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就明白程所長擔心的，他怕地雷慣性，向一枚炮彈一般，飛得老遠。
在獨立團的時候，李十一就用過邊區造手榴彈。
這種手榴彈，如果想像電視中，拉了引信，待到快要爆炸時。
丟出去。
讓其在鬼子頭上爆炸，以造成更大的殺傷力。
這種行為，完全是找死。
因為邊區造的質量不過關，有些引信短，有些引信長。
還有引信內的火藥量不一樣，有些多，有些少。
引信長一些還好，手榴彈在鬼子腳下爆炸，引信短就慘了，還沒丟出去就爆炸了。
李十一見過不少於5起，被他們自己作死的情況。
所以，他很理解程所長擔心的地雷飛到天邊去的想法。
李十一讚許地說：“所長，你設計得很好，再經過實驗，就能投入戰場了。”
程所長聽李十一的肯定，臉上笑開了花：“真的？哈哈，這跳雷的殺傷力更加強大，能殺更多鬼子。
對了，小李，這次跳雷是你的想法，所以報告上寫你的名字得了。”
李十一駭然聽聞，連連拒絕：“怎麼行？所長，我就一個想法，主要的設計和實驗都需要你完成，我怎麼能獨占？不成，不成不成。”
一所長退一步說：“可是，沒有你想法，我也做不出來。
要不把你名字放前麵，我名字放後麵？”
李十一想也不想地提議：“不成，所長你的名字放前麵，我最多厚臉皮在後麵。”
扯皮了兩下，兩人最終按照上述。
告彆程所長，回辦公屋。
他絲毫沒想和所長研究跳雷，對於他來說，研究還比不過搶快。
哪有搶鬼子那麼舒爽？
“砰砰”兩聲，把鬼子打死，有大仇得報的快感。
然後，在偽軍求饒巴巴的眼中，把物資搶走，這又有搶銀行的快感。
回到辦公屋，李十一叫上正在逗小鬆鼠的小李晴。
小李晴一聽，頓時雀躍萬分，臉都笑花了：“真噠？叔叔好久不帶我玩了。”
李十一對小李晴說：“我是去拚命，帶你上戰場，萬一你犧牲了，我會痛不欲生。”
小李晴抬頭說：“你當初說過，帶上我的。我也會打鬼子啊，我不怕啊。”
“……”
李十一對小李晴的自信滿滿，有些不知所措。
“我後悔了行嗎？走，彆多說了，帶你去逛逛辦公室。”
李十一生硬地轉移話題。
忽然，他見小李晴的淚水從眼眶落下，不禁有些驚慌地安慰：“好了好了，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
走，出去走走，彆哭了，等下被彆人看到了，就會說你哭醜了。”
李十一笨拙地安慰。
一聽到外人說她哭醜，小李晴立馬守住淚水，不再往下滴。
李十一微微一笑，叫著小李晴向總務科走去。
總務科的兩個副科長對他看不慣，得讓他們多看看。
小李晴在他身後興致勃勃，小腦袋左看右看，怎麼看都不夠。
見她蹦蹦跳跳，李十一壞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原本因為不殺鬼子，整個人不習慣，悶悶不樂，也因她變得開心了。
覺得一切都值得。
他在心裡想：“看來快樂可以傳染的，怎麼我都想跳舞了？”
壓了壓心境，李十一來到了總務科。
剛進石頭堆砌的門框，牆壁的石縫、磚縫雖然能透過光線，但是，他仍然感覺到眼前一暗。
微微眯著眼，李十一看著忙碌的人抬頭望了他一眼。
又低頭工作。
李十一看了，有些不悅，咳咳兩聲就說：“剛才程所長已經介紹過我了，但是還沒詳細介紹。
你們可是知道我之前是乾什麼的？”
緊接著，一聲不屑地聲音響起：“當然知道，不就是一個臭當兵的嗎。”
李十一聞聲望去，見發言人是褚岩，他說完了，還用手捂住鼻子和帶絨毛的嘴巴，仿佛被汗臭味給熏到了。
李十一怒了。
雖然他知道自己臉嫩，很多人不服氣，你可以罵，但是不能侮辱先烈。
咱們在前線負重前行，出生入死，你就在後方侮辱。
李十一拔出了一把勃朗寧M1903式手槍，板上槍柄右邊的保險。
褚岩一看拔出手槍，頓時驚慌：“啊？你乾什麼？乾什麼？救命！有人殺人了！”
他喊著，就想往外跑去。
李十一抓住褚岩的衣服，對準褚岩腦袋殺氣騰騰地說：“你說我不要緊，不要侮辱咱前線的戰友。”
聽到褚岩殺豬般的喊聲，李十一冷聲說：“有種你再說一遍咱當兵的臭？”
褚岩顫抖著，感覺到槍口的冰冷，還有李科長的殺意，他顫抖地否認：“我……，我沒說過。”
科室內，另外一個副科長鄧發虎和其他科員們，騰的一下站起來，想往辦公室外跑。
卻被李十一震懾住，不敢動彈。
片刻，見情況僵住了，鄧發虎他們勸說：“李…李科長，褚岩他說錯話了，你饒過他？”
科員肖小霞也哀求：“是啊是啊，李科長，褚岩都知道錯誤了。”
“科長，你大人有大量。”
……
聽到勸說聲連連，李十一微微轉過頭。
看到辦公室的石門框聚有一群人，正在往裡張望。
正在討論著，什麼殺人？
誰殺人？怎麼回事？
李十一看褚岩帥氣的白臉，此時更加慘白，還有總務科中的勸說聲。
“嗤”地一聲笑。
讓褚岩轉身，李十一的手槍也麵向門口，仍然對準褚岩的太陽穴。
他說：“我現在不是確認一下他是說錯話，還是真的罵前線的戰士，彆動！”
褚岩見那麼多人看著自己，帥氣細膩的白臉漲得通紅。
眼中爆滿著恨意，此時，他可是知道李十一不會開槍，仍然有些怕。
褚岩強硬地說：“我沒說過，也沒罵過前線的士兵。”
“嗯？”李十一聽了，有些糾結，竟然沒證據。
總務科的人聽了，肖小霞和高玉萍附和著：“是啊，是啊，褚岩怎麼會說這麼糊塗的話？都搞錯了。”
之前，勸說李十一的鄧發虎反而沉默了，他低著頭。
還有9人沉默不語。
李十一有些為難了，他都不承認了，該怎麼找借口槍斃他？
沒想到這褚岩這麼沒骨氣。
原本想著，年輕帥氣他會為了麵子，再罵一句當兵的臭。
順道槍斃了他。
“你是哪所學校畢業的？”
李十一突然問褚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