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晉丨江文學獨家發表(1 / 1)

謝珩是比較文弱的那種,哪怕沒有受傷,也稱不上強壯。

薛沉剛才抱起他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這馬甲很瘦,身上的肉也薄薄軟軟的,稍微用力就能捏到骨頭,給人一種脆弱易碎的錯覺。

係統:【看完了就趕緊穿好衣服吧,小心你弟突然過來。】

薛沉:【謝珩每天吃的不少,怎麼會這麼瘦?】

他胃口特彆好,胃裡但凡還有一點位置,都要被飲料填滿,活的比其他幾個馬甲都滋潤。

係統:【對謝珩來說是挺多,跟其他人比起來就不多了。】

薛沉:【還是得多運動,坐久了消化不好!】

係統:【對。】

薛沉:【回頭配點烏梅山楂水喝,再加點蜂蜜。我終於能蹭到馬甲的飲料了!】

係統都替他著急:【……你先穿衣服啊!】

薛沉後退兩步,坐在謝珩剛才的位置,床上謝珩慢吞吞地整理衣衫。

本體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不愧是我,氣度真不錯。】

係統:【你用謝珩的身體抬眼看看,這麼被人緊盯著不會覺得羞恥嗎?】

謝珩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與本體對視。

薛沉:【不會啊,都是我自己,為什麼會羞恥?】

係統:【……】

高估了你的臉皮厚度。

外麵傳來模糊的講話聲,似乎是有人過來了。

係統急死了:【你就不能快一點嗎?】

薛沉:【你還想多快?又不是編手繩,我就這個速度。】

說完謝珩發現把裡麵衣服上的帶子係在外麵那層衣服上了,解開帶子,捋順了重新係。

係統:【你怎麼又開始脫了!】

薛沉:【好吵。】

說完他屏蔽了係統,繼續穿衣服。

敲門聲響起:“大哥,我進來了。”

他們兄弟之間相處的很隨意,沒有那麼多規矩。

十歲以前,宮九也是住在薛沉這邊的,直到年紀大了才搬去的隔壁。

他來薛沉這裡,就跟回自己屋一樣,直接推門進來了。

看到屋裡的兩個人,他呆了呆,眼睛裡透出迷茫,視線落在謝珩身上:“你這是在做什麼?”

謝珩把帶子係好,整理著衣領和袖口,淡淡地說:“診病。”

薛沉放下杯子,發出一點響聲。

宮九看向兄長。

哥哥應該是在榻上躺了一會兒L,衣冠算不得多整齊,此時神色淡淡,坐在凳子上喝茶。

宮九覺得很不對勁。

如果是在診病,兩個人為何離得這麼遠?

謝珩又為什麼會衣衫不整地躺在大哥的榻上?

雖說他已經把身上的衣服穿好,可是外袍還堆疊在身後。

這真的是在診病?

薛沉和謝珩的表情看起來太過坦蕩,而且保持了足夠的

距離,似乎也沒有什麼親密的互動,甚至與平時相比,顯得有些疏離。

宮九不好說什麼,隻能將滿腔的疑惑放在心裡。

他關切地問:“診的怎麼樣了?我大哥的病如何?”

謝珩:“慢病,還需調養。日常多多留意,保持心胸開闊,情緒舒暢。可以多去外麵走走,切忌大喜大悲。”

潛台詞:狗東西彆惹我生氣。

宮九應下:“可要吃什麼藥?”

謝珩:“把他往常吃的藥方拿給我看看。萬物相生相克,藥材亦是如此,若服用不當,溫補的能變得藥性猛烈,救命良藥也能變成害人的利器。”

宮九前不久剛用薔薇花催動了藥效發作,致使舒貴妃身故,對此深有感觸。

他立刻朝著櫥櫃那邊走去,邊走邊道:“我記得大哥的藥方是放在這邊的抽屜裡了,沒有換地方吧?”

薛沉:“沒有。”

宮九翻找出藥方,拿給謝珩。

薛沉早就猜到過,他沒什麼大病,宮中太醫開的方子都是很平和的補藥,吃不出什麼問題,經過謝珩一看,果然是這樣。

不過開方的時候還是夏天,天氣炎熱多雨,現在到了秋天,乾燥得很。

謝珩重新寫了個滋補潤肺的方子。

他寫得很艱難,因為要把口味調整到最佳,還不能被其他人看出來,可以選擇的藥材很有局限性。

斟酌了一刻鐘才將方子寫好,謝珩遞給宮九:“拿去吧,一日一次,正午隨餐服用。”

宮九;“隨餐?”

謝珩:“這是依照薛公子的體質做出的調整。”

薛沉適時地流露出疑惑:“這藥……”

謝珩立刻道:“你若是喝不下去,也可以製成藥丸。”

這樣他想喝飲料就喝飲料,喝膩了就對外宣稱吃了藥丸,隨便扯個借口就能糊弄過去。

多虧了之前謝珩把酒換成飲料,不然現在也不會做得這麼熟練。

薛沉迫不及待地想試試口感。

謝珩對兄弟兩個道:“就從今日開始服用吧,時間稍緊,我現在去熬藥煉丹。”

薛沉:“多謝你了。”

“朋友之間何必言謝,我身有不便,連行走都難,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謝珩看向宮九,“把胡生叫過來吧。”

不知為何,宮九聽到這理所應當,甚至帶著些命令意味的話,竟有些心虛。

他看了兄長一眼,見哥哥沒有什麼反應,又覺得自己心虛的莫名其妙。

宮九到門口喊了一句胡生,回過頭就發現,哥哥站起身,來到矮榻前,幫著謝珩穿上外衣。

兩個人挨得很近,明明是不同的五官,流露出的神情如此相似。

宮九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他現在隻想把兩個人分開。

宮九道:“大哥,還是我來吧。”

薛沉點頭,坐了回去。

謝珩被宮九半扶半抱著站起來,身體向一側

傾斜,靠在宮九身上,他不安地抓著宮九的手臂,宮九任他靠著,給他整理衣擺。

他突然發現不對勁:“你的衣服為何如此淩亂?”

裡麵的幾層衣擺,似乎都不是自然下垂的。仿佛他躺在床上穿好後,沒有站起來過,衣擺全都團在了腰腿的位置。

謝珩淡淡地說:“可能是不小心弄亂了。”

宮九想到他雙腿殘疾,無法站立,每次調整坐姿,都是用手臂撐起身體,艱難地挪動,剛才又是在榻上半躺著,衣服應該就是那時弄亂的。

胡生從外麵進來,向著宮九和薛沉行禮,來到謝珩這邊,直接將他抱起,走出了房間。

宮九有些不滿:“大哥為何要將榻讓給他坐?”

薛沉翻了下記憶,發現這張矮榻是十二歲那年,弟弟特意從外麵帶回來的。

原主身體不好,吹風容易感冒,家裡人不敢讓他在外麵曬太陽,弟弟就找人做了這張矮榻,放在窗邊的位置,窗紙也換成了輕薄透明的白紗,陽光好時,在這邊坐著看書光線明亮不刺眼,睡覺也非常舒服。

原主很喜歡坐在這裡,薛沉也跟個蘑菇似的長在了這裡。

宮九很高興哥哥能喜歡自己送的禮物,在他心裡,這裡就是自己為哥哥打造的專屬位置。

可是現在薛沉把這矮榻讓給了彆人來坐!

宮九自己都沒有坐過!

薛沉想明白前因後果,拉著弟弟過來,並排坐在矮榻上:“謝珩身有不便,大概是前幾日累的厲害,胡生離開後,他的兩腿就開始顫抖,似乎就要痙攣。我怕他摔了,就讓他坐到了這邊。”

宮九:“你親自把他抱過來的?!”

薛沉:“是啊,沒想到他這般消瘦。比起我,還是他更需要補一補。”

宮九:“以後這種事情叫下人來做就好了,胡生不是一直在外麵候著嗎?何必大哥親自動手。”

“舉手之勞而已,我還沒有虛弱到連這種事都做不了的地步。”薛沉笑了笑,“說起這個,漣兒L,昨日見到那些大夫時,他們看向我的眼神似乎不太對,好像……有些驚異,我竟會親自見客?”

宮九麵不改色:“書寫榜文的人不清楚大哥的病情,以為大哥病體虛弱,故而寫得嚴重了些。我已經罰過他了,隻是大哥的身體漸好,新的榜文不知該如何書寫,暫時沒有把原來的換掉。”

薛沉讚歎:【要不是我非常了解他,肯定被他騙過去了!】

他等了一會兒L,沒聽到係統的聲音,把係統從小黑屋裡放了出來。

係統有氣無力:【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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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珩回到住的地方,寫了個單子給胡生,讓他去王府的庫房,抓一些藥材過來。

胡生領命,卻不是直接去庫房那邊,而是來到宮九身邊,彙報了謝珩私下裡做的事情,又找他寫了個手信,拿著手信找到管家,與管家一起來到庫房,挑選了藥材出來,送到謝珩的住處。

謝珩把藥材歸類,一份是

本體日常糊弄人的補藥,一份是他自己的開胃烏梅山楂湯。

他把補藥放到丹爐裡煉製,另外的小鍋加入烏梅、山楂、甘草、陳皮熬煮,煮好後,慢慢放涼,倒入桂花與蜂蜜,盛到一個大一點的壇子裡。

那個壇子原本是用來盛酒的。

裡麵的酒都被謝珩取出,有一部分添進了藥裡,來催動藥性,還有一部分丟丹爐裡實驗能否輔助炸爐,剩下的倒在了自己的身上,偽裝成帶著酒氣的樣子。

謝珩把山楂湯灌進酒壺,直接對著壺嘴喝了一口,酸酸甜甜,非常開胃。

他放下酒壺,等丹爐裡的藥汁煉得濃稠,倒出之後,加了些融化的蜂蠟進去,極有耐心地將其搓成幾百粒丸子。

謝珩搓丹丸的時候,柳儀煊也準備開始了。

他的廚藝是自帶菜譜,看到什麼東西,立刻會想象到跟它搭配的食物。食材的處理方法,烹飪時的火候掌控,全都爛熟於心。

唯一的短板就是體力不好,端不動鍋,提不了熱水,炒菜時間久了手還會酸,做一會兒L就要休息一會兒L。

珍兒L扶著他坐下,給他倒了杯水來:“姑娘彆急,王爺們都才入府,還在前院寒暄,肯定能趕得上的。”

柳儀煊點頭,指向烤架上的全羊,拽了拽珍兒L的手臂。

珍兒L對老嚴說:“還不快去拿紙筆過來。”

老嚴默不作聲地離開,不一會兒L取了紙筆。

柳儀煊輕輕歎氣,找了處乾淨空曠的桌麵,寫:那隻羊烤個七八成熟就好,開席後抬到席麵上去,用小火現烤,再配以各味的調料,便可保全風味。

珍兒L將他的話轉告給大廚,回過頭來對柳儀煊道:“姑娘可真是有辦法,我方才還在擔心,開席後這羊肉冷掉,會不會味道變得腥膻,沒想到姑娘早有準備。”

柳儀煊笑了笑,提筆寫:提前做了醃製,不會腥的。不過可能有些膻,很多人愛吃羊肉的膻味,我便沒有將味道除儘。

珍兒L:“還是姑娘考慮的周祥。”

休息好了之後,柳儀煊繼續過去做菜。

係統看著他忙活:【怎麼感覺小柳這邊的氣氛好緊張。】

薛沉讚同地說:【就跟高中生期末考似的。】

係統:【為什麼啊?】

薛沉:【小柳雖然是間諜,在我的安排之下,竊取情報非常容易,難的是瞞過後續的排查。這次金國失利,完顏洪烈的地位也受到影響。他此次宴會,應該是想要籠絡同盟,鞏固自己的地位,我必不可能讓他得手。】

係統:【你要怎麼做?】

薛沉:【美人計。】

係統:【你不是很排斥這個嗎?】

薛沉:【我排斥的是有概率成功的美人計,現在這種情況,隻能說是以小柳的美貌為導火索,我要做的,看似出賣美色,實則挑撥離間。】

係統:【可你隻是個廚子,他們根本看不到你,怎麼實施呢?】

薛沉:【不

是還有一隻烤全羊嗎?】

宴席開始,後廚的菜一道道送了過去,隻剩下了一道湯還在燉煮。

柳儀煊裝作頭暈,撐著灶台,勉強站穩。

珍兒L扶住他:“姑娘!”

柳儀煊輕輕搖頭,指向旁邊的水盆。

珍兒L會意:“姑娘是想洗臉?”

柳儀煊點頭。

珍兒L立即命人去打水。

柳儀煊把灶台交給其他人看著,從裡麵出來,頓時冷風拂麵,頓時打了個激靈。

珍兒L擔心地問:“姑娘冷嗎?可千萬彆著涼。”

柳儀煊搖頭,看到老嚴把水端過來,便讓他放在了院子裡。

他走到水盆邊,提起裙擺慢慢蹲下,簡單洗了下雙手,打濕帕子,擦了擦臉。

明火灶台邊上溫度太高,他額頭都冒汗了,而且容易有煙灰,必須擦一擦,但是不能太過用力,免得弄花妝容。

柳儀煊露在衣服外麵的皮膚都擦了擦,一抬頭就看到珍兒L愣愣地看著自己,似乎看的入了神。

他朝著珍兒L笑笑,放下手帕,慢慢站起身,突然間眼前一黑,直接掉線。

薛沉:【絕了!】

係統:【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謝珩喊來胡生:“把這些藥丸送到大公子那裡去吧,告訴他一日三丸,午時隨餐服用。還有這個,是我做的開胃湯,一並送過去。”

胡生:“是。”

係統:【小柳那裡你打算怎麼辦?】

薛沉:【按照以往的經驗,過一會兒L就好了,應該不會錯過太多時間。】

太平王不在,王府中的午飯依然保持著原來的習慣,仍舊是在前院吃的,隻不過用餐的人隻有這對雙生兄弟。

胡生送來湯藥時,午飯剛好擺放好。

薛沉笑著對胡生致謝:“有勞你跑這一趟,也多謝他為我費心了。方才謝珩正忙,不方便打擾,如今已經忙完,若是謝珩不嫌棄,不妨請他來一起用飯吧?”

宮九已經學會了克製自己的情緒,儘管心裡很在意,也隻是默默掰斷了筷子,沒有把難看的臉色擺出來。

胡生沒從主子那裡看出什麼,點頭應道:“我這就去告知公子。”

柳儀煊那邊緩慢地恢複連接,黑衣少女睜開眼睛,見自己正躺在珍兒L的懷中,大廚正在給他掐人中,掐的特彆疼。

薛沉:【……完了。】

係統:【怎麼了?這不是醒了嗎?】

薛沉:【這老哥手也太重了,掐的我好疼,肯定留下印子了,還怎麼見人。算了,先用謝珩的辦法試試,不行就隻能宣布敗北了。】

係統聽到他這麼說,竟覺得有點蒼涼:【肯定能行的!謝珩可是滿級神醫!你絕對不會輸的,衝鴨!】

柳儀煊朝著眾人笑了笑,慢慢起身,腦袋還有些暈。

他閉上眼睛緩了緩:【我知道小柳低血糖,身體差,特意吃了早飯,剛才做飯的時候也

偷吃了不少,可是真沒想到,服用過謝珩的藥以後,體質會變得這麼虛,蹲久了站起來都能掉線。】

係統:【小柳和謝珩誰比較虛?】

薛沉:【那肯定是謝珩,他連蹲都做不到。】

係統:【……】

柳儀煊坐在一旁,拿了塊帕子敷著人中處,珍兒L忙前忙後,吩咐了寶兒L去熬藥。

前院突然來人,看到柳儀煊後眼前一亮:“這位就是柳姑娘吧,可真是仙姿玉貌,當真出彩。前院的幾位客人聽說王妃新收了一位義女,都想見一見姑娘呢。”

珍兒L擔憂地看著他。

柳儀煊連連擺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那人和藹地說:“不要緊的,王爺和小王爺都在,不會讓姑娘為難。”

柳儀煊沉思片刻,點頭,看了珍兒L一眼。

珍兒L道:“我帶姑娘回去換身衣服,馬上就來。”

那人連忙應是,到前麵交差去了。

珍兒L扶著柳儀煊往回走,抱怨地說:“怎麼偏趕在這個時候?姑娘身體不好,若是再暈過去,那可怎麼辦啊?”

柳儀煊捏了捏她的手,溫柔笑了下。

珍兒L看他這副軟和的模樣,欲言又止,最後忍不住提點:“倘若無事,倒也還好。可是奴婢聽說三殿下貪婪好色,最愛美人,他若是看中姑娘美貌……比這更可怕的,其實是咱們王爺,王爺每次宴請他人,都是有極其重要的事,姑娘可不能丟了王府的臉麵。”

係統:【你們這些王孫公子,真的把臉麵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薛沉:【不是臉麵重要,是臉麵代表的資源重要。你看我弟,有時候他就很要臉,寧肯把筷子掰斷了,也不會在我麵前表達對謝珩的不滿。】

係統:【啊?他氣的把筷子掰斷啦?】

薛沉:【不過大多數時候,我弟都是不要臉的。】

係統:【對!!】

臉皮薄的真的乾不出來,大庭廣眾下,喊著讓人抽他。

宮九不光在自己的臥室這麼做,他還在船上、在郊外、在趕路時的轎子裡都這麼做過!謝珩才跟他認識幾天啊,宮九就毫不避諱地在他麵前發情了。

更令係統傷心的是,薛沉原本挺好的一個宿主,跟變態弟弟來回周旋,除了性癖不同,跟他弟弟越來越像,也越來越不要臉了。

薛沉警覺:【你是不是在心裡說我壞話了?】

係統:【沒有!】

薛沉:【在心裡說沒關係,千萬彆說出來,如果讓我聽到,就直接關小黑屋,五分鐘起步,上不封頂。】

係統:【……好的。】

柳儀煊要了些蘆薈膠,塗在了人中處。他的皮膚白,掐痕格外明顯,好在小柳點亮了4級的[恢複力]技能,慢慢地印子就消掉了。

珍兒L在挑選衣服,怎麼選都不太合適:“奴婢服侍了姑娘這麼久,即便是看慣了的衣服,都覺得好看,再怎麼低調的衣服,穿在姑娘身上也是

顯眼的,這可怎麼辦才好?”

薛沉:【她的吹捧聽著真的太舒服了,我就愛聽這種真誠的誇讚。】

係統:【我不真誠嗎?】

薛沉:【你真誠個屁。】

係統:【……】

薛沉走過去,挑了一件看似低調,實則處處都精致的淺黃色衣裙,他解開頭發,換了個發型,洗掉臉上的妝容,又重新化了一遍,確保能遮住人中處的恰痕,修飾略帶英氣的臉型,表麵又沒有任何化妝的痕跡。

他戴上珍珠發釵,長發柔順,回頭過來看向珍兒L。

珍兒L低下了頭,走過來抓住他冰冷柔軟的手:“姑娘這般美麗,三王爺定會看到的。”

薛沉:【看吧,多真誠。】

係統:【懂了,側麵的誇獎更顯得真誠。】

柳儀煊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捏著她的下巴,讓珍兒L抬起臉來,發現珍兒L眼中蓄滿了淚水。

他慌了手腳,拿過手帕給她擦拭,一邊擦一邊搖頭。

珍兒L抽泣著說:“姑娘不必這樣待我的,我不值得……”

柳儀煊搖頭,把她按在梳妝台前,將手帕塞到她手裡,指了指鏡子,又指了指外麵,自行離開房間,關上了門。

他獨自去前院,沒走幾步,珍兒L就追了上來。

她堅定地扶著柳儀煊的手臂:“怎能讓姑娘獨自過去,奴婢奉了王爺之命,過來伺候姑娘,這是斷不可失職的。”

薛沉:【她是個好女孩,話裡話外的暗示我。看樣子是可以爭取過來的。】

係統:【你就一點都沒有感動嗎?】

薛沉:【有啊,但是感動這種事情,我自己知道不就好了,乾嘛要讓你知道?】

係統:【……】

本體那邊,宮九偷偷把筷子丟到地上,踢進桌子底下。

他調整語氣,儘量收斂戾氣,隻表達對哥哥所做決定的不滿:“大哥為什麼讓謝珩過來?我還以為能跟大哥獨處。”

薛沉點評:“茶。”

宮九愣了一下,兄長因為服藥,一直飲得清水,自己麵前倒是有茶,他猶豫著將茶遞過去:“大哥要這個?這茶是我喝過的……”

係統:【你弟有時候還挺乖的。】

薛沉接過弟弟的茶:【隻是在我麵前聽話,不能抵消他做的壞事,還是得繼續教育。】

係統:【那你喝不喝?】

薛沉:【我講衛生,不跟變態用同一個杯子。】

係統:【……】

宮九杯子裡的茶本就沒有倒滿,被他喝過後,剩的不太多了。

薛沉起身拿過茶壺,又往裡麵添了些,放到宮九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