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扮演雲鶴煙的時候,離開青衣樓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軍中吃自助餐。
也是在那個時候雲鶴煙和裴銳第一次相見,還品嘗了他的血。
薛沉:【想念巧克力慕斯了。】
係統:【不是才剛吃過奶油蛋糕嗎,怎麼又想吃了!】
薛沉:【畢竟是不同的味道,巧克力和奶油怎麼能一樣?】
雲鶴煙看了眼地上的霍休,就在係統以為他要撲上去啃的時候,又移開了目光。
係統:【這次不好奇了?】
薛沉:【對這種人沒有一點好奇心。】
係統:【……】
其他被你迫害的人何其無辜!
陸小鳳仍舊處在震驚之中:“你竟然認識小裴?”
雲鶴煙名氣不顯,獨來獨往,他大哥親口說過,雲鶴煙沒有朋友。
裴銳反應緩慢,思維異於常人,雖然闖出了“玄月刀”的名號,自己卻懵懵懂懂,不會與人相處,在江湖中遍地仇家,同樣沒有什麼朋友。
他們兩個竟然有交集!
雲鶴煙:“我救過他的命。”
係統:【大綿什麼時候救過小綿的命了?】
薛沉:【這是我安排的劇本,本來打算用來忽悠我爹的,沒想到我爹太好說話了,直接就接受了大綿,之前編的東西都沒用上,正好拿來忽悠陸小鳳了。】
係統:【……】
陸小鳳:“你竟救過小裴的命!”
雲鶴煙看起來冷酷極了,一點都不像是那種會大發善心的人。可是陸小鳳想到他們之間的相處,這個人並非生來如此,他堅硬的外表下,其實是有幾分溫柔在的。
陸小鳳能感覺到,如果自己遇到了危險,雲鶴煙或許會像裴銳那樣,擋在他的身前。
這樣想來,雲鶴煙救下裴銳,就沒有那麼奇怪了。
雲鶴煙:“他被人追殺,險些不敵,我原本並未打算多管閒事,哪知那群人比裴銳更像瞎子,竟也對我出手了。”
陸小鳳已經能想象到那副場麵了。
黑衣少年遇到了黑衣青年,兩個人衣著打扮極其相似,又同樣冷漠強大,被那夥人當成了裴銳的同夥。
雲鶴煙被逼出手,殺死了追殺裴銳的人,救下了力竭的少年,從此二人建立了友情。
陸小鳳就知道,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雲鶴煙和裴銳都是麵冷心熱的人。
雲鶴煙踢了下霍休:“天色已晚,第一樓中的人應該已經休息,趁著人多,把他直接帶過去吧。”
陸小鳳:“這麼快?”
雲鶴煙:“我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直接找到了霍休的住處,甚至都沒有動手,他就暈過去了。”
陸小鳳:“你都做了些什麼?”
雲鶴煙:“躲在房頂伺機而動。”
係統:【那確實是伺機而動,就是動了不止一下。】
雲鶴煙徑直往前走,陸小鳳
回頭看了眼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霍休,認命地把他背了起來。
他們回到青衣樓,雲鶴煙一腳將門踹開,弄出了巨大的聲響。
殺手們的警惕心很強,聽到聲音後,沒有一人出來。
雲鶴煙:“總瓢把子在我手上,殺了他,我就是青衣樓的主人,誰敢有不服?”
陸小鳳扛著霍休進來,聽到雲鶴煙的話,頓時覺得他們完了。
他還以為雲鶴煙帶霍休回來,是要當著眾人的麵揭穿他的身份,獲得在青衣樓中的話語權,來平息那些暗殺。
沒想到雲鶴煙竟然放狠話,想要做青衣樓的主人!
不愧是裴銳的朋友,一會兒沒看住,就要搞出大動作。
裴銳就是跟你學的吧!!
陸小鳳顧不上霍休,直接把他丟在地上,拉著雲鶴煙,讓他先彆說話了,低聲說:“樓內人太多,就算你能殺得了總瓢把子,其他人也能殺得了你,怕是會被人圍攻,引起混亂,又沒有其他支援,真的打起來了,怕是很難逃離。”
雲鶴煙:“沒關係,第一樓最多不過一百零八人而已。”
陸小鳳:“……”
係統:【你剛扮演大綿的時候,三四十個人的圍攻都不敢應戰。】
薛沉:【你也說了那是剛扮演的時候,現在的大綿已經今非昔比,而且又有極強恢複力,區區一百多人而已,我可是有陸小鳳這樣的大氣運者相助的!】
係統:【你先問問他願不願意助。】
薛沉:【容不得他選,今天他助也得助,不助也得助!】
係統:【……】這是什麼反派發言。
第一個從屋裡出來的是葉海,他聽出了雲鶴煙的聲音,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鶴煙,你這是在做什麼?”
雲鶴煙踢了一腳霍休,把他翻了個麵,露出那張蒼老的臉:“總瓢把子。”
薛沉:【陸小鳳太沒有功德心了,怎麼能讓他趴在地上?呼吸困難了怎麼辦?】
係統:【……】
葉海看向霍休,瞳孔驟縮,顯然是認出了他。
他驚訝地說:“真的是總瓢把子!總瓢把子怎麼會在這裡?鶴煙,這都是你做的?”
雲鶴煙頷首:“你認得他?”
葉海說:“我雖未見過他的真容,但是卻能認出他的身形,而且他手指上的傷疤,是做不得假的。”
其他的殺手也都陸陸續續地出來了。
第一樓裡的大部分殺手都不住在這裡,他們通過殺人拿到大額的金錢,在外麵置辦了家業,隻有交接任務的時候才會回來。
留在樓內的,要麼是過來交接任務,要麼是窮凶極惡之徒,除了青衣樓,再也沒有地方可去。
一百零八個殺手,隻有二十來個留在了這邊。
其中有一個殺手名叫仇俊,是青衣樓中的高層,總瓢把子的心腹,雲鶴煙的養父生前跟他起過爭執,後來養父死後,他對待養父這邊的人,依然不假辭色,將厭
惡寫在了臉上。
仇俊此時也在青衣樓中,看到總瓢把子後,他臉色驟變,質問雲鶴煙:“雲鶴煙,你是想造反嗎!”
雲鶴煙:“想。”
有幾個殺手竊竊私語,片刻後有人道:“你說他是總瓢把子,他就是總瓢把子?我還說我是總瓢把子呢。”
雲鶴煙冷冷地掃視他們:“那就一起殺。”
陸小鳳不停地拽他的袖子,低聲道:“你冷靜些,還有更好的辦法。”
雲鶴煙瞥了他一眼,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做事向來不留餘地,而且沒有什麼耐心,能在一天內解決的,絕不會拖到第二天。”
係統:【可是你對宮九就很有耐心,一直在拖,現在都沒有暴露誒。】
薛沉:【我是我,大綿是大綿。本體已經夠憋屈了,大綿還不能爽一爽嗎?】
係統:【???】
本體?憋屈?
你對這個詞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確定不是你弟憋屈嗎?
雲鶴煙拔出劍來,環視四周,無人敢與他對視,甚至有幾個意誌不堅的,忍不住低下頭,後退了半步。
雲鶴煙:“誰先來?”
仇俊惱火地看向葉海:“雲鶴煙狂悖無知,你也跟他胡鬨嗎?還不快把他帶走!”
葉海麵無表情:“鶴煙一向有主意,況且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就算雲叔在這裡,都未必能管得了他,更何況是我?”
雲鶴煙現在可以確定,這個大哥的心是偏向自己的。
他冷冷地說:“既然沒有人不服,那青衣樓樓主之位,就是我的了。”
霍休昏迷許久,悠悠轉醒,意識還沒有完全清晰,就聽到了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他氣了個半死,當即沉下聲音,威嚴地開口:“想要青衣樓總瓢把子的位置,也得問問我答不答應!”
一眾殺手低頭看向躺在地上的霍休。
霍休迷惑了一瞬間,發現自己並非在家中,或是青衣樓的密室裡,他躺在堅硬的地麵,被一群手下圍觀,昏迷前的記憶複蘇……
真是見了鬼了!
陸小鳳忍不住閉了閉眼,誠懇地關心:“你還能站起來嗎?”
他畢竟上了年紀,武功也一般,身子骨比不上年輕人了。
被雲鶴煙嚇暈,又被直接丟在了地上,還踢了好幾腳翻麵,現在又被氣到了,陸小鳳真的很擔心他的身體。
再怎麼說,霍休都是自己的朋友。
霍休看到陸小鳳,目光一凝:“陸小鳳!怎麼是你!”
眾殺手嘩然。
第一樓的殺手都不是新手了,他們行走江湖已久,對外麵的事知之甚多,陸小鳳實在很有名氣,不知道他的人才是少數。
青衣第一樓隱匿這麼多年,終於要在今天,被陸小鳳端掉了嗎?
難怪雲鶴煙這般有底氣,原來是陸小鳳在旁出謀劃策。
葉海也非常震驚。
總瓢把子年事已高,他還以為霍休的朋友,會是跟他差不多的年紀。
白天和陸小鳳見麵的時候,陸小鳳刻意把嗓音弄得沙啞,他沒有分辨出對方的年齡,直接稱呼他為“前輩”,沒想到竟然會是陸小鳳!
鶴煙是怎麼認識陸小鳳的?為什麼會和陸小鳳成了朋友?
不管怎麼說,有陸小鳳相助,鶴煙應該不會輸了。
葉海的心放回了肚子裡。
陸小鳳有苦難言,他簡單地解釋:“雲鶴煙是我的朋友,他遇到了麻煩,我當然要幫忙。”
雲鶴煙的劍直指霍休。
霍休剛想從地上爬起來,看到脖頸前的鋒利的劍刃,不敢做出動作了。
他知道雲鶴煙,也見過他幾次,隻是每次都包裹得很嚴實,而且從未跟他說過話。
雲鶴煙是個很好用的殺手,雖然有喜歡喝血的毛病,但是給霍休賺了很多錢。霍休經常會問起他,自認為對他十分關心。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雲鶴煙,見到他眼尾的紅暈,猛然反應過來:“那雙紅眼睛是你的!”
薛沉:【原來是紅色的。】
係統:【你還真的是不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