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劉忠良的演技(1 / 1)

李公子那一行人臉色有些發白,忐忑地看著吳有為,心想完了,事情好像鬨大了。

“聚眾鬨事、傷及無辜、強搶民女,全部帶去衙門,明日再審,並去通知他們的父母長輩明日到衙門聽取審判結果。”吳有為沉聲說道。

立即便有衙役上前去羈押,那些紈絝梗著脖子,一臉的不服氣,叫嚷著“憑什麼隻抓我們?他們也動手了”之類的,並象征性地掙紮了幾下,卻不敢激烈反抗。

吳有為麵色嚴肅,冷聲說道:“明日自有分曉,帶走,不要擾了大家吃飯的興致。”

抓捕過程還是很順利的,用現代的說法就是,這可以稱為史上最快出警記錄了,等人都被帶著後,周圍食客紛紛稱讚縣太爺做得好,還訴起了苦來,說這幫混子簡直太可恨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們一番才行啊。

吳有為一改之前麵對李公子時的冷漠,麵帶微笑的向大家承諾說一定會好好審查的,當著他的麵都敢如此囂張、目無王法,平想必日裡還不知道乾了多少違法亂紀的事呢,並鼓勵群眾積極舉報申冤,他一定會為其主持公道。

這一下,人群頓時炸開了鍋,議論紛紛了起來,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搖頭歎息、有人滿臉恨意、有人躍躍欲試······

蘭溪喊停劉一手後,便急忙去查看劉忠良的傷勢,劉忠良已經被幾個小夥子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了,他正拿著一塊毛巾按在頭上的傷處,毛巾都被染紅了。

蘭溪趕緊拿出止血的藥和乾淨的紗布,輕聲安慰道:“劉叔彆怕,不會有事的,我這幫你止血包紮。”

這時劉玉如也出來,看到她爹的樣子都快要急哭了,一個勁地問有沒有事?

劉忠良的臉色有些蒼白,精神狀態看著還行,他朝她們笑著說道:“沒事沒事,一點小傷不礙事。”

蘭溪拿開壓著傷口的毛巾發現傷口確實不是很嚴重,連縫針都不用,就是血流得看著有點嚇人,當她把止血藥撒上去後,很快便止住了,她又用紗布很仔細的給他包紮好,最後還打了個蝴蝶結。

“劉叔,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頭暈嗎?還有沒有哪裡難受?”

她問完就見旁邊那幾個小夥子正鼓著腮幫子,瞪大眼睛東張西望,一副正在極力忍耐的樣子是怎麼回事啊?

她看了看劉忠良頭上的蝴蝶結,蝴蝶結很漂亮啊,沒毛病啊,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呢?不過,好像是有那麼一丁點大哦,都占了他的小半個腦袋了。

吳有為過來關切地詢問劉忠良:“劉掌櫃的傷勢如何?打緊嗎?為何不送醫呢?”不過說話的說話卻皺著眉頭,表情奇怪。

劉忠良急忙站起身來行禮道:“不打緊不打緊,小傷而已,多謝大人關懷。”

吳有為虛托住劉忠良,溫聲道:“劉掌櫃有傷在身,不必如此多禮,依我看,還是送劉掌櫃去醫館看看更讓人放心一些吧。”

吳有為的前半句話是對劉忠良說的,後半句卻是看著蘭溪說的,蘭溪看了一眼吳有為意味深長的眼眸,瞬間秒懂,立即麵露擔憂地說道:“還是大人思慮周全,是我們疏忽了,確實應該去醫館好好診治診治,劉小壯、趙鐵牛,你們立刻套上馬車送劉叔去城裡最好的醫館。”

劉忠良還有些懵,正欲反對:“大人,草民的傷不打緊的,無需去醫館。二丫,你剛剛不是還說······。”

他正想說她剛剛包紮的時候不是還說無甚大礙嗎,卻看見蘭溪正給他瘋狂使眼色,他眼睛一亮,立即捂住頭,哎喲哎喲地喊了起來:“不行了,不行了,我突然覺得頭好暈好痛,大人,你可要為草民做主啊······。”

聲音裡滿是痛苦,一副已經虛弱得站立不穩的樣子,說著說著就要往地上倒去。

幸好趙鐵牛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不然沒事都要被摔出有事來,蘭溪偷偷給劉忠良豎了個大拇指,這演技——,就是她都差點要信以為真了。

而劉玉如卻當了真,抱著她爹“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爹就是她家的天啊,這天怎麼能塌?上次洪災的事已經嚇得她有後遺症了,她承受不了。

蘭溪趕緊拉住劉玉如小聲安撫她,劉玉如原本不信的,直到看到劉忠良百忙之中還抽空瞪了她一眼,劉玉如在她爹嫌棄的眼神中茫然了、自閉了。

周圍的食客又議論了起來,福緣聚也開了兩年了,蒼南縣也就這麼大,過來吃飯的人來來去去也就這些人,所以,來來往往,酒樓的大多數食客都與劉忠良相熟了,紛紛為他打抱不平起來:

“傷到了腦袋,怕是要留下後遺症哦,那可就麻煩了。”

“劉掌櫃這麼仁義熱情的一個人,真是無妄之災啊。”

“吳大人可一定要為老劉做主啊,據說老劉一大家子人全靠老劉養著呢,要是他留下了後遺症,那一大家子可怎麼辦啊?那李公子不是逼著他一家人去死嗎?”

“對對,太惡毒了,今天的事我等都是親眼所見的,明日審判,大人,我等願意去為劉掌櫃作證,必須嚴懲那李家老三,以儆效尤。”

“我也願意”

“我也願意”

······

吳有為抬起雙手往下壓了壓,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他這才朗聲說道:“諸位的述求本官都已經了解,請明日到衙門詳細說來,若查明屬實,本官定不會姑息縱容。”

劉忠良被趙鐵牛攙扶著,氣若遊絲的向眾人拱手道謝,甚至強撐著顫顫巍巍的作勢還要鞠躬下跪,被挨得近的幾位客人拉住了,並催促他快些去醫館,治傷要緊,彆延誤了治療才好。

其中一位四十來歲,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可能是實在沒忍住,下意識抬手摸了摸劉忠良頭上的蝴蝶結,說道:“劉掌櫃這包紮的手法可真彆致啊。”

劉忠良也不知道人家到底是誇什麼,反正是在誇他就是了,所以他的眼裡竟還顯露出驕傲的神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