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都不拉肚子的嗎?(1 / 1)

何英大駭,聽說過女帝好色昏庸,但是自己是一員莽漢,絕無半分姿色啊!

他還未敢掙紮,隻見女帝把一塊木板放在他胸膛,竟然把耳朵附了上來。

何英當時渾身繃緊,腳趾抓緊,心裡直想說出口,—— 我已有妻小啊~!!!

隻見女帝專注的聽了聽,又將木板往下移了幾寸。

何英更僵了,連氣都不敢出了。

女帝敲敲木板,沉著聲說,“呼吸啊~何指揮使,正常呼吸,朕才能聽出來你肺部問題。”

何英閉著眼,呼吸了起來。

片刻後,女帝起來,將木板遞給裴如茶,又招招手喊來焦軍醫。

仔細問道,“何指揮使咳的是什麼痰?”

焦軍醫如實答道,“濃痰,帶血。”

何英心裡激動了一下,女帝竟如此細致關懷臣子?

女帝沉吟道,“胸腔濁音,肺部囉音,血性濃痰,高熱不退,咳嗽,寒戰,胸痛。將士們可都是這種症狀?”

焦軍醫點頭,“是此種症狀,陛下真乃神人也!”

女帝又問,“你用的什麼藥?”

焦軍醫道,“麻黃附子湯。”

女帝對裴如茶說,“茶茶,給他換成柴胡和黃岑,具體配法,你再與他細說。”

裴如茶點頭稱是。

女帝又喊遠遠躲著的裴知聿,“裴神醫,拿你研製的神藥過來啊!”

裴知聿反應了一下,趕緊過來,“哦!嗯!來了!”

他打開藥箱,裡麵一排整齊的藥瓶子。

他神秘兮兮的對軍醫說,“這是本太醫研製的特效藥,你們配著吃,有奇效。”

女帝過來對軍醫說,“此藥稀少,隻給重症使用。輕症患者,先喝草藥吧!”

她又對樊勇說,“朕去瞧瞧生病的將士們~!”

樊勇受寵若驚,連連說,“營房汙糟,怎敢臟了陛下的眼?”

女帝說,“無妨。朕今日就是來給將士們安心的。”

樊勇趕緊在前麵帶路,軍醫和參將們也都殷勤的跟著。

這女帝,白絹蒙麵,白袍覆身,嫋嫋婷婷,此時看著,竟如救苦救難的菩薩一般神姿尊貌。

扶搖一路走去,發現雖然軍中發了溫病,但軍營內依然井井有條,校場上仍然有士兵在高聲操練。

來了如此一幫怪人,也無人側目,可見何英平日裡確實軍紀嚴明。

神樞營是直屬天子的特種騎兵營,士兵都是百裡挑一,擅長騎射、野戰,因此營房整齊、軍容肅整,一應設施也都屬軍中頭籌。

焦軍醫引著路,直接來到安置病人的大營房,還細心的區分為重症區和輕症區。

重症區用簾子擋著,不知裡麵有多少人,但輕症區著實不少,一眼看去,躺著的就百十個了,咳嗽聲此起彼伏。

整個屋裡都彌漫著濃濃的藥味兒,大約有七八名軍醫在忙碌,還有幾個小兵在幫著煎藥。

焦軍醫是這些軍醫們的師傅,經驗豐富,人也有條理。

他慎重跟女帝介紹,“陛下,這邊躺著的都是站不起來的,帳子裡麵的是快要不行的。後麵還有個營房,裡麵也都是高熱的,但還能爬的起來。另外還有些輕症的,都換到一個營房裡,拿些藥吃,互相照料。林林總總,得病的也有幾百個了。”

看來了人,那七八個軍醫也都過來了,有兩個忍不住在咳嗽,眼也發紅,很明顯被傳染了。

樊勇看他們上前,趕緊驅趕,“不可驚擾了陛下聖駕!”

那幾個軍醫,一聽眼前這“白無常”竟然是女帝,一時都慌亂跪地。

此時,一些還沒燒迷糊的病號們,也都紛紛掙紮著想要跪拜行禮。

天子親臨探病~!何等殊榮啊~!

“彆!彆!”女帝趕緊跟樊勇說,“都在病中,勿需行禮,你讓大家都躺好吧!”

那些病兵們稀稀拉拉、顫顫巍巍跪了一地。

扶搖心裡有些難受,因而清了清嗓子跟大家說,

“將士們,參軍報國,無上光榮!爾等錚錚傲骨,鐵血軍魂,隻可護百姓、守家國~!怎能讓區區溫病就奪我大曜軍士性命?今日有朕在,必給將士們儘力醫治,絕不放棄一人。”

病兵們叩頭一片,扶搖跟樊勇說,“還在病中,趕緊都扶起來吧~!朕去看看幾個重症。”

病兵們心裡一片激動,那菩薩神人一般的陛下竟如此愛兵如子?

那幾個軍醫更是受寵若驚,慌忙帶路,介紹病情。

扶搖看了幾名重症,又認真聽了聽病情,覺得就是普通的細菌性肺炎,不知道怎麼能有這麼強的傳染性?

難道是飲食和水出了問題?

她提出去看看夥房。

樊勇立刻驚心,“難道是有人投毒?”

扶搖頭冒黑線,“樊副將想多了,朕隻是去看看,有沒有什麼不衛生的地方?導致人生病。”

女帝在眾人擁簇下,先去了軍營夥房。

夥房裡隻有幾個夥夫在忙忙碌碌,雖然衛生條件一般,但都是煮熟的飯食,也不至於有大量細菌。

她擰著眉頭思索,又問道,“喝水呢?將士們都如何喝水?”

樊勇答道,“軍營裡有甜水井,雖離營房遠些,但都還乾淨。”

此時,一個參將略有羞赧的提到,“還有一處地方,大家也去打水。”

女帝陡然將眼睛轉向他,問道,“什麼地方?”

這參將還是個年歲不大的少年,倏爾對上女帝清淩淩的眼睛,竟然還臉紅了?

他小聲答道,“營房後麵,和神機營營房之間,還有一個水潭。”

他又解釋道,“那水潭是活水,還算清冽。”

影風愣了一下,隨即想了想,然後跟扶搖說,“陛下,是有這麼個好地方!潭水清冽,甜絲絲的,不比水井裡的水差,應該沒問題。”

扶搖擰起眉毛,用狐疑的小眼神兒盯著影風。

樊勇也跟著附和,“是啊,這潭水不錯,現在天氣暖和,大家操練累了,晚上也愛去那處痛快洗個澡兒。”

“洗~澡~?”扶搖愕然,眼睛瞟向幾個年輕的參將。

這幾個參將一時臉都紅了。

樊勇想著女帝金尊玉貴,自然不能理解士卒野地裡洗澡的做派。

但行軍打仗時,就地埋鍋、金汁染箭的事兒多了,又豈能都說出來汙了天子的耳朵?

因而,他又解釋道,“軍中都是些粗野的漢子,不甚講究,還有人洗澡的時候,就順道兒…喝飽了。”

喝?…飽了?!扶搖、裴知聿、裴如茶,三臉震驚~!!!

裴知聿弱弱問道,“你們.......都不拉肚子的嗎?”

這群野漢,體質如此彪悍嗎?

裴知聿想到了恒河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