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萌如往常一樣踩點往家具廠趕。
剛出家門,就被一臉憔悴的朱翔給喊住:“萌萌,我媽在哪?”
“你媽在哪你問我?”
薑萌乾脆停住腳,不可思議看向他:“我都煩死她了,我哪裡會去關注她的行蹤?”
朱翔不確定再問一遍:“這三天,你真沒見過我媽?”
“沒有呀,我除了上班還是上班,每天忙的很。”
哪來的美國時間關心外人。
朱翔泄氣往地上一蹲,雙手插在油光發亮的頭發裡,歎氣不已。
“我媽三天前失蹤了,我爸昨晚也沒回來。”
“朱翔,我趕著去上班,實在不行你先去報警吧。”
“對,萌萌你說得對,我還能報警幫我找人。”
朱翔似是受到啟發,費力爬起來,門也沒關,跌跌撞撞往樓下趕。
“欸,你沒鎖門啊。”
薑萌忙喊,人家卻沒回頭,她時間緊急,隻得扯著嗓子和薑媽交代一聲。
“媽,朱翔忘鎖門了,你幫忙看著點。”
“知道了,上你的班去吧。”
薑萌緊趕慢趕,終於在最後一分鐘踩點成功。
“呼~好險,差點遲到!”
她拿出帕子抹掉額頭上的汗水,尷尬的是手帕正是當日君堯那塊。
“嗬嗬,你帕子被我用了好幾回,我也不好再還給你。”
薑萌眼珠子微轉,腦袋湊近些:“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消息抵掉手帕行不行?”
君堯不為所動,含笑表示:“我聽聽看。”
“袁大個她男人也失蹤了。”
君堯眉毛一動,低聲說:“手帕得還我一條。”
明知袁大個有問題,她的家人,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放任不管?
故而,他不僅知道朱東消失了,他還知道這人現在在哪?
薑萌也不氣餒,繼續說道:“我讓朱翔去報警了。”
君堯笑容不變,說的冠冕堂皇:“人民警察為人民,他父母失蹤了,報警是對的。”
“誰報警?”李欣聽到半耳朵,忙出聲想問具體點。
“我鄰居,他媽媽三天沒回來了,急得去報警。”
“三天沒回來,那是得報警才行。”
李欣憂心忡忡:“那人也是咱們家具廠的員工嗎?不會是碰到歹徒吧?最近也沒聽說這附近出不法分子啊?”
“是,不過她犯錯現在被停職,是否遇害暫時不能確定,她這人吧就挺一言難儘的,結怨頗多,”
“哦,聽你這樣講,我大概知道是誰了。”李欣伸出食指不住晃動,精準猜出名字,“是運輸組的袁大個吧?”
“袁大個啊,那個碎嘴子!”
不知幾時跑上樓的林綺麗憤怒搶話。
“怎麼著,林姐,那個袁大個也傳過你小話?”
辦公室裡除了君堯,齊刷刷三雙眼睛盯向她。
“有段時間我拐到腳,我爸送我上班,她四處和人說我不檢點,跟老男人不清不楚。
氣死我了,她才不檢點,她就該被割掉舌頭……”
下到十八層地獄裡待著,那什麼上刀山下油鍋啥的,每天都給她來上一遍。
林綺麗越想越氣,給氣到臉紅脖子粗的:“哈哈,這種人壞話說多了,現在遭報應了吧,活該啊她……”
她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氣呼呼大踏步又走了。
“不是,林姐到底來乾嘛啊?”
李欣不明所以,攤了攤手。
薑萌一個標點符號也沒說,隻拿眼睛微微掃向斜對麵的某人。
李欣秒懂,意味深長“哦”了聲,還帶動作,腦袋配合的點了點。
錢佳怡:“……”你們懂個屁!
隻要我跑得快,林科長的拒絕就找不到人,那我纏著他就不算死皮賴臉。
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指使他妹妹過來拒絕,這倒是有些意料之外。
………
白家,一家六口齊聚。
白素秋被罰跪在地上,白父白母輪流指著她臭罵,罵的激動了還帶上手拍打。
“你說說你怎麼就這麼惡毒?你弟弟礙著你眼了?你一定要給他弄到鄉下去?”
“白素秋,說話,你啞巴了,你敢做為什麼不敢當?”
白媽歇斯底裡呐喊,喊的整張臉通紅,向來注重體麵的她,這會兒頭發散亂,挽著袖子好似一個撒潑的農家婦人。
“對,他就是礙我眼,要是沒有他的存在,我們姐妹三個能被當成一塊抹布隨意丟出去嗎?”
白素秋昂著頭,素白臉上頂著幾個巴掌印,那雙盈盈若水的眸子因為氣憤亮到驚人。
她一把扯開外套丟地上,裡頭老頭衫遮不住的地方全部都是傷痕,端的是觸目驚心。
“他是個小畜生,你們倆是兩個老畜牲,畜牲一窩,偏不放過我,還要讓我嫁到畜牲窩裡去。”
白素秋笑的癲狂:“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白龍平,劉愛華,白昊天,你們等著吧,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一無所有,然後被我死死踩在腳下。”
她說完,轉身就這麼走了,眼淚一串串往下打落,好不可憐。
白素夏撿起地上的外套,趕忙追著妹妹出去。
“秋秋,穿上衣服!”
她溫柔給妹妹披上外套,白素秋想也不想地將衣服抖落到地麵,咬著牙恨恨道:“我不穿,就該讓大夥瞧瞧孫建國到底是什麼德行。”
“唉,你錯了,在沒有那個能力掀翻一切時,你最該做的是韜光養晦。”
白素夏自說自話,也不管妹妹聽沒聽進去:“這回你有三錯,其一,白昊天是他們倆的軟肋,隻有放在眼前你才能隨時撲上去咬一口。
其二,不要過早暴露你的野心,說不如做,等你真把那三人踩進泥裡再來仰天大笑也不遲。
其三,孫建國是你的丈夫,你現在最該做的是費儘心力籠絡住他,再從他身上挖掘最大助力。”
白素夏圍著妹妹轉了一圈,心裡不住搖頭,秋秋,實在是太蠢了。
既衝動又無腦,還胡亂給自己樹敵,半分便宜沒占到不說,瞧瞧這副鬼樣子,虧倒是吃儘了。
屋子裡,白媽還在狂怒:“你們看看,她這是什麼意思?哪家的姑娘罵爹媽老畜牲?那她是什麼?她不也是畜牲嗎?”
白素春耳朵聽膩了,慢悠悠起身,整整衣擺。
“好了,她也沒罵錯不是,你倆乾的事確實挺畜牲不如的。”
白龍平眼睛危險眯起,帶著濃濃警告:“老大啊,你這是翅膀硬了,覺得不用靠白家了?”
白素春淡笑:“爸,你多慮了。”
“那你來說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字麵意思,你湊合著聽吧!”
她抬腳往外走:“對了,我挺忙,沒事不要總帶信讓我回來,你們這檔子事我看的挺膩歪,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