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大姐夫,你要一輩子伺候我嗎?(1 / 1)

那精巧的機關,在裴知聿手裡靈活旋來轉去。

他逐一指給燕扶蘇看,

“大哥這是擊錘,瞄準,扣動扳機,擊錘會將子彈打出,像這樣....”

裴知聿對著那憤怒嘶吼的巨熊,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一槍巨響,炸藥的後坐力崩的裴知聿手臂抖了一下。

那吃過人的巨熊轟然倒下,周圍的灰塵震起半米高。

燕扶蘇愣了,他看得清清楚楚,幾丈開外的巨熊,一擊斃命。

且是眼前這個精巧的小把件兒,既無箭頭也無利刃。

他蹙眉問裴知聿,“這是如何做到的?”

裴知聿將手槍遞給燕扶蘇,“火銃裡是火藥,威力不大,這裡裝的可是炸藥,雖小但威力大。”

他又拿出手榴彈,呲著白牙得意道,“再給大哥看看炸藥的威力。”

裴知聿拉著燕扶蘇後退了七八米。

“這個威力大,要離遠些。”

燕扶蘇一言不發盯著他花樣百出的騷操作。

裴知聿將木柄底子磕掉,扯出一根繩,猛得一拉,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扔入獸圈裡。

他快速的捂住耳朵。

“轟隆”一聲巨響,騰起一股黑煙。

燕扶蘇措手不及,被震的頭腦一脹,耳朵嗡嗡。

他震驚了,此等小物,已趕上火炮的殺傷力了。

等煙塵散去,二人走近一看,那黑熊已血肉模糊....

裴知聿恭敬將木盒遞上,對瞠目結舌的燕扶蘇說,

“這個炸藥,封鶴林會製。改良火炮的圖紙和製作手槍的方法,封鶴林那裡也有。”

燕扶蘇拉住他,“賢弟既有如此本事,為何....?”

裴知聿拍拍衣服上的灰塵,輕鬆答道,“我懶。也不想建功立業。”

他又對燕扶蘇道,“哦對了,封鶴林想當兵部侍郎,他既然擅做兵器,大哥可以考慮下他。”

二人一道往回走,燕扶蘇手裡拿著那個木盒,心裡著實有些震撼。

他先前竟未注意到裴知聿。

裴知聿又囉囉嗦嗦的囑咐燕扶蘇,“我這幾日在工部整了些建築工程和水利工程施工規範,隻留作參考,也未必適用,譬如……”

燕扶蘇沉默了一會兒,道,“賢弟果然少年天才,懂得頗多,當真明日要走嗎?”

裴知聿施施然道,“我一閒雲野鶴,隻想四海為家。”

燕扶蘇道,“既然人各有誌,那孤晚上設宴為賢弟餞行。”

裴知聿又憂心道,“還有影風,他死心眼兒,老是尋死覓活的,也不是辦法。”

燕扶蘇撚指點頭,“如今孤已派著人日夜看守著他了,你二人既情誼深厚,那晚上也喊他一同來餞行?”

裴知聿爽快道,“如此甚好。我當大哥和影風都是好兄弟,此一彆也不知何時能見,若能共醉一場,再好不過。”

-

昆州氣候濕暖,處處白牆青瓦,低簷粉黛,頗有些徽派建築的美感。

小河繞著石板路,河岸楊柳依依,拱橋映水。

一派歲月安然。

蕭景安俊美儒雅,扶搖嬌媚清靈,兩人挽著手,衣袂翩躚,裙帶相纏,閒適走在石板路上。

在如畫美景裡閒逛,是入畫的一雙驚世佳人。

“此處甚美。”扶搖悵然望著如畫水鄉,倒是恬淡宜人。

她自入這書中,處處身不由己,尤其逃不開蕭景安。

這一路到昆州,她終於曉得蕭景安為何非她不可了。

原本,他和女帝原身便命運相連。

此番行徑,倒也無可厚非。

她歎氣,命運使然,她既已入局,就如此隨遇而安吧。

她扭頭衝蕭景安粲然一笑,

“我樂意一直住在此處。”

蕭景安愣在她明媚笑容裡一瞬,而後柔聲低語,

“可柳家祖屋,總是小了些,伺候的人都裝不下。不若,把這條街買下……”

扶搖打斷他,抬起頭來,眸裡水色盈盈,

“隻住我倆,也不行嗎?”

蕭景安怔了一瞬,突然想明白了她這話的意思,眼睛一酸,似有蜜從心窩兒裡流出。

他滿心柔軟歡喜,可又糾結,“可高敏高敞,還有……”

話到嘴邊“趙子瀾”三字,他原本給她備下了趙子瀾。

但他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那三字。

他承認,他是對她有私心。

扶搖立在小河邊,看撐著船篙泛舟的漁家,一路叫賣著荷花,鮮魚。

船兒漸遠,她偎著蕭景安,軟聲道,

“可是,高敞高敏也該有自己的人生,也該有妻兒,也該有家。”

此時,高敏沿著石板路,高興的跑來,舉著手上的紙包給扶搖看,

“暖暖,我買了燒鵝和魚糕,等下快回來吃!”

說著,又自顧跑了回去。

暮色微攏,河岸兩旁已炊煙嫋嫋,行人小童都匆匆而歸。

二人又甜蜜拉著手回去。

到家時,飯香已經撲鼻。

一個婦人和一個小丫頭眉開眼笑迎了過來,

“姑娘竟美成這樣?老婦人真是生平僅見。主公,姑娘,快吃飯吧!”

蕭景安介紹,“這是宋嬸子和她孫女菱兒,還有一個宋老伯,是柳家的親戚,我請來看祖祠的。暖暖有何需要,儘可吩咐。”

還是親戚呢。

扶搖甜美一笑,“嬸子好。”

蕭景安握緊她的手,溫聲道,“暖暖無需同旁人客套,他們都是來伺候你的。”

他又對宋嬸子交代,“以後姑娘不使喚你,不可上前打擾。”

宋嬸子立刻恭敬道,“老婦知曉了。”

說著,就帶著丫頭走了。

蕭景安拉著扶搖,坐在桌前,一桌子精致菜肴。

扶搖問,“怎麼就我們倆吃飯?高敏呢?高敞呢?張千呢?”

蕭景安輕輕蹙眉,舉手投足還是如在皇宮般細致、矜貴,

“他們自會有地方吃。高敏便罷了,多少還有些規矩。高敞、張千都是粗人,豈能和暖暖一桌?”

他伸手撿了一塊魚糕,放在扶搖麵前的小碟子裡。

扶搖算看出來了,蕭景安當太監久了,養成伺候人的好習慣了。

而且毛病還不少,處處要講規矩。

她樂嗬嗬的吃飯,一麵調侃蕭景安,“大姐夫,你要一輩子伺候我嗎?”

蕭景安麵色變了變,極不愛聽她這般稱呼。

他悶悶道,“吃飯吧!吃完我帶你去祭拜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