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是真的, 但被操控的也是真的。
“可是我想殺了你, 怎麼辦?”
不是想親她嗎?怎麼突然又要殺她?
夏青梨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她也這麼問了。
“因為我喜歡夏姑娘呀。”
他回答得速度很快,根本不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得出的答案,仿佛是已經說過無數次的同樣話語。
“可以嗎?”說話間,冰冷的指尖已壓到夏青梨的唇瓣上。
像是在征求夏青梨的同意,又像是在下達最後的通牒。
“咳!”
夏青梨感受不到他的所謂的喜歡,隻覺得驚恐。
她大聲地提醒道:“你清醒一點,我們都被妖怪給操縱了,你這根本就不是喜歡。”
他並不吃驚。
心中這感情來得太過迅猛,根本就不太正常,但他不在乎,他享受被情感肆虐全身的感覺,這沒什麼不好。
所以是人是妖都不重要。
夏青梨欲哭無淚,“你先鬆手,咱們有話好好說,行不行?”
謝霜蕪沒有理會。
“彆衝動,衝動是魔鬼。”這話同樣說給自己聽。
“為什麼?”
他表情困惑地上前一步,“夏姑娘,你聽不見我的心跳聲嗎?”
大哥,正常人都有心跳的,你彆嚇人好不好?
夏青梨不想與瘋子爭辯,隻想趕緊離開這地方。
她揮手推他,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腰。
……好細!
她恨自己為什麼都這時候了還能胡思亂想,人家要的可是她的命,可她現在的思想偏偏不受自己控製。
夏青梨卯足了勁推開她,掉頭就跑。
足尖落地,黑色衣擺落入眼簾。
謝霜蕪已站在了她麵前,擋住了身後路。
“走這麼急乾什麼?”他一聲輕笑。
你說呢?再不走她怕是真的要交代在這兒了。
誰家反派像他這樣,一動心又是殺人又是求吻?況且還是受妖怪所控。
她忍不住後退半步。
謝霜蕪漫不經心地挑起她的一縷長發,“不是要捉妖麼?不等等我麼?”
謝天謝地,話題總算是回歸正常了。
-
夏青梨覺得,既然妖怪藏著暢音樓裡,那麼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找夢娘,不出意外的話肯定能套取有用信息,出了意外,她就是妖怪。
出了包廂,走廊格外的安靜,隻有戲曲聲不斷回響。
明明有妖怪作祟,奇怪的是,其他人仿若不知,依舊沉醉於聽戲。
夏青梨在前麵走著,脊背卻總是升起一股涼意。
毋庸置疑,定是出自於謝霜蕪。
搞不懂這瘋子既然“喜歡”她,又為什麼要殺她。
所以她是正常人,永遠也理解不了瘋子的腦回路。
既然找不到問路之人,就隻能一間間地搜。
“二位在找誰?”
夢娘嬌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昏暗走廊,她半邊身子置於陰影當中,另外半邊,燭光映襯。
夏青梨不失禮貌地行了一禮,“我們想向您請教幾個問題。”
夢娘一手執扇,掩麵輕笑,眼神曖昧不明,“在此之前,我想先問姑娘一個問題。”
“可以。”
“姑娘,你有喜歡的人嗎?”
夏青梨心虛地望了望身側,“沒有。”
“姑娘為何要說謊?”夢娘一語道破真諦,“姑娘的愛慕之人不就在身側嗎?”
彆說了,是怕還他不夠瘋嗎?
夢娘滿臉笑意地看向謝霜蕪,試圖從他身上找到答案:“你說對嗎?謝公子。”
謝霜蕪笑得溫和,“原來是你呀。”
一陣強風掠過,夏青梨下意識地閉眼擋風,一睜眼,身段妖嬈的夢娘已被他掐住細嫩的脖子。
羽扇擲地,力氣被抽儘。
夢娘臉上絲毫不見慌亂之意,“你不是想她親你嗎?我可以幫你。”
夏青梨:“?”
你們說就說,拿她做什麼文章?
夏青梨急得快跳牆,“謝公子,她是妖怪,你可不要聽她胡說八道啊,親吻這種事情是需要兩情相悅的,彆人幫不了的。”
謝霜蕪看向她,“夏姑娘,你心跳的很厲害呢,是想到什麼了嗎?”
她確實想到一些畫麵,不過不是因為這個心跳加速。
她覺得這件事結束以後有必要跟他好好普及一下生理常識,不是所有的心跳加速都是因為心動,有可能是因為驚嚇。
“哈哈哈哈……”
夢娘不顧形象地笑得猖狂,眼尾慢慢染上血紅之色,漸漸地露出真身來,就像一縷煙似的從謝霜蕪的手中溜走。
整個走廊遍布她的回音,“倒是有趣,好吧,就讓我來幫幫你們。”
夏青梨緊張地後退半路,來不及多想,天旋地轉之間,像身體是落入了深淵巨坑,窒息了片刻,掀開眼睛,轉身一看,周圍隻剩下她一人。
這是什麼地方?
[係統:
主線任務:請完成“在夢娘編織的夢中,找到有關於陳君怡的心魔”劇情。]
原來是夢娘的編織夢境啊。
不過這裡是陳君怡的夢境嗎?她看著不太像啊。
倒是有點像反派的夢。
不過老實說,她真的對謝霜蕪的過去沒有絲毫的興趣,就算過去再悲慘,那也改變不了他是反派的事實,最多在“反派”前麵加上“命運悲慘”幾個字。
但來都來了,一時半會兒又出不去。
就當看3D電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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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憐雪跟陸蕭辭收到消息趕到的時候,夏青梨跟謝霜蕪已經暈了。
看著床上呼吸均勻的兩個人,陸蕭辭甚是頭疼。
怎麼查妖還把自己給查睡著了?
阮憐雪不大放心地皺了皺眉,“夢娘,請問他們這是怎麼了?”
夢娘眼裡笑意不減,“好像是喝醉了。”
阮憐雪又替他們把了脈,確認夢娘沒有說謊後將夏青梨的手塞回了被子裡,“敢問老板娘,在這睡一晚,房錢多少?”
夢娘掩麵輕笑,視線自始至終未曾離開過兩人:“陳姑娘是我們這裡的貴客,在這睡覺,不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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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中。
夏青梨環顧四周,發現目前身處在一片花園當中,春意盎然,花團錦簇。
夏青梨打算邊散步邊思考出夢境的法子,不想還沒走兩步,瞧見花園裡除了她還有彆人。
她立馬躲起來,暗中觀察。
隻見三四個穿著華麗的少年圍在一起,對另外一個小孩子拳打腳踢的,邊打邊罵,他們看上去年紀不大,不過十三四歲,卻已將霸|淩演繹得淋漓儘致。
不用想都知道,那被打的孩子就是謝霜蕪。
幼年遭受各種非人虐待,導致身心崩壞,最後黑化,一看就是老套路了,既能塑造人物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