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時，她下意識地雙手抱住他，腦子裡卻隻有一個念頭：不是賞花嗎？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算了。
彼此熾熱的溫度導致她沒空思考想彆的，唯有用自己去回應他。
日月流轉，不知天地為何物。
短而急促的喘息之間，夏青梨被他撈起來抱在懷裡，眼睫輕顫，尚未緩過神來，他便再度吻上她的唇瓣。
是一個溫柔且具有侵略性的吻。
即便已有無數次的經驗，夏青梨依舊被親得有些迷迷糊糊，耳邊卻響起他似有若無的呼喊。
“夏青梨。”
“嗯……我在。”
“夏青梨。”
“我在。”
“夏青梨。”
“我在……”
“夏青梨。”
“……”
他是一遍又一遍地呼喊她，夏青梨雖然很想去回應他，極致的糾纏過後，奈何身子實在是沒力氣了。
而且，不知為何，眼皮好重，是因為被親得缺氧了嗎？
她緩緩閉眼，任由他不知滿足地索取。
她好像是睡著了……
這是謝霜蕪發現她對自己無任何回應之後察覺到的。
他垂眸注視著懷中的少女，一手抱著她，另外一手卻輕輕撩開她垂落胸前的濕發。
她沒有拒絕他，所以才會有這頸側和心口處的點點吻痕。
嗯，都是他留下的。
煞是滿意。
-
夏青梨是被一陣嘰嘰喳喳的鳥叫聲給吵醒的。
睜眼時，她發現自己正靠著粗壯的樹乾，身上的衣服整整齊齊的，是被他施過咒的，跟睡著時淩亂的姿態完全不同。
所以……她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居然能睡過去，她真夠可以的。
夏青梨爬起來，看見謝霜蕪獨自就站在不遠處，衣擺隨風飄揚，抬頭一言不發地望著樹枝。
向他走過去的同時，夏青梨的視線跟隨他的角度看去，隻瞧見幾隻麻雀，沒什麼特彆的。
“你在做什麼？”夏青梨實在看不出門道所在。
“它們好吵。”
這幾隻麻雀是不久前飛過來的，一直嘰嘰喳喳的，在枝頭嬉戲打鬨，吵的他心煩意亂的。
確實有點吵。
夏青梨認同他的說法，可見到他耳後的唇印，吞了口唾沫，“你生氣了嗎？”
她必須得承認，剛才是她做錯了，至少再累在困也應該堅持到最後的。
“沒有。”
謝霜蕪將目光緩慢地移至她的臉上，許是剛醒不久的緣故，她的眼睛似被籠罩著一層薄霧。
“應該是我做的不夠好。”
語氣聽著居然有幾分委屈。
知道他在說什麼的夏青梨簡直哭笑不得，“不是不是，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似乎所有的男人，就算是妖怪也不例外，對這些事總是格外的執著。
“我隻是太累了，一不小心睡過去了，下次絕對不會了。”夏青梨輕扯著他的衣袖小聲地撒嬌保證。
累……這是實話。
每一次，她都會被他折磨得像是水裡撈上來的一樣，雖然事後會用清潔咒術幫她清理身體，可疲憊並不會因此消失。
她現在嚴重懷疑自己就是睡眠不足。
想了想，夏青梨快速地補充道：“不過下次，還是在家裡吧，外麵很冷的，萬一感冒發燒就不好了。”
雖然是春天了，而且地麵也鋪了一層花瓣，但也挺涼的。
“感冒發燒”這幾個字成功逗笑了謝霜蕪，“應該隻有你會感冒發燒吧。”
這是不是有點欠揍了？
夏青梨咬牙回答：“對，我說的就是我，隻有我才會感冒發燒。”
難不成還指望他吹點小風生病嗎？
他“嗯”了一聲，“我不想你生病。”
猶記得上次夏青梨發燒，他差點以為她要死了，鬨出了不少笑話。
夏青梨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胡亂地捏了捏自己的臉，總算是清醒了不少。
她複又抬眸仰頭，驚訝地發現所在的位置梨花已開滿山頭。
微風未止，除了鳥叫聲，花瓣亦是發出沙沙響聲，雪白的梨花從樹枝飄落，像是在人間下了一場春雪。
夏青梨取下落在他肩膀的花瓣，輕吹了一口氣，任風將花瓣帶往任意的地方。
她從始至終都未忘記他們來這裡的目的。
夏青梨興奮地指著目光所及之處，“謝霜蕪，你看，梨花都開了。”
謝霜蕪早就發現梨花全部開放，卻依舊回應她點頭，“嗯，開了。”
是沒有借用任何外力，讓其自然盛開。
現在，他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麼當時夏青梨不讓他催動梨花盛開。
“你喜歡嗎？夏青梨。”
夏青梨望著他笑，“你是指人還是花啊？”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謝霜蕪這句話裡的“喜歡”指的是他自己。
謝霜蕪思考了幾秒鐘，“嗯……花。”
“當然喜歡了，我們可以每年都來看花。”
夏青梨不以為然，除去無意間睡著這件事，今天一整天都很好。
謝霜蕪輕笑一聲，“好，我們每年都來。”
夏青梨偷偷望他一眼，聲音放低，“還有……人我也很喜歡。”
他欲開口說話，夏青梨先一步用話堵住他所有要說的話。
“想讓我說多少遍都行，謝霜蕪，我好喜歡你啊——”
她直接喊了出來，聲音大到整座山都聽見了，風聲驟起，花瓣狂舞，驚地麻雀向四處飛去。
夏青梨見怪不怪，隨手指著指頭，“你看，連它們都聽見了，你也應該聽見了吧。”
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做，謝霜蕪怔在原地，隻看見夏青梨食指指著他的心口。
“所以，不要再懷疑我對你的愛了。”
他的每一次呼喚都是怕她不告而彆，怕她變心，怕她反悔，他怕的不確定的因素有太多，可她隻想告訴他，這些都是不存在的！
夏青梨深吸一口氣，在對方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決定鼓足勇氣一口氣說完。
“我可能永遠比不上你對我的愛意那麼強烈，但我真的有在努力地愛你。”
“還有，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是開心的，我知道你不是什麼好人，壓抑本性確實會讓你難受，但我會努力讓你開心的。”
這些話她說過一次，就不怕再說第二次，多少次都行，隻要能讓他感受到她的愛意。
“我愛你，謝霜蕪，我真的愛你。”
她的心跳在加速，呼吸變得急促，語速變快了好多，生怕他不信，又怕他錯過任何重要信息。
不是假話。
謝霜蕪也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
她愛他，是與他一樣，以同樣的心情愛著對方。
謝霜蕪悄無聲息地行至夏青梨的跟前，捧住她的雙頰，當低頭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