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今晚不許走!留下侍寢(1 / 1)

扶搖聽著腳步聲走遠。

她從長發間抬起頭來,伸出兩隻手抹了一下眼睛。

而後,就如渾身脫力了一般,軟軟靠在了貴妃榻上........

十八歲的冬夜.....

她在心裡又計算著,還有一年半。

沈家真和裴家聯姻的話,裴裴的命應該能保住。

那自己呢?那謝安呢?

她腦子裡思緒紛亂,仰著頭躺了好久,將毛毯緊緊裹在身上......

不知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輕柔將她抱了起來。

她睜開眼,摟住謝安的脖子。

“謝安。你病好了?”

謝安抱緊她,身上帶著幾許深夜的寒意。

他輕聲問,“陛下怎麼又在外麵睡著了,容易涼著。”

他將她送回大床上,支著胳膊,在她上方,用手輕柔拂過她微紅的眼睛。

淡淡溫柔問道,“和首輔生氣吵架了嗎?因為裴如茶?”

扶搖摟住謝安的脖子,撲進他懷裡。

“我才不會跟他們生氣吵架。”

謝安坐在床榻上,將扶搖抱起,放在腿上,摟進懷裡。

他溫聲哄著,“陛下是天子,誰也不能忤逆陛下的意思。那裴如茶若是礙眼,臣叫她消失了便是。還值不得陛下紅眼一場。”

扶搖驚心道,“你莫要動茶茶,朕還好多地方要用她。”

謝安從背後攬著她,手裡溫柔摩挲著她的小手,繼續說道,“那首輔呢?首輔議親惹陛下不高興了?”

扶搖鈍鈍答道,“沒有。”

謝安嘴唇輕吻她的耳垂,聲音微啞蠱惑,

“陛下若是想要首輔,我把他綁來給你。若是不想要,那我就把他綁到昭獄去嘗嘗梳洗的滋味兒.....好給陛下出氣!”

扶搖輕抖了起來,這番話太刺激她的神經,她抓住謝安的手臂,

“我不要他,也不想殺他。謝安,你彆惹是生非連累朕。”

想什麼呢?男主都是滿級反傷甲的怪物,何苦跟個開掛的對著砍呢?

搞不好就全部反彈到自己身上。

謝安捧起她的臉,美麗的桃花眼裡柔情似水,他低低問道,“又心疼首輔了?”

扶搖回抱著他,心想,謝安這變態,一貫溫柔的臉說著恐怖的話。

她蹭了蹭他的胸膛,甕聲甕氣的說,

“朕隻心疼自己。你們倆真想要對著乾,就找個空曠地方,好好打一架。”

“不要沒事兒跑到朕跟前說些嚇人的話。朕才懶得給你們斷案。”

她又皺著眉頭,“朕身邊就這幾個能乾活兒的人,你今天殺一個,明天殺一個。那朕找誰來做事兒?”

謝安抱緊了她,輕柔吻她的耳朵,脖頸。

扶搖手指緊緊抓著他的肩膀,這太監,上次占了便宜,果然就食髓知味,又過來撩撥。

他又沒有地方紓解,也不知堵在胸腔裡難受不難受?

謝安已經吻到她的下頜,有些迷亂的喚著,

“暖暖,暖暖……”

而後,就握著她的後頸開始去撬她的牙關。

扶搖鬆了口給他,任他發泄了一個纏綿的長吻。

而後,她惡作劇般的,開始解他的衣裳,一邊解還一邊說,“今晚不許走!留下,侍寢。”

三兩下就扯開他的上衣,開始去扯腰帶……

謝安慌亂了,一下按住她的手,喘著氣說,“不行。暖暖,現在不行。”

扶搖停了手,死太監還要臉呢?

她黑了臉道,“不行就快走!”

她如今連沈晏清都敢甩臉子了,何況謝安呢?

這廝每每過來叫著彆人的名字占她便宜,在她身上找安慰。

再如此,就把他扒光,好好研究一番。

她一個男科醫生,什麼世麵沒見過?就是太監還沒真實的研究過,也頗想見識一番。

謝安衣衫不整,大半截胸膛露著,他抱著扶搖的肩膀,著急的解釋,

“暖暖,暖暖,對不起。再給我些時間,等我準備好,我……”

準備什麼?斷肢再生?還是再孵倆蛋?

扶搖撇撇嘴,帶著你穿回去都做不到。

她鑽進被窩裡,給他個脊背。嘴裡含混道,“朕困了,掌印也快回去睡吧……”

謝安看著她小小一個的背影,整個酸楚溢滿胸口。

是他對不起她!是他沒用!

每每身體冷寂如死灰一般,給不了她任何反應。

他輕柔給她蓋好被子,如往常一樣,輕輕拍她入睡。

他之前的人生,始終被仇恨桎梏,沉淪於往事,放不過自己。

可仇恨終於報完之時,他這生命裡隻餘下漫無邊際、可怕的空虛。

甚至開始陷入無儘的悔恨中去……

原來那孤注一擲,也非報血海深仇不可的堅定信念,轟的一下,全然倒塌。

他最近常常去想,當年,若是沒有那一念之差…

沒有非要破釜沉舟、淨身也要混入皇宮報仇該有多好……

或許,他就能帶著她遠離紅塵是非,在蒼龍山也好,在昆州也好,隱居起來,做一對塵世間最平凡的夫妻,生幾個可愛的孩子。

可現在……

可笑他連一個簡單的回應都給不了。

還帶著她,困鎖在這深宮牢籠,讓她魂魄分離,受了這麼多年的苦。

不管給她多少補償,他亦覺得不夠。

若不是此生沾染上他這晦氣之人,她本該有父母親人,過明媚的一生……

而不是如現在這般,陰氣森森,多疑猜忌,好色昏聵,喜怒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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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院使一天之內。

心從天上掉地上。

大清早,沈閣老帶著重禮登門。

第一句話,就是“江湖救急。”

他匆忙拿出沈晏清的庚帖,點名就要裴如茶。

裴院使一頭霧水,雖說是天降好事,但首輔畢竟是陛下的心尖兒之人。

沈閣老一再賭咒,那都是謠傳。

裴院使自己理解了一下,估計是首輔不願放棄朝堂權勢進後宮?

所以,就看中脾性溫婉、娘家一般的裴如茶?好繼續和陛下暗中往來?

他戰戰兢兢和沈閣老交換了庚帖,但心裡忐忑不安,實不知,此事陛下是什麼態度?

但他又不願輕易放手這個機會。

因而,他讓裴如茶再去探探陛下的態度,若是有異議,他連夜去退了就是。

裴如茶去之前就說陛下不是那樣的人,回來又說陛下不是那樣的人。

他才安穩把心放到肚子裡,隻覺得好運終於臨門了。

可未想到半夜,他正要睡下,首輔就上門了。

話語倒是謙遜,但態度非常強硬,要求換回庚帖,但重禮都留下,算是給的補償。

裴院使如此被溜了一天,心潮起伏,直上直下,竟是失眠一夜。

裴如茶倒是沒心沒肺,還寬慰她爹說,白得了首輔家這麼多重禮,總是劃算的。

且,她依然不死心,還想再去沈指揮使麵前繞一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