡瑁、張允二人當即轉身拿起各自的兵器,向著桂陽城池上趕去。
……
桂陽城外。
黃忠、張飛、趙雲各率一萬兵馬從桂陽三處城門發起猛攻。
旌旗搖曳,戰鼓喧天!
三路大軍同時對桂陽城池發起了猛攻!
咻咻咻!
箭矢如雨,遮天蔽日!
張飛一手緊握著韁繩,一手拎著丈八蛇矛,高聲怒喝道:“給我衝!”
“殺!!!”
三軍將士們手握著兵戈,迎著密集箭雨而上。
鐺鐺鐺!
咚咚咚!
戰馬疾馳,煙塵肆虐!
任憑守城將士們的阻擊何等猛烈,三軍將士們卻是毫無畏懼之色。
咚!咚!咚!
在兵士們的掩護下,數十名步兵抬著巨木不停地撞擊著城門。
每一次的衝撞,都令城門後的守軍心臟驟緊,仿若下一刻便會破城而入一般!
值此之際。
蔡瑁亦登上城頭,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大軍,急聲怒喝道:“給我射!給我射!”
“絕對不能讓他們破開城門!”
“給我將他們打退回去!!!”
蔡瑁一把奪過一名守軍的弓弩,不停地朝著城下激射著。
黃忠見狀,戰馬疾馳之時,隨手張弓搭箭,一氣嗬成,向著城池之上射去。
咻!
破嘯之聲驟然而起,凜冽勁風之勢,令蔡瑁心頭一緊,強烈的危機感讓他本能的將身旁的兵士拉到了身前。
噗!
下一刻!血花四濺,濺灑在蔡瑁的麵頰之上。
強烈的恐懼和接近死亡的感覺,令他情不自禁的連連倒退數步。
“殺!!!”
與此同時,張飛騎在戰馬之上,正與城外的敵軍廝殺著。
噗噗噗!
長矛橫掠,寒光乍現,每一次的揮出,至少也會帶走兩三人的性命。
“殺!”
“痛快!痛快!哈哈哈!”
張飛一人衝入於敵軍之中,肆意攻殺者,絲毫不懼!
使得本就兵力不足的敵軍,更是被殺得接連潰敗。
“擋住!擋住!”
先鋒大將倉皇嗬斥著兵士們阻攔張飛的進攻鋒芒。
雖說張飛之勇,同樣令他們心生畏懼,可在命令之下,依舊將盾牌抵擋在前,亮出了長矛準備刺向張飛。
但下一刻!張飛卻是猛提韁繩,戰馬一躍而起,從兵士們的頭頂上飛掠而過。
未等戰馬落下,張飛順勢將長矛向身下橫掃。
噗噗噗!
啊!!!
慘叫聲響徹不斷,原本看似牢不可破的防禦,在張飛的一擊之下,瞬間土崩瓦解!
與此同時。
西城門處。
趙雲率部與敵軍更是殺的難解難分。
一身白袍在敵軍之中分外顯眼,手中龍膽亮銀槍直刺而出,順勢一挑,數名敵軍瞬間被挑起帶飛出去。
其餘將士們眼見將軍如此威猛,更是殺的興起,手中兵戈不斷與敵軍交戰在一起。
鐺鐺鐺!
清脆的兵戈交接之聲,響徹不斷。
哪怕是手中武器斷裂,也會赤手空拳與敵軍搏殺。
看的城頭上的張允,心驚膽寒不止。
“我到底麵對的是什麼樣的敵軍啊!!!劉備麾下的將士怎會如此凶猛!!!”
張允臉色難看無比,照目前來看的話,怕是不足兩日,桂陽城池必破!
……
荊州!
自劉備派遣五路大軍發兵桂陽、武陵、零陵之後,荊州氏族內心惶惶不安!
尤其是三路大軍途徑之地,更是無一不望風而降,更是令荊州氏族寢食難安!
為此,黃承彥倉皇將各氏族長者們召集在一起,準備商議荊州之地的未來。
主位之上。
黃承彥手拄著拐杖緩緩走來,剛一落座便忍不住長歎一聲道:“想必諸位也都聽說了襄陽劉備發兵五路大軍收伏荊襄之地的消息了吧?”
龐德公聞言,微微頷首,眉頭緊皺道:“還是殺過來了!雖為劉表報仇,卻有損仁義之名。”
話音落下,蒯越開口道:“劉備仁義與否又有何意義,現今大軍兵臨城下,荊襄之地何人能與之為敵!”
“若僅是收伏城池也就罷了!但最為令人擔憂的,莫過於那劉備會對吾等氏族行報複之舉!”
說至這般,黃承彥亦忍不住再次長歎一聲道:“哎!這也正是老夫為何如此焦急請諸位前來商議的原因!”
“先前吾等雖假意向劉備示好,但歸結到底,卻也並未交出任何實質性的好處。”
“當下唯一之法,便是悉數交出吾等錢糧、私兵,以此換的吾等在荊州之地的地位和基業!”
“否則的話,若是荊州之地被破,吾等基業怕是也將難保啊!”
龐德公、蒯越目光相視一眼,似乎皆看出對方心中所想。
“黃老先生,恕在下直言。”
“世人皆知,你那女婿便在劉備帳下做謀士!”
“黃老今日之言,莫不是替你那女婿當說客?”
蒯越語氣重略顯一絲不快的說道。
黃承彥聞言,吹胡子瞪眼的敲著拐杖道:“你說的這是何話!若是你站在老夫的位子上,豈會將積攢下來的錢財拱手讓於他人!”
“老夫所言,皆為家族所想!”
“你們若是不信的話,你們大可自行其事便可!”
“屆時,劉備若要清算爾等,莫要怪罪於老夫沒有事先告知於你們!”
龐德公、蒯越互相看向對方,眉宇間浮現出一抹沉思。
從黃承彥的言語中,他們的確沒有聽出有任何私心。
更何況,這件事上無論放在任何人的身上,必然也會以家族為重,若黃承彥有私心的話,怕是劉備在入主襄陽的那一刻,便拱手示好而非現在。
龐德公想明這般,尷尬一笑道:“黃老先生不必如此動怒,蒯越也並非是此意!”
“隻是,白白將錢糧和府上私兵都悉數交出的話,的確有些難以接受。”
“是啊!黃老先生,這件事畢竟太大了!如此將錢糧、私兵交出,那吾等家族的命脈可就全部都交到劉備的手中了。”蒯越起身附和道。
“哎~”
黃承彥拄著拐杖緩緩站起,歎了一口氣無奈說道:“若是有彆的辦法,何須如此!”
“眼下,這也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
“交出錢糧、私兵,或許可有保全家族的機會!”
“若是等到城破之日,怕是依舊免不了這樣的下場,甚至整個家族都要因此而蒙難。”
“兩位好好權衡一番吧!”
話音落下,偌大的正堂內落針可聞。
龐德公、蒯越的臉色愈發凝重,目光相互注視著對方。
足足有一刻鐘左右,二人似乎也做下了決定,頷首道:“也罷!為了氏族,也隻能如此了!”
“煩請黃老先生修書一封,轉交於劉備,吾等願意獻上私兵、錢糧,隻為能保全族人!”
襄陽,南漳。
聞名遐邇的水鏡山莊就在此地。
而這裡,亦是整個荊襄之地世家大族們青年一代出仕的基石。
從這裡走出去的青年才俊們,無不化身一個個站在時代浪頭的逐浪者,或深或淺、或強或弱地推動著曆史的長河向前洶湧。
而作為教育出一代又一代青年才俊的師長。
司馬徽可謂是德高望重,在整個荊襄之地,甚至是在這偌大的漢家天下,都舉足輕重。
才高八鬥,為人顯德,說的就是他司馬徽。
眼下漢家天下群雄割據,戰亂頻發,百姓民不聊生。
即便是世家大族,若是做出個不慎的選擇,亦有頃刻間覆滅的危險。
而能夠教導出一個又一個天下才傑的司馬徽,又豈會不被這些割據的諸侯們所惦記。
之所以水鏡山莊這樣一個無官職,無官餉,無官護的學堂能在南漳之地屹立多年而不倒。
這也全仰仗了荊州各大士族們的集體庇佑。
畢竟,家族中的年輕子弟想要出仕。
走已經打出名聲來了的水鏡山莊這一條路,最為快捷與穩妥。
但是,在劉表死後,荊襄之地無人鎮守。
這些士族們人人自危,哪裡還有富餘的力量去保護什麼水鏡山莊?
太平之時,你水鏡山莊可以助我族中子弟出仕奪名。
不太平時,你水鏡山莊便是拖垮士族實力的累贅。
在觸動到家族存亡的大利益麵前,一個小小的水鏡山莊、一個“德高望重”的司馬徽,自然也不那麼重要。
畢竟,征戰大起,眼下的士族當中,有多少人能夠笑到最後,尚未可知。
待得戰局結束,再尋一“德高望重”之人,將其架奉在新的“山莊”之上,亦能平穩輸出族中子弟爾。
至於那些已經出仕,甚至已經混出些名頭的子弟。
水鏡先生於他們有師恩。
但是,在家族利益麵前,師恩又算得了什麼?
就算水鏡山莊今日被毀,司馬徽今日被殺。
這些“學生”們最多也隻會發表檄文,以表憤怒與悲苦之情罷了。
一如當初,諸葛明所創辦的學堂被蔡瑁燒毀一般。
至今才不過幾年過去,徒留廢墟一片,再無人記得。
但是,水鏡山莊之所以在劉表死後還能安穩存在。
隻因為玄德公劉備的仁德。
玄德公入主荊州,派下書信數封,告知士族們他秋毫不犯。
憑借這一紙“定軍書”,才使得水鏡山莊得以留存。
說起來,水鏡先生,還要感謝劉備呢。
此時,蔡瑁書信至,當司馬微打開書信之後,神情驚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