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去了,還瞞了所有人。
陳山恨鐵不成鋼似的說:“暢音樓裡麵有妖怪,我早就告訴他了,這孩子,怎麼就是聽不進去?”
陸蕭辭說,陳君怡是被夢娘引誘入夢的,但她並不這麼覺得,或許,她是知道夢娘的能力,故意去找她的。
先前是為了柳公子,現在怕是為了謝霜蕪。
啊。
戀愛腦。
夏青梨最不擅長跟這種人打交道了,但凡碰到這種事,她隻會說一個字:分!
看出陳山想去暢音樓,但夏青梨並不想攬下這個大麻煩。
[係統:
主線任務:請完成“主動攬下尋找陳君怡的任務並救回她的”劇情。]
哦,差點忘了還有這破係統的存在。
夏青梨隻能違心地說:“太守,既然已經知道陳小姐身在何處,要不就讓我跟謝公子去尋她吧。”
她故意拉上謝霜蕪,不為彆的,就是想分散夢娘的注意力。
“姑娘真的願意嗎?”陳山看的出來,陳君怡並不喜歡這位夏姑娘,所以她倆的關係應該不好,如此還願意幫忙尋人,修道之人果然不俗。
夏青梨硬著頭皮點頭,她不願也得願,總不能又被判定任務失敗,被懲罰吧。
“那陳某在這先行謝過姑娘與公子。”
陳山行一大禮,給夏青梨弄得怪不好意思的,“不客氣,不客氣。”
陳山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她笑了笑,拉住謝霜蕪的手,沒拉動。
他像是故意的。
抬頭疑惑地盯著他看了會兒,“夏姑娘,我何時說過要去暢音樓?”
言外之意:彆拉他下水。
有些話,夏青梨不好直說。
她隻能靠近,踮起腳尖,遮住嘴巴,在他耳旁一字一句地道:“陳小姐是因為你才去的暢音樓。”
呼吸之間的氣息若有似無地掃過他的耳畔。
謝霜蕪:“哦。”
這人怎麼油鹽不進的?
難搞。
夏青梨頭都要禿了,忽然想起之前在驪山似乎也碰到過類似的情況。
她故意壓低了聲音,不大自然地說:“算我求你了還不行嗎?”求你幫她吸引夢娘的注意力。
謝霜蕪低頭與她對視,少女漂亮的瞳孔中映出自己的模樣。
“夏姑娘,若是求人,是不是應該說兩句好聽的?”
……還真麻煩。
夏青梨沉默了幾秒,揚起一個明媚的笑來,“你長得真好看。”
謝霜蕪:“……”
他目光灼灼,心情似乎沒那麼好了。
乾嘛?
她說的是實話,是他要聽好聽的,但他這個人,除了生得一副好皮囊,其他的也說不出口,難道要她說他脾氣好,樂於助人?
對不起,說不出口。
況且,長得好看也是一種優點。
“原來你喜歡我這張臉啊。”
輕飄飄的聲音落下,似是夾帶了一聲輕笑。
不,她隻是欣賞。
但這話她沒法說。
“不過,我倒是很喜歡你的手,想把它砍下來,永遠陪著我。”說著,陰森森的視線落在了她的手上。
幾乎是本能行為,夏青梨立刻將兩隻手藏在身後,後退幾步,眼神警惕。
動不動又是殺她,又是要她的手,到底還是有病,還病得不輕。
似是被她的反應逗樂了,眼底的陰霾隨之消失,謝霜蕪湖向前走了幾步,見夏青梨愣在原地並未跟上,微微回頭看他。
“不是去暢音樓嗎?夏姑娘。”
大反派……真的很難搞。
夏青梨無奈回應:“來了。”
-
夏青梨用瞬移符來到暢音樓之時,陸蕭辭跟阮憐雪尚未趕到,還有不少人趕往暢音樓聽戲。
所謂聽戲,實際為心中所愛,尋得一場夢,一場不切實際的夢。
但沉溺於夢境,沉溺於情愛,利用夢娘的妖法致使對方鐘情自己,終究並非現實。
一想到這些,夏青梨便隻想拽著戀愛腦的衣領,大聲地朝他們吼道:你清醒一點!
而她之所以硬拉著謝霜蕪前來,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讓夢娘解了他們身上的妖法。
她不得不承認,這位夢魘小姐的妖法又兩把刷子,在夢境裡麵,她就已經有所體會,確實能讓人對另一人心生好感。
兩人一進去,立即有人迎樓上來,態度與第一次來時截然相反。
“二位三樓請。”
不用想也知道是夢娘提前跟他們打了招呼。
此時此刻,夏青梨還挺想見她的。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三樓。
所有包廂的大門都緊閉著,唯有一件大門敞開,就差寫上“歡迎”二字。
夏青梨毫不猶豫地朝著走去,全然沒注意到,身後之人早已失去了蹤跡。
她踏門而入,房門自動合上。
夢娘果真就在裡麵,正徐徐品著茶。
她緩緩掀起眼簾,“夏姑娘,就你一個人嗎?”
夏青梨回頭一看。
謝霜蕪果真不見了蹤跡。
她眉頭皺了皺,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地捏緊了芥子,“回答我,你把人弄哪兒去了?”
“先彆急,像謝公子那樣的人,夢娘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夢娘放下杯子,拿起桌邊羽扇,緩緩朝她走來,“所以夏姑娘,與其擔心他,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
……說的對。
夏青梨準備掉頭回去,卻發現房門早就被做了手腳,除非夢娘身死或者主動願意打開,不然沒轍。
不過還有一種方法,畫血符破禁製,代價是:她會折壽。
思考間,夢娘已來到她的身後,輕輕的聲音傳入耳蝸,“夏姑娘,彆害怕。你跟陳小姐不同,陳小姐是夢娘的貴客,而你,是夢娘的座上賓。”
神特麼彆害怕,神特麼座上賓,請問有誰是這樣對待座上賓的?
夏青梨強裝鎮定地轉過身,“所以呢?你想讓我乾什麼?”
她眯了眯眼:“夢娘想讓你看一出戲。”
話音剛落,天旋地轉,再度醒來,她發現自己站在門外。
地方還是那麼個地方,但方向好像不對。
她被迫移動了位置,而且無法動彈,不過眼睛卻能透過門窗見到屋子裡麵的情形。
她看見了謝霜蕪,雖然背對著她,但絕不會認錯。
她正要喊他,卻聲帶也發現無法發聲,與此同時,她發現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夢娘嗎?
她定睛一看,發現是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摸一樣的女孩。
兩人似乎在說什麼,女孩笑得很開心。
但是下一刻,人頭落地。
在女孩驚恐的眼神中,謝霜蕪擰斷了她的脖子,滾燙的血濺了他一身。
轉過身,少年眼裡隻有厭惡。
雖然死的不是夏青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