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蘭指著蘭溪繼續噴口水:“憑什麼要把屬於我們的糧食分給彆人,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小賤人,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你裝好人裝大方分給他們,他們怎麼不把糧食分給你呢?說什麼我都不同意!”
蘭溪內心MMP,關你屁事,給你臉了是不是?麵上卻怯怯的說道“爹,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怎麼說?你要是跟娘一樣的看法,那我就回去睡覺了。”
現在已經很晚了,農村人睡得早,省燈油,她們姐妹倆更是連點燈的資格都沒有,黑麻麻的,不睡覺能乾嘛。
這是真正做到了早睡早起啊,跟她在現代的生活完全相反,沒想到十幾年都沒糾正過來的毛病,到這裡還不到一個月,生物鐘那是準準的。
周玉柱也一臉肉疼的表情,不過那可是他的親爹、親兄弟啊,所以到底也沒說什麼,隻是蹙起一對濃眉有些不悅的開口說:“他們是你的親祖父親伯父,倒也沒什麼不可以,你繼續說。”
要把到手的糧食分給彆人還沒什麼不可以?張翠蘭神色激動,急赤白臉的,一副要乾架的樣子,卻突然被周玉柱吼:“你要不要聽?不聽就滾進裡屋去睡覺。”
張翠蘭一下子就像被戳破的氣球,彆看她平時跳的高,周玉柱真正發怒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害怕的,兩個孩子也被嚇到了,大丫和周明明都一聲不吭的跑回各自屋裡去睡覺了。
張翠蘭肯定是不會走的,她倒要聽聽到底怎麼個分法,黑著一張本來就很黑的臉,坐在蘭溪對麵拿一雙充滿怨氣憤怒的眼睛瞪她。
蘭溪很想瞪回去,比眼睛大是吧?唉,算了,被瞪一下又不少塊肉,她垂下眼簾深呼吸,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後繼續說道:“爹娘,姬大夫的意思是,他們在這個村子住了也有兩年了,承蒙鄉親們的照拂,想為村子裡的父老鄉親們做點實在事。”
“姬大夫年少時去過很多地方,他想起來有一個地方有一種叫土豆的高產糧食,於是便托人去買了一些回來,想在村子裡推廣種植,但是土豆種有限,不能分發到每家每戶。正好我不是在姬大夫家做工嘛,姬大夫想先優先我們家,讓爹你來分配第一批種子給誰先種,等成熟以後我們自己留下種後,剩下的再分給村裡其他人繼續種,等村子裡的人家全都種上了土豆,以後就不怕挨餓了。”
前麵都是鋪墊,現在所說的才是今晚談話的主題,蘭溪雖然跟這兩口子接觸時間不長,也了解了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有的人可能也就得寸進尺,媽呀,到他們這裡,成語都得改改了,叫得寸進丈。
哼,她要把他們想進的路全部堵上!
周玉柱在沉思,沒說話,張翠蘭心裡一千個一萬個不同意啊,剛才說要把糧食分出去,現在竟然又說還要把種出來的也分出去,憑什麼?她不分!
“爹,你想想,這麼好的一個東西,我們不但可以優先種,並且種子還是免費得的。再說把這麼好的糧食分給祖父伯父他們,這是多大一個人情啊,他們也會記著你的好不是,要是姬大夫給彆人先種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輪到我們啊?”
特麼的心累啊,想不到她一個五歲的萌娃竟然有一天需要給自己父親諄諄善誘。
當周玉柱和張翠蘭聽到要給彆人先種,兩人對視一眼,心裡同時一驚。對啊,村裡這麼多人家,又不是非他們不可!
娘呀,差點想岔了,把這麼好的好事錯過了。立即拍板說同意姬大夫的要求,讓姬大夫放心,一定讓村裡人人都能吃上土豆。
蘭溪讓周玉柱找時間去給祖父和伯父他們說一下,並讓他把今天剩下的幾個土豆帶去也給他們嘗嘗,這事儘快確定下來,早種早收,說完打著哈欠回屋睡覺去了。
她不知道是的,姬大夫打了一晚上的噴嚏,把人都搞陰鬱了,曾嬸子都在考慮是不是要請個大夫來給他看看了。
好巧不巧的,半夜下了一場雨,蘭溪從空間出來時,雨水正從屋頂的破洞裡往下漏,小床都濕了一片,大丫身上也濺了一些水,但她依然睡得呼呼的,跟個小豬似的。
蘭溪無奈,隻得把她喊醒,總不能任由她睡在濕濕的地方吧。大丫突然被喊醒,一臉的睡眼惺忪,蘭溪覺得這床是沒法睡了,要出去找周玉柱,被她一把緊緊抱住,死活不讓去。她說這隻是小事,想想辦法,忍一忍一夜就過去了,不要因為這點小事去惹怒他們。
大丫真的是被打怕了,提起張翠蘭,小小的心裡都是陰影。蘭溪隻得想辦法先擋擋雨,好在柴房亂七八糟的東西多,她找東西擋住了小床上麵的水,不讓它繼續滴到床上,大丫找了一塊相對乾爽的地方蜷縮成一團繼續睡覺去了。
蘭溪:······
好吧,這心是真大啊!她隻好又進了空間繼續去忙碌自己的刨地大業,她要把空間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樣子,這個問題明天再想辦法解決吧!
這兩口子興奮了半宿,一直在嘀嘀咕咕說著話,跟商量國家大事一樣,第二天兩人頂著兩雙熊貓眼起床。
周玉柱早飯都沒吃拿著土豆就去了老宅,他覺得很奇怪,以前吃了晚飯還不到睡覺的時候就餓了,昨晚上吃了土豆,這都過了一夜了,他竟然還不感覺有多餓,這土豆可真是好東西啊!
在古代,很多村落都是宗族式的,槐樹村也不例外,村裡大多數人都姓劉。她那便宜爺爺周長生是村裡為數不多的外姓人之一,因為娶的是槐樹村的劉姓姑娘,又因為子女眾多,又加上他本人讀過一些書,所以也算是在村裡地位比較高的大家庭了,畢竟這個時代講究的是多子多福嘛。
既然大都姓劉,為什麼不叫劉家村,而要叫槐樹村呢?這就說來話長了,裡麵有一個傳奇的故事,故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