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不錯,還不錯。”周玉柱咬了一口手裡的土豆在嘴裡細嚼慢咽的品了一下,滿意的道:“雖然味道有點淡,但入口卻是很細滑、軟綿,並且還挺頂飽的,這才第二個,我竟然都覺得有些飽了,哈哈。”
很久沒有吃到很飽的感覺了,這種感覺真好啊,踏實!雖然已經吃過晚飯了,但晚飯不過是一碗野菜糊糊,早就餓了,要不是二丫拿回來這個東西,他又要像往常一樣忍餓到天亮了。
“我也覺得好吃,好吃,二丫,你記得多拿一些回來,明天我還要吃。”周明明拿著一個吃了一半的大土豆,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對蘭溪嚷嚷道。
張翠蘭看了看她兒子,又看了一眼蘭溪,她也是這個意思,但畢竟是人家顧大夫家的,她又有點顧忌,沒說話,隻是看向周玉柱。
周玉柱正準備說話,蘭溪卻突然問大丫:“大丫,覺得這土豆好吃嗎?”
“好吃,好吃啊,我都吃得飽飽的了,二丫,你好厲害哦,這個叫土豆是嗎?”大丫的小嘴也被塞得滿滿的,聲音有點含糊不清。
“嗯嗯,這個叫土豆,姬大夫說這個也是主糧,並且產量很高,最重要的是種土豆不挑土地,山地沙地,哪怕是貧瘠的土地都能種,還耐乾旱,爹,你想試試種嗎?”蘭溪直直看著周玉柱的眼睛,神色認真的問道。
昏黃的燈光映照著周玉柱黝黑的臉龐,這還是蘭溪來這個世界以後第一次如此近距離,且心平氣和的仔細觀察她這個便宜老爹。
嘿,彆說這周玉柱的五官還是挺好看的啵,濃眉大眼、鼻梁高挺、臉型方正,加上常年的勞動,致以身材高大結實,寬肩窄腰、肌肉鼓鼓的。
她可是受過現代明星洗禮的,這要是放到娛樂圈妥妥的硬漢偶像派,如果不熟悉,隻是看他給人一種非常正義的感覺。蘭溪可對他好感不起來,能讓小女兒活活病死的人能是什麼好人?就算三觀跟著五官跑,不是還有姬大夫在前麵打樣嘛,那可是真正的容顏如玉啊!
反正也不是自己親爹,先湊合著過幾年吧,等長大了,她就帶著大丫遠走高飛,好好去看看這個世界,去感受生活。
嗐,人家是燈下看美人,她卻燈下看自己的老爹!跑偏了,跑偏了!
周玉柱皺起眉頭問道:“二丫,你說這話的什麼意思?”
張翠蘭激動的臉都紅了,兩眼放光:“當家的,要是這個土豆真的像二丫說得這麼好,是不是種了以後就再也不會餓肚子了?”
最近有點青黃不接,新糧還沒成熟,舊糧又準備吃完了,她也很不喜歡每天都隻能吃半飽的感覺,並且餓得又很快。
蘭溪繼續說道:“土豆不隻是能煮來吃,還可以切成絲切成片炒來吃,還可以煎土豆餅,吃法多樣,加了鹽和油以後,味道更好。”
周玉柱的眼睛也越來越亮,他有些躊躇的問道:“二丫呀,就算爹想種這個土豆,可是也沒有種啊,關鍵是這個種從哪裡來啊?”
“爹不用擔心,種的問題女兒拜托過姬大夫了,姬大夫也同意了,可以先墊錢替我們買一車種,以後慢慢從我的月錢裡麵扣。”不好意思啊,又扯了姬大夫的大旗。
張翠蘭聽到要扣月錢,蹭的一下站起來,正準備開口,被周玉柱狠狠地瞪著,又隻得不情不願的坐下來,已經到嘴裡的話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蘭溪覺得好笑。
“二丫,爹覺得可以,你是個有心的,自己有著落以後也沒有忘記家裡人,隻是會不會太麻煩姬大夫了。”周玉柱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
“麻煩肯定是麻煩的,二丫以後一定會更勤快一些乾活的,能讓家裡有更好的收成,讓家人都不愁吃喝,二丫再辛苦再累都是值得的。”裝,誰不會啊!
周玉柱沒想到二丫會這樣說,嘴角抽了抽,二丫最近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看樣子以後不能再用以前的方式對她了。
“不過,爹,姬大夫有個要求。”
“你說,姬大夫有什麼要求,那一定得先滿足他。”
姬大夫他們不是槐樹村的人,他們隻是因為某種原因暫住在這裡,有可能住上好幾年,也有可能明年就會走,或者下個月就走了都不一定。
蘭溪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他們身上,他們走了後她怎麼辦?她可是走不了的,但也絕不想再過回二丫以前的日子,被那惡毒的張翠蘭虐待、毆打。
她現在能開始為以後考慮做打算了,說明她已經完全進入二丫這個角色了,唉,就當是角色扮演吧,扮一把小孩,重新成長一次好像也不錯。
所以,她要趁姬大夫還在槐樹村時做一些事,改善一下家人和村裡人的生活,周圍居住環境好了,她生活在這裡也會更自在一些。
於是她說道:“姬大夫說,第一批土豆種也是可以免費送給我們種的。”
“免費?姬大夫說的是真的嗎?這應該要不少錢吧?”周玉柱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爹就放心吧,姬大夫肯定是說話算話的,不過,我剛剛說了,姬大夫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你快點說!”周玉柱心裡想著,是土豆成熟以後分一些給他們?他們也吃不了這麼多少啊,又不是要錢,那是要乾什麼?有錢人的心思真是難以揣摩啊!
“姬大夫說,既然去買一次種,就多買一些,他會讓人買一車種回來,光是我們家種肯定是種不了的,我們家也沒有這麼多地,是不是爹?”
蘭溪見周玉柱兩口子聽說有一車種都麵露喜色,在便宜爹重重點頭後繼續道:“所以,我們要把多餘的種分給祖父和伯伯他們一起種······”
張翠蘭又跳了起來,這個婆娘隨時想刷存在感,她打斷蘭溪的話,尖聲叫嚷道:“那怎麼行?憑什麼分給他們,種不完我們不會留著自己吃嗎?······”
唾沫橫飛,蘭溪嫌棄的悄悄往後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