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老子是一家之主(1 / 1)

大丫覺得蘭溪一個小丫頭片子怎麼能有這些齷齪的思想,簡直是沒羞沒臊、沒臉沒皮……

唉,蘭溪覺得心累啊,自己明明拿的是妹妹的劇本,卻操的是老母親的心。

果然不出蘭溪所料,當周明明把張翠蘭哄到她們姐妹倆的床上去後,突然問道:“大丫、二丫那兩個賤人呢?”

“床都讓給你了,她們沒地睡覺,說是去姬大夫家借住一晚。”

“哼,賠錢貨就是賠錢貨,跑得倒是快,誰讓她們走的?老娘允許了嗎?”

周明明覺得他娘好生不講理,床都被你占了,她們不走,睡哪裡?

睡地上?睡鴨籠?

他摸著兜裡的大土豆,吞了一口唾沫,隻想趕緊出去吃,實在沒耐心聽張翠蘭罵人。

“娘,你快睡覺吧,我出去一下。”話音剛落,周明明已經跑出門去了。

“都這麼晚了,你去哪?不要亂跑啊,趕緊回來睡覺。”張翠蘭趕緊喊道,然而已經看不到周明明的身影了,她又抱怨了一句:“這死孩子,不會跟他那個死鬼爹一樣沒良心吧?”

第二天,周玉柱早早起床去上工。不過,在走之前他進了蘭溪她們的屋子,看見張翠蘭睡的正香,還打著鼾,他麵無表情的看了一會後喊道:“張翠蘭。”

不過張翠蘭依舊呼嚕呼嚕,沒應他,他隻得坐到床邊伸手拽住張翠蘭的兩條胳膊把她拉起來,強行給她開機。

“張翠蘭,醒醒,我有話跟你說。”

“哎呀,乾什麼?彆吵,我要睡覺,困死了!”張翠蘭不耐煩的嚷嚷道,她眼睛都沒睜一下,雙手無意識的胡亂拍打掙紮,身子跟沒有骨頭似的往床上歪倒。

“張翠蘭!”周玉柱暴喝了一聲。

張翠蘭被驚的一個激靈,猛的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周玉柱。

“我跟你,大丫議親的事,不可再提了,大丫還小,過幾年再說吧,反正大丫二丫的事,你以後都不要再管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周玉柱鬆開張翠蘭,嚴肅地說道。

張翠蘭以為自己還沒睡醒聽錯了,給大丫議親的事,雖然周玉柱沒有她積極,不過他也是願意的啊,自己每每跟他商量的時候,他也是一臉欣喜的呀。

她愣了好一會才算清醒過來,朝周玉柱吼道:“周玉柱,你睡一晚上把腦袋睡壞了嗎?這事能說停就停的啊?人家王媒婆已經選好了好幾家大戶了,隻等最後相看了。我還正想要跟你說這事呢,你看哪天合適,咱們一起帶大丫去給人家看看?”

“還看什麼看!我說不準再提了就是不準再提了。”周玉柱低吼道,他總覺得耳朵不舒服,老是會不自覺的想要去摸摸,結果剛碰到,痛得他身子一顫,趕緊把手放下了。

這老村長下手可真狠呐!

張翠蘭一想到王媒婆給她描述的那些富戶家的吃穿用度的奢侈、豪華,就雙眼激動的放光,她都恨不得自己能嫁過去了,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周玉柱的小動作。

隻聽到他又說了一次“不準再提”,當即就急得跳了起來,“老娘花了這麼多的時間、心血,好不容易才找到願意出高價來買大丫的富貴人家,你說算了就算了啊,你當大丫那賤人是個什麼貨色?你又當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哼,這會來拿她當寶貝閨女了,還擺起譜、拿起喬來了,老娘告訴你,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張翠蘭一生起氣來罵人就沒輕沒重、口無遮攔,對於她來說從來沒有什麼該說不該說的話,她說話是從來不過腦子的,說嘴在前麵跑,腦子在後麵追都是抬舉她,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腦子。

周玉柱氣得咬牙切齒,額頭上青筋直跳,他此時真是恨不得一拳捶死這個瘋婆娘,都是因為她,害得自己被罵,害得自己差點被老村長把耳朵都給擰掉了。

“老子是個什麼東西?你來說說老子是個什麼東西?”周玉柱終於支棱起來了,沉著臉冷聲說道:“老子是一人之主!老子說不準你再管再多事,你就不準再管,不然就收拾好你的東西給老子滾!”

周玉柱說完摔門就走了。

張翠蘭愣了愣,一下子跌坐到床上:他說什麼?為了大丫那個小賤蹄子,他竟然叫我滾?

她越想越是傷心、委屈,於是趴在床上呼天搶地的哭了起來:這個喪天良的啊,殺千刀的啊,老娘給他生兒子,為他傳宗接代,現在肚子還揣著他的種,他竟然為了那個老賤人生的小賤人跟我吵架、對我動手,還讓我滾,還有沒有天理了啊?

蘭溪帶著大丫一整天連帶著晚上都沒有回去,他們打的頭破血流也好,和好如初、恩愛甜蜜也罷,愛咋地咋地吧。

她現在還正和周長生、老村長彆著勁了,這麼些年來,她一路走來都是小心翼翼、謹慎萬分、察言觀色、討好賣乖、勤勤懇懇,從不敢行差踏錯一步,因為她沒有靠山沒有退路。

但是現在是他們需要她、有求於她的時候,她便想由著自己的性子任性一回,不想再去看誰的臉色、照顧誰的感受,不想再假裝懂事、聽話……

周明明自然是到作坊裡跟他爹和祖父在一起了,作坊裡好玩又有飯吃,他那還能記到起他還有個娘啊?

張翠蘭竟然一整天都沒有去作坊,午飯和晚飯都是由另一個大嬸一個人做的。

她在等,她心裡還存有幻想和期待,她以為等到周玉柱去吃午飯的時候,沒有看見她,一定會不放心她回來找她。

然而等她一直躺到中午,院子裡都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回來,她怨周玉柱、怨周明明,卻更加恨蘭溪兩姐妹。

一是覺得周玉柱會跟她吵架都是因為她們。二是,竟然敢連她們都不管她!

她躺著床上用各種惡毒、不堪入耳的語言來辱罵蘭溪和大丫,罵著罵著罵得又累又餓,罵得口乾舌燥,便大喊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