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堯知道了,也就是於文博知道了。
他氣到暴跳如雷,該死的,在自己地盤上讓外甥女被狗崽子欺負,這口氣說什麼他都咽不下去。
“走,回局裡。”
“咱們不抓賊了?”
“抓個屁,老子在外麵拚死拚活,他們留局裡欺負我外甥女?都給我一起回去!”
君堯忙阻止他:“於叔叔,不至於,薑萌同誌機靈的很,不如讓兄弟們繼續留在雁南山,我陪你回去一趟。”
於文博很聽勸,他怒氣稍減,擺手讓大家繼續忙活,然後招呼君堯:“走!”
薑萌閉目養神間,鐵門再一次被推開,她沒睜眼,還故意翻身背對門口。
“小亮哥,你就彆來白費苦心了,說真的,光聽你那些蠢話我都覺得傷耳朵。”
“萌萌!”
薑萌聽到熟悉的喊聲,一骨碌坐起來,待看到門口那一群人,她眼淚不請自來,瞬間哭的聲嘶力竭。
“舅舅呀,你怎麼才來,他們都欺負我啊,還硬是要安個殺人犯的名頭給我,我不認,他們還強迫我認,舅舅呀,我好害怕啊……”
孩子一哭,可把於文博心疼壞了,他眼圈泛紅,跑過去摟住外甥女,忙不迭安慰。
“不怕不怕,舅舅來了,有舅舅保護你,我看誰敢欺負你。”
於文博眼睛瞪的老大,惡狠狠掃向門口,尤其看到郝文亮時,還特彆大聲“呸”了一口,以表示自己對他的不屑。
孫局長尷尬啊,這都叫什麼事,局裡內鬥,還讓兄弟部隊看了熱鬨。
“薑萌同誌,你沒事吧?”
“君堯同誌,我冤枉啊!”薑萌及時喊冤。
“你放心,組織不會冤枉任何一位有功之臣。”
君堯一席話說的正氣凜然,他偷偷朝薑萌遞眼神。
薑萌接收到信號,理解兩秒,不是太肯定,直到於文博附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兩個字:“告狀!”
眼眸微閃,薑萌了然於胸,明白!
“舅舅,我看到殺人凶手了,我要舉報她,殺死朱老太的正是革委會副主任餘量海的前妻蘇小魚!”
“好好好,他媽殺人,餘所長幫忙滅口,這天下還沒有姓餘,他們便這般猖狂,這借的到底是誰的勢?!”
孫局長麵露尷尬,眼底更深處浸染著慍怒,這於文博不太懂事啊,難道他不清楚餘家和他是姻親?
“這裡麵怕是有誤會啊,眾所周知,餘主任的前妻死了二十來年,這蘇小魚到底從哪裡冒出來的,怕是不好說啊。”
孫局長表現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你們也清楚革委會樹大招風,有人借此陷害餘主任也很難說。”
換作以前,於文博肯定會顧忌局長三分,但一路上,君堯給了他底氣,有徐家兜底,他怕個屁。
難道那局長姓孫的能做,他姓於的便做不得?
“孫局,真不真的,抓起來審問一番就知道了,我外甥女實名舉報,總不能一句陷害便不了了事吧。”
“於副局長,我並沒有這個意思,還請你莫要斷章取義。”
孫局長咬牙切齒,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條縫了,他暗暗警告。
“君營長還在這裡,於副局切莫鬨出笑話來。”
於文博油鹽不進:“我還怕這點笑話?我外甥女被抓進來,我便成了天大的笑話!”
他喊完,不再和孫局長磨牙,召集人手,親自帶隊去抓蘇小魚。
君堯眼帶安撫看向薑萌,得到對方一個甜笑這才鬆口氣。
“薑萌同誌,你先在這裡待一會,等水落石出後,我再送你回家!”
“放心,就算他們現在放我離開,我也不會走。”
請神容易送神難,就這麼走了,她的名聲誰來解釋?她的誤工費誰來出?
“很好!”繼續保持住!
君堯跟著於文博離開,蘇小魚的下落是他所提供,得跟著去,這個人不能出半點紕漏。
………
李建設很抓狂,他覺得生活就是這麼操蛋。
眼看著勝利在望,就連隊伍裡的蛀蟲也得以清理,這明明就是一箭雙雕的大好事!
但這些,都是建立在他們擁有真正藏寶地的基礎上。
李建設將從朱家抄來的東西裡裡外外檢查不下十遍,那小小一張電報,沒有就是沒有。
他幾乎連夜,重新提審朱東和袁大個,一個問題反複提問:“電報在哪?”
朱東崩潰了:“不知道,不知道,領導你放過我吧,我真是不清楚,我要是知道,早去雁南山挖寶了,哪裡還會聯絡其他暗樁過來分一杯羹?”
袁大個興奮了:“老師不愧是老師,任何時候都能藏好底牌,她果然是最出色的特工!”
被問的人崩潰,問的人也崩潰!
李建設聽著聽筒那頭越來越狂野的彙報,愁眉難退,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現在該怎麼收尾?
“五號,轉告三號,重點提審冥魚,勢必要拿到最後一張電報,至於其他人……暫且待命!”
“是!”縱有不解,也要聽命!
秦如鬆看著老搭檔久久掛不回去的聽筒,出言安慰:“你的決定是對的,當務之急不在於電報,清理隊伍更加重要,消息絕對不能走漏!”
“唉!”李建設捏著眉心,“你說那張電報到底在哪裡呢?莫非真在冥魚手裡?”
他自問自答:“也不像啊,餘量海和她無冤無仇,既然手裡有地址,這會就該合作取寶,上杆子拾掇人家損兵折將乾嘛?”
李建設鼓搗自家政委:“你也是老地下工作者了,你來分析分析,這冥魚的動機是什麼?”
秦如鬆端起茶缸子喝了口水,不緊不慢說:“我要是冥魚,我誰也不信,記牢地址後徹底玩一出消失,等再過些年風氣沒這麼緊了,去取點寶將山給買下來,我愛怎麼挖就怎麼挖。”
李建設自動從這番廢話裡找答案:“你是說冥魚的確失了那張電報,所以才會這般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