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你怎麼印堂又發黑(1 / 1)

謝安經不起她撩撥,伸手就把她撈在懷裡。

他身上溫涼,又香,扶搖就任他抱著了。

謝安下頜抵著扶搖的頭頂,從身後攏住她,一邊摩挲她沁涼的小軟手,一邊去看她寫得歪歪扭扭的醜字。

他笑,“陛下有這麼多新政呢?要一下頒完嗎?”

扶搖嘟囔著,“是啊,一下說完。然後朕就給自己放暑假。讓他們慢慢忙著。”

扶搖仰著臉問,“你說,他們會反對朕嗎?”

謝安伸出修長的手指,淡淡翻著扶搖寫的幾張紙,篤定說道,

“不給他們反對的機會!陛下是天子,天子金口玉言,說什麼是什麼。”

扶搖笑道,“安平王說得對。”

謝安親昵的摟住她,“陛下明日隻管說,誰有意見,我就當場把他家的醜事抖一抖。”

扶搖央求道,“朕現在就想聽所有朝臣家的醜事。”

謝安笑而不語,隻輕柔撫著她。

兩人膩了一會兒,又膩的有些熱。

謝安就拿著一把扇子,給扶搖扇涼風。

“陛下接著寫嗎?”

小太監又端來一盆沒有冰的葡萄。

謝安淨了手,一粒一粒的剝著葡萄,去了籽,塞進扶搖嘴裡。

還要一手拿著帕子,去擦她嘴角。

謝安安靜,扶搖很快又對著麵前的紙腦速飛轉了。

最近也不知哪裡開了竅,

許是過得無聊,

她腦子裡一波一波的想法往外冒。

裴知聿就潑涼水說,欲速則不達。

新政太多,也難以消化,應該徐徐圖之。

扶搖撇嘴,哪有這麼多時間徐徐圖之?

等把謝安哄走,她也得跑路了。

她冷靜下來後,又不想跟沈晏清置氣了。

何苦呢?

這廝裝病告假這麼久,一定是在算計什麼。

橫豎他是男主,她也算計不過。

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想到此,她收整了麵前的紙張,又縮在謝安懷裡,隔著衣襟去摸他的鎖骨,

嬌軟問道,“安平王何時去就藩呢?”

謝安不為所動,“陛下何日跟我走,我就走。”

“那朕要是不走呢?”

謝安塞了顆晶瑩的葡萄在她嘴裡,

“陛下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扶搖突然坐起身來,看著他,“你要給朕當麵首嗎?”

謝安愣了,麵首?

她是想要麵首?

扶搖垂下眸來,誠心勸道,

“朕還是希望安平王去就藩,在遙遠的福州默默支持著朕。”

“若是有什麼亂臣賊子想要殺朕,也得問問安平王手中的大軍同不同意?”

“安平王如今整日裡在皇宮跟朕廝混,看著快活,但是若是被人帶兵打進宮裡,將咱倆抓起來,一刀一個。”

謝安都被說糊塗了,他小心問道,

“陛下覺得誰是亂臣賊子?我先一刀一個殺了?”

扶搖無語了,她覺得跟謝安說話費勁,

這廝不知是不是頭腦簡單,遇見問題,就是一個字,殺。

事情哪有這麼簡單?

去殺沈晏清?

很有可能殺不掉,再被男主的反傷甲弄死。

謝安留在身邊,就是個無腦的定時炸彈。

上次在瀑布邊,她就已經見識了男主跳崖、挨刀不死的強大威力了。

再說,沈晏清也算救了她多次,雖然惡劣的耍了她,但也不至於痛下殺手。

他要什麼就給他好了。

這皇位,也沒啥好要的。

但是謝安留在身邊,沈晏清就一定想殺他,搞不好還要連累到自己。

扶搖沉吟了一下,又去騙哄謝安,

“安平王,你先去福州那裡給朕收拾行宮,等朕度過了炎熱的夏天,就去找你。”

謝安柔聲道,“陛下不要擔心,臣都備了幾個月了,保證陛下住得舒心,不會比皇宮差。”

他揉著扶搖的手指,“暖暖要是願意走,咱們即刻就能啟程。”

這廝軟硬不吃,油鹽不進。

扶搖拉下臉來,“這麼熱。朕不走。”

她收好紙筆,起身去臥在榻上,冷言冷語道,“安平王願待就待著吧。”

謝安斂起眉眼,這就又不高興了?

他走去伏坐在她身前,想接著哄她,

“暖暖要是舍不得裴知聿,我把他綁著一塊帶上?”

扶搖皺上眉頭,扭過來糾結的看著他,

這廝對人,不是殺就是綁,要麼就是上刑?

她又想起原書中,他對高敏也是如此,說殺就殺了。

不知怎麼長出的這種心腸?

萬一被他知道了自己忽悠老道士騙他......?

扶搖抖了抖身體,打了個寒顫。

還是謝安更恐怖,沈晏清好歹是要名聲的。

而謝安不要。

擋他的殺,想要的綁。

-

翌日清晨。

裴知聿早早來了紫宸殿。

他嬉皮笑臉的圍著扶搖,“臣來接陛下一起上班。”

扶搖正對著銀鏡,桃桃在給她梳頭。

那廂謝安端了一碗燕窩過來,送到扶搖手邊。

他斜睨了裴知聿一眼,不陰不陽笑道,“工部尚書也在?陛下沒賜你宅子?”

扶搖突然反應過來,“是啊,裴裴是工部尚書,朕該賜你座宅邸才對。”

裴知聿搖頭拒絕,“臣就還住攬月閣,挺好的,住慣了,上班也近。”

謝安接著陰陽,“這幾日也沒見工部尚書去衙門當值啊?”

裴知聿噎住,他這幾日該吃吃,該喝喝,早就忘了自己是工部尚書了。

扶搖趕緊維護他,對謝安說,“你不準欺負裴裴,天氣這麼熱,他又怕熱,怎麼去衙門?”

謝安就不理裴知聿了,從桃桃手中接過梳子,親自給扶搖梳頭。

扶搖暗自咂舌,這要真讓謝安把裴知聿綁走了,他還不得把裴知聿欺負死。

這廝太變態,不能跟他走!

她指揮著裴知聿,“裴裴,去朕的書案上,把朕寫的那一疊新政拿著。”

又對謝安說,“隨便梳梳就行了,朕今日想早點過去。”

-

扶搖明黃龍袍加身,

莊重走出門外,

九曲回廊空靜,裴知聿站在那頭等她,

無端吹來一陣風,竹林被打的翻起一陣綠浪。

扶搖的金絲蟠龍冠一下被吹歪了。

謝安眼明手快的扶穩了她,又正了正她的帽子。

扶搖被這陣風吹的迷了眼,

覺得這天色似乎陡然暗了下來。

她唇色一下也暗了下來,眼瞳裡噙了霧似的,扶住了謝安的手臂。

“謝安啊。朕今日怎麼看你又印堂發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