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晉丨江文學獨家發表(1 / 1)

宮九很想把謝珩的住處安排的遠一些。

可是一想到之前在隆興府,哥哥突然昏迷不醒,多虧謝珩及時相救才沒有出事。

這次請謝珩過來,也是為了給哥哥治病,宮九隻能按捺住心中不適,給謝珩選了一處比較近的院子。

謝珩被胡生抱著過去的時候,心裡不停地在罵臟話。

【我去,怎麼是這裡啊!挨這麼近,晚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薛沉很絕望,【統兒,為什麼謝珩是腿殘,不是聾子?】

係統:【因為你沒有抽到。】

薛沉:【……】

係統:【你不是說謝珩已經把宮九拿捏了嗎?直接跟他說,換個地方住。】

薛沉猶豫不決。

係統第一次見他這樣,稀奇地問:【怎麼了?】

薛沉:【住得近睡不好,但是可以修理他。住的遠,雖然謝珩能睡好,可是本體依然在水深火熱之中,還失去了教訓弟弟的機會。】

係統:【……】

薛沉:【還是算了。】

係統:【承認吧,你就是個弟控,不會放棄任何跟他貼貼的機會。】

薛沉大驚:【怎麼可能!】

係統剛想舉例說明,發現自己無法發出聲音,它又被關進小黑屋了。

胡生安置好行李物品,回來給謝珩按摩身上。

謝珩一直在趕路,現在有些困了,但還是強撐著沒睡,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胡生和係統聊天。

胡生看他半眯著眼睛,說話也有些含糊不清:“公子,早些休息吧。”

謝珩睜開眼:“再等一等。”

係統:【謝珩在等什麼?】

薛沉:【我弟。】

他剛說完,宮九就從外麵進來了。

白衣公子擺了擺手,讓胡生出去。

他看著衣冠整齊,半躺在矮榻上的謝珩:“你知道我會來?”

謝珩直起身,打了個哈欠,困倦道:“你再不來,我就要睡著了。”

宮九盯了他一會兒:“今日是晚了些,我明日再過來。”

謝珩:“既然已經來了,那就把話說清楚吧,總不能白跑一趟。給我倒杯水來。”

他在宮九麵前一直都是這樣,講話毫不客氣,直接使用命令的語氣。

宮九剛開始還會盯著他看一會兒才去做事,現在好像已經習慣了,直接省去了內心的掙紮,很自然地給他倒了杯水過來。

謝珩接過水,喝了一小口,感覺清醒了些。

宮九:“我大哥對島上的事情毫不知情,你最好清楚,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

謝珩點頭:“這是自然。”

宮九:“大哥的病,一時半會兒應是無礙,隻是時常發作,頭疼得厲害。他的體虛是娘胎裡帶出來的弱症,這些年一直都在調養,始終效果甚微。這次的頭痛之症,怕是也與他的體質有關。

“王府張榜,招來了醫師,你可以與他們交流商討,我不奢求藥到病除,隻想讓兄長的心情好些。”

係統:【他對你是真的好。】

薛沉:【這都是我教育的好,我應得的。要是前幾天沒跟他鬨矛盾,他能關注我的心情?】

係統深知,順著他的話,說宮九的壞話隻會被關進小黑屋,堅定地沒有出聲。

嘴硬的弟控真是該死。

謝珩點頭:“薛公子也算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想他心情不暢。”

宮九臉色陰沉下來。

謝珩:“你不希望他有朋友?”

宮九怔了怔。

謝珩:“你當真想不到,他為何會心情不好?”

宮九愣了很久,輕輕歎了口氣:“難怪他如此願意與你相交。”

謝珩:“還有其他事嗎?”

宮九:“過幾日,會有一個人被秘密送到府上。他受了極重的外傷,勉強吊著一口氣,我希望你能儘力把他救活。”

謝珩:“我隻是個賬房,給薛公子看病,是因為我與他有交情。”

宮九笑了一下,他的笑容絕稱不上溫暖,甚至還帶著森然的冷意:“這個人與你也算有交情。”

謝珩:“他是誰?”

宮九:“嶺南老字號溫家,死字號,溫趣。”

薛沉:【這狗東西真的絕了,人乾的事他是一點都不乾啊。】

係統:【怎麼了?】

薛沉:【溫趣啊!你翻翻原著,溫趣啊!】

係統:【噢噢噢噢,雷純給蘇夢枕下的毒叫“一支毒鏽”,是溫趣做出來的。蘇夢枕中毒後,雷純就把溫趣殺死滅口了。你不是不記得他叫什麼嗎?怎麼突然想起來了?】

薛沉:【主要是,這個作者起的名字都太震撼了,難得有一個正常點的,我稍微有點印象。】

係統:【溫趣怎麼會在你弟這裡?】

薛沉冷笑:【你說呢?】

係統:【……】我不敢說。

謝珩笑道:“我嫂子跟他是親戚。”

宮九:“沒錯。”

謝珩:“既然都是親戚,我當然要施以援手。隻是我的醫術微末,不敢保證能把人治好。”

宮九:“你隻要儘力就好,若是治不好,那也是他的命。”

謝珩:“他何時來?”

宮九:“大約再過三五日就到了,到時我會安排好,你記得在大哥那裡保密,不要說漏了嘴。”

謝珩笑了笑:“你這樣瞞了他多久?三年?還是五年?不累嗎?”

宮九低聲說:“隻要他安然無恙就好。”

薛沉:【這狗東西,在外麵乾了這麼多壞事,還要擺出這種為了我背負太多的嘴臉,真想抽死他!】

係統:【不要獎勵他啊!】

薛沉:【就是個比喻,我當然不會真的抽他。陸小鳳跑哪裡去了,天天在外麵賭錢談戀愛,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也不管管!】

係統:【這個倒是,好久沒見陸小鳳了。】

薛沉:【突然有點擔心陸小鳳已經死在哪個不知名的角落裡了。】

係統:【大晚上的不要說鬼故事呀!】

宮九離開後,謝珩都沒來得及讓胡生把他抱去床上,一閉眼就睡著了。

今夜傻逼弟弟沒有犯病,幾個馬甲都睡得很安穩,宮九乾的那些破事都顯得沒有那麼糟心了。

清晨

金大都,趙王府

柳儀煊穿了身耐臟的黑色長裙,袖口收得很窄,係上腰帶,沒有佩戴任何腰飾,頭發也隻是簡單地挽起,用一根碧玉簪子固定。

這身裝束已經稱得上男女相宜。

柳儀煊男生女相,雖看起來仍是女孩的模樣,卻無端多出幾分銳利英氣。

他格外謹慎地坐在梳妝台前,將眉毛修剪得細長柔美,又用胡粉等給臉部打底,把臉部輪廓的棱角畫得柔和。

小柳收斂起眼神中的戾氣,小幅度地勾起嘴角,看起來與平日的氣質無異,才敲了下桌子,提醒外麵的人可以進來了。

珍兒推門而入,看到他難得穿了件深色的衣服,目露驚豔:“姑娘真是生了副好麵容,無論穿什麼都合適,而且這世上,恐怕再沒有第二個人能將這身打扮穿出姑娘的韻味了。”

柳儀煊無奈地笑了笑,好像覺得她說的太誇張了。

珍兒:“奴婢說的都是真心話。這衣裙樣式簡單爽利,換成其他人穿,要麼是打家劫舍的匪徒賊寇,要麼是武藝高強的江湖兒女,唯獨姑娘穿的如此清麗出塵。”

柳儀煊指了指外麵,示意她跟自己走。

珍兒跟上來:“姑娘的腰肢真細軟。”

柳儀煊轉過臉來看了她一眼,做出不高興的樣子,指了指她的嘴巴,示意她彆再說了。

珍兒笑道:“我不說了,姑娘彆生氣。”

薛沉:【可惜,沒法用其他的馬甲看看小柳長什麼樣子。】

係統:【你不是照過鏡子嗎?】

薛沉:【照鏡子和實際看起來也有差距……而且我好想知道,小柳的腰到底有多細。】

係統:【???】

薛沉:【能看出來比小綿的細,小綿腰上有肌肉,小柳也有一點,但不多,骨架也比小綿的小些……】

係統:【你為什麼會在意這個啊?】

薛沉:【這是正常的審美,有什麼奇怪的。】

係統:【不懂。】

薛沉:【人類“審美”的概念從原始社會就有了,他們都能用骨頭磨成小首飾佩戴在身上,我也會欣賞自己的馬甲。】

係統:【那你最喜歡哪個馬甲的風格啊?】

薛沉:【我都挺喜歡的,不過最羨慕的還是小綿那種,如果我也能有肌肉就好了。】

柳儀煊來到廚房,視線略過老嚴,朝眾人笑了笑,洗過手後,檢查這邊的配菜和調料。

今日的宴會他是主廚,珍兒名義上是來照顧柳儀煊的,實際上負責監視他的動作,來確保飯菜的安全,其他人都是給他打下手的。

距離開飯的時間還早,柳儀煊找了個地方安靜地聽其他人講話,偶爾點頭或者搖頭回應其他人的問話。

小柳這邊歲月靜好,謝珩坐在輪椅上,被胡生推著來到了本體的小院。

胡生把他抱起,越過台階,來到本體這邊,把他放在本體旁邊的凳子上,自覺離開,帶上了門。

現在是謝珩的問診時間,薛沉很清楚自己是怎麼回事,直接摸魚混過。

他沒有自言自語的愛好,就這麼跟馬甲麵對麵坐著,誰都沒有說話。

坐了一會兒,他突然站起來,把謝珩抱到了自己剛才躺的榻上。

薛沉:【自己抱自己的感覺還挺特彆的。】

係統:【你要做什麼?】

薛沉:【閒著也是閒著,我看看謝珩的身材怎麼樣。】

係統:【你弟就住在隔壁,隨時都有可能過來啊!】

薛沉:【提起他就糟心,他都不在乎我的想法,我乾嘛還要在意他的,真是給他臉了。】

謝珩脫下外袍,解開衣帶,上身幾層衣服鬆鬆垮垮地垂落,露出瘦弱的胸膛和腹部。

薛沉歎氣:【這就是久坐的危害!跟謝珩相比,我還是強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