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啊!她被沈晏清抓住看春宮(1 / 1)

杏花尚輕寒,

春闈已在眼前。

前科狀元徐文良,禦前被女帝青眼有加一事,已傳遍盛京。

徐狀元突然變得矜貴起來,整日裡詩賦滿嘴,也不去煙花柳巷一尋芳蹤了。

昔日的紈絝密友,已約不到他去喝花酒了。

都說徐狀元學會了首輔大人那般清心寡欲的做派,連房裡幾個嬌媚動人的小妖精也都送走了。

盛京裡私下都傳,他也不舉了,所以也遲遲不議親,原來房裡的小妖精也都是障人耳目的。

是以,還有幾個他原先的密友,上門來打聽過小妖精的去處。

據說這徐狀元越發矜貴,竟將人趕了出來,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向來潔身自好。

氣得那往日密友,在門外大罵,曆數他們先前一同喝花酒狎妓子的風流往事,嚇得徐狀元趕緊哄進門裡安撫,至於送沒送小妖精?

這個嘛,趴牆根兒的人,也沒聽著!

但是,徐尚書倒是把這個侄子當作親兒子捧著,每每帶去宴客、訪友。

反而不理自己那幾個獐頭癩臉的親兒子。

盛京裡無聊的長舌婦們,私下又閒傳徐尚書和寡嫂的秘聞,都說他這寡嫂眉目清秀,也一直養在府裡,比他自己娶的老太師府的醜千金要美多了。

更有敢說的,甚至猜測起徐狀元的身世了,據說他是遺腹子。但是,是不是他那過世的老爹的,眾人也都諱莫如深。

反正就,瞎傳唄!

最後,愈演愈烈,特彆是三教九流、勾欄瓦舍之地,各種精彩香豔的版本都有。

據說,還有那搞創作的,編成了奇情話本子,在茶樓裡說書,越香豔刺激,越是一本難求。

寫得最香豔帶勁兒的,還得是了無先生的《孽海情天》,那叫一個蕩氣回腸,如泣如訴,生生就跟鑽到徐尚書的床底下創作的那般情真意切。

反正,橫豎人家主角兒都更名換姓了,徐尚書也奈何不得?

但是,盛京的百姓心裡頭,都曉得影射的是誰?

一元複始,萬象更新。歇了個長年假,事務繁冗,早已堆積如山。

吏部上下都忙得焦頭爛額,徐尚書也是無暇去顧及這些子虛烏有的桃色汙名了。

隻有徐狀元,眼看寡母又在府裡受氣,已恨恨要自立門戶了。每日裡,望穿秋水等著女帝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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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

太傅差人說有事耽擱,要晚些來。

今日春光無限,暖意融融。

扶搖自在搖晃在秋千上,和裴知聿頭抵在一處看話本子。

“嘖嘖嘖。這倆人真會玩。這陳俊馳是躺在人家床底下了嗎?他怎麼能知道人家在床上的滿嘴騷話?”

扶搖看得小臉通黃。

還不忘吐槽說,“這要代入徐尚書的臉可看不下去,代入徐文良的臉還差不多。嘖嘖嘖,花樣兒可真多!”

裴知聿也津津有味兒的品評,“文學創作嘛。這陳俊馳是不可多得的文學天才,假以時日,金瓶梅也寫得出來。”

扶搖猥瑣笑起,眼睛賊亮,“那咱倆搞個出版社,發明個活字印刷,簽下他,還不得賺翻了?”

裴知聿往後翻了一頁,輕浮壞笑,“我這可是限量金裝版,後麵陳俊馳還專門請了畫春宮的大拿畫的彩圖,無比的香豔刺激啊!”

“我看看。我看看。老陳壞的一匹!這是要往死裡禍害徐尚書和徐文良啊,哈哈哈!”

扶搖趕緊往後翻翻,立馬就麵紅耳赤了,不愧是專業畫春宮的大拿,每一筆都讓人血脈噴張,蠢蠢欲動!

她流下一行鼻血,傻笑道,“現在的藝術創作水準,都這麼高嗎?”

裴知聿皺眉看著她,大驚小怪道,“哎呀,搖搖,你流鼻血了!春季乾燥,要多吃蔬菜水果嘛。不能挑食光吃肉,你看你燥的。”

“哎呀。你在這兒好好等我。我去去就回。”

裴知聿匆匆走了,去拿熱水和帕子了。

扶搖直接拿袖子擦了擦鼻血,臉頰上劃拉出一道長長的血印子。

她仍然興致勃勃的看了下去,直看的雙腿夾緊,腳趾扭曲,刺激,太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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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清被事牽累,匆忙趕到西苑。

卻看見扶搖小小一個腦袋輕搖著秋千,沐浴在春色裡,碧草茵茵,杏花紛飛。

他心軟了一瞬,忽又看到她兩個小腳扣著地麵,一直低著頭,不知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他沉下氣,穩住心,徐徐走了過去。

扶搖的小腦袋專注的低著,手指撓了下頭皮,沈晏清分明看到,那玉白如水蔥的手指上,還乾著血跡。

他急忙上前,抓住了扶搖的手,低聲關切問道,“這是怎麼了?”

卻看見扶搖抬起乖巧的小臉,滿臉茫然,瓷白的皮膚上兩道從鼻孔擦出去的血跡。

“你……”沈晏清托住她的臉,又一眼看到了她手中的畫冊,色彩明麗,畫風浮誇,姿勢奔放……

而後,傳來扶搖的一聲怪叫,那話本子滑落地上,書頁合起,印著四個大字《孽海情天》。

扶搖滿麵通紅,她被沈晏清抓到看春宮圖了!!!

啊~啊~啊~!!!她如今想一頭撞死先!

沈晏清緊皺著眉頭,一張俊臉,幾乎被春風吹裂。

這時,適時的刮來一陣杏花雨,吹落在沈晏清月白色的直裰上。

他還保持著托著扶搖臉的姿勢,那眼睛已經從地上的書到扶搖的臉上來回掃了很多遍了。

難以置信。還有些難以接受的表情。

扶搖臉上的紅潮褪去,她決定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她一個昏君,看個小黃書,不正是荒唐無道的本份嘛!

“太,太傅來了?”

扶搖訕訕笑道,“朕等你無聊,就看看話本子。天乾物燥流點鼻血,太傅不要擔心。”

沈晏清還托著她的臉,籲下一口氣,平靜下來,掏出帕子給她擦臉上的血。

一邊問她,“陛下喜歡看這個?”

扶搖尷尬笑笑,“深宮寂寞。無聊時隨意消遣一下。”

沈晏清歎了口氣,“陛下,要選秀嗎?”

扶搖客氣道,“要選也先給太傅選,我和裴知聿年紀還小,可以再等等。”

沈晏清眉目深深,沒有說話。

這時,裴知聿帶著宮女,端著熱水來了,絮絮叨叨拿著帕子,開始給扶搖擦手擦臉。

無非是水果吃少了,又不愛喝水之類的。

沈晏清撿起地上那本《孽海情天》,裴知聿愣了一瞬,隨即道,“這個版本千金難買,我跟著者熟識才弄到的,大哥要是喜歡,先拿去看。”

沈晏清尷尬一愣,手指捏著書就想抽抽兒。

他心裡又一次罵自己瞎眼,和這倆荒唐的昏君紈絝攪和不清。

這時,桃桃跑了過來,“陛下,狀元郎又送了信來。”

扶搖伸手,“拿來吧!”

徐文良每次的信都精巧,還用淡雅的花箋,扶搖直接就打開了,嘴裡說道,“這字,倒比趙子瀾的要內秀一些。”

裴知聿伸頭過來,“他今天又寫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