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得借你的寶貝兒子一用。”
“你想做什麼?”陸鳴警惕地盯著他。
這個丘宗主,看著是名門正派之士,可所作所為,處處透露出瘋狂之意,有時候,他不禁懷疑,這真的是千機門的宗主嗎?
“不用緊張,我隻是想借他的記憶一用,對他本人造成不了任何傷害的。”
“記憶?”
“是啊。”丘曲計瘋狂點頭,“他剛跟謝霜蕪見過麵,而且,還討論一些關於我的事,我想知道他們說了什麼,說不定還能好好利用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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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問出“要不要跟他一起離開”的時候,周圍一下子安靜了。
感官被無限地放大,無數個瞬間,夏青梨仿佛聽到了落葉擲地的聲音,在落地的瞬間又仿佛瞬間炸裂。
夏青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覺得這句話理解起來的意思就是:要不要跟我一起私奔?
真正意義上拋開一切的私奔。
夏青梨其實有點不太敢看他。
就算她真的願意,係統布置的任務怎麼辦?總不能真去學個影分身之術吧?
至於以後,說不定有可能。
她下意識地撓了撓臉頰,“我覺得這事需要再慎重地考慮一下……”
謝霜蕪:“……”
夏青梨立即追加解釋:“我的意思,就算我們要離開,也得先把這件事解決了再走。”
他其實一點也不在乎這些事,包括答應陸蕭辭幫忙捉妖也是,都是興趣使然,現在,他隻想跟夏青梨在一起,不想有任何人的打擾。
他將夏青梨的話細細地理解了一遍,“所以……等這件事結束之後,你就會跟我離開嗎?”
夏青梨重重地點了點頭,“嗯對。”
她有預感,故事已經走到了尾聲,不管結局如何,她的任務馬上就要結束了。
謝霜蕪靜靜地看著她,
“真的,絕不騙你。”
夏青梨知道自己說過很多謊話,但這次絕對比珍珠還真,她信誓旦旦地保證了,想了想,又伸出自己的小指頭。
“不然我們拉鉤吧。”
他眨了眨眼睛,眼神帶了些許迷茫,表情顯得有些懵懂。
他確實不懂拉鉤是何含義。
夏青梨愣了愣,身體力行地勾住他的小指,“就是這樣。”
“原來……”
他極輕地笑了一聲,像是想到了什麼極大的樂事,唇角微微彎起。
“這叫拉鉤啊,我還以為你又想跟我做朋友呢。”
很明顯,這是反派在點她呢。
先前,她情急之下握住他的手,騙他說這是在交朋友,事實上,也確實是握手,隻不過當時並不友好,也不是真心想跟他交朋友來著的。
舊事重提絕對是他的一大本事。
夏青梨一點也不生氣,她突然萌生個大膽的念頭。
她抬頭看他。
月光傾瀉,他的半張臉置於陰影當中,唇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長睫就像是被鍍上了一層朦朧的金粉。
不像是魔頭,倒像是溫潤如玉的君子。
她知道這是因為臉產生的錯覺,可架不住自己愛胡思亂想。
“不是朋友……”
她的聲音極低,低到除了自己沒人聽得見,又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鼓足勇氣喊了出來。
“你是我第一個男朋友!”
她說出來了,也確實是事實。
空氣似乎陡然停滯,耳邊轟隆隆的,似火車劃過的聲音,慢慢地,開始歸於平靜。
夏青梨慢慢睜開眼睛,可預想出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他到底聽見了沒有啊?
夏青梨在心底腹誹。
她這麼主動了,多少給點反應啊,平常不是挺會聊天的嗎?
“聽見了。”他輕聲說。
“男女朋友”這幾個字就算沒有聽說過,但其實,根據意思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心情瞬間好到了極點。
哦,原來聽見了。
聽見了還裝什麼深沉啊?很好玩兒嗎?
夏青梨這回真有點生氣了,她輕輕地不著痕跡地將人推開,“話說完了,我要回去了。”
“不跟我一起睡嗎?”他故意歪了歪腦袋。
“不了,我覺得跟阮姐姐睡覺可以睡得更好。”鑒於他剛才較為差勁的表現,夏青梨不是很想留下來。
謝霜蕪忽然裝作委屈巴巴地看著她,“她比我還好嗎?”
夏青梨:“……”
清醒一點,你除了對她好點,對其他人的態度可是差到了極致,動不動就擰人脖子,真把彆人的脖子當成鴨脖呢?
夏青梨耐心解釋:“不是,你們倆是不同層麵的好,一個是朋友,一個是男朋友,兩者不一樣。”
謝霜蕪不說話了。
她以為是這套理論把他說服了,不想下一刻,謝霜蕪微微一笑,笑得如沐春風,“啊,這樣啊,原來,男朋友不如朋友重要啊。”
很好,你個邏輯鬼才。
夏青梨真沒法回答這問題。
對她來說,其實都很重要,畢竟男朋友是第一次,朋友,她以前也沒幾個啊。
夏青梨頭疼中。
看來,她今晚是必須要留下了。
她歎了口氣,為自己最後再正如一把,“我要睡裡麵……”
他無所謂睡哪裡,甚至不睡都行。
夏青梨隨遇而安,隻不過,被他這樣抱著,即便什麼也不做,也快要窒息了。
他的愛意,似乎一次比一次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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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遲了點,因為臨近完結,有點卡文T T
第71章 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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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 夏青梨已經有好些天沒再做噩夢,具體點說,就是反派的過去。
每次都是一些支離破碎而且一閃而過的畫麵, 需要她自己將其連成一整線。
不過這次倒是不需要, 因為記憶一副完整的畫麵,便是千機門當年被滅門時的慘狀。
具體是如何被屠殺的不清楚, 隻有萬千弟子倒於血泊之中, 鮮血彙成一條條通往天際的長河。
火光衝天, 烏鴉啼飛。
血色滿月, 屍快堆積成山,血腥味包裹住她的全身。
夏青梨生理性地犯惡心,同時, 眼前這副熟悉的場景令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原來,她穿書那日,與反派在夢裡見麵之時, 他腳下的屍體皆是千機門的弟子。
此刻, 尚有行動能力的弟子沒幾個人。
丘花火算一個。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發生的這一切,身體止不住地發抖, 嘴唇都沒了血色。
“師、師、師弟?謝師弟!”
起初是來自內心深處巨大的恐懼, 但到最後語氣卻愈發地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