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又不是來嫖他的(1 / 1)

沈周氏執掌著府裡中饋,交代了管家幾句,就跟了進來。

管家留在原處,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府中下人們登記交接。

扶搖四下看了看,說道,“閣老家裡,人不多,園子倒是不錯。”

沈閣老恭敬答話,“老臣不賢,膝下空虛,因而,家裡仆婦家丁也不多,聊以草率度日,讓陛下笑話了。”

扶搖悵然說道,“閣老倒還有些親人,不似朕,孤家寡人一個。”

沈閣老立時就要跪下,“老臣惶恐。”

沈周氏也慌忙起身要跪。

扶搖:.......

艾瑪。這麼大年紀動不動就跪,真是遭不住。

扶搖示意裴知聿趕緊將他扶起,又示意沈周氏也坐下。

她清了清嗓子,又笑著說道,“不知閣老可聽聞朕與沈兄、裴兄兩位兄長義結金蘭之事?”

沈閣老顫巍巍道,“承蒙陛下厚愛!清兒沒有姊妹,回府後每每提及陛下,也儘是愛護之意。”

扶搖歎道,“兄長有經天緯地之才,朕每每自愧弗如,又常常自覺無力於經營社稷。幸而有太傅輔國。”

她輕輕顰眉,“朕常常惋惜,沒有太傅這般的親哥哥坐守皇位。朕無能,又僥幸活著,有時真想將皇位讓賢給太傅,圖個清淨。”

這番話,輕飄飄就說了出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那沈周氏已覺得大逆不道,汗水直淌,“噗通”就跪在地上,

顫聲說道,“陛下明察,我清兒最是中正端直,絕無謀逆之心。”

扶搖睜大眼睛,“阿姨這是做什麼?”

她趕緊去扶沈周氏,心道你不了解你兒子。

但是嘴上仍然改口說道,“伯母快起來,朕就是心直口快,童言無忌。伯母不要介意。”

沈閣老此時也有些嫌沈周氏沉不住氣,急著就先給自家扣帽子,因而虎著臉說,“周氏,你身體不好,又常在內宅,沒有見識,如此不得體冒犯陛下,你先回去吧~!”

扶搖說,“無妨,今日就當朕是自家親戚上門,無需拘束,太傅救駕有功,朕就是來看望一下太傅。”

沈周氏看了看沈閣老沉著的臉,想著自己是有些失態,所以急急忙忙的就告退了。

扶搖看了看滿院子忙亂的太監和小廝,覺得這確實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她給裴知聿使了個眼色,又對沈閣老說,“太傅現在在何處?朕還需去檢查下太傅的傷勢。”

沈閣老起身引路,一路穿花繞樹,引著女帝曲徑通幽,直往內宅深處。

直到一處華麗院落,上書“韜光居”,四圈回廊,幾棵古樹,一扇雕花朱紅色門。

沈閣老推開門,滿屋熏得是冷梅香,是太傅身上慣有的香味兒。

首輔住得奢華,三進大套間,全套小葉紫檀的家具,軟榻、茶桌無一不精致,琉璃窗沿,名貴瓷器、古琴、字畫兒擺滿一屋、吃穿用度不比皇子差。

沈閣老躬身說,“清兒還在裡間暖閣養傷,老臣去喊他出來接駕。”

“無妨。”扶搖抬手拒絕,她想自己和沈晏清談清楚他們之間的事兒。

先前,確實是她先撩了他,又吊著他不說清楚,讓他當了真,甚至以命相護。

雖說是為了在男主手下求活命,但是確實是不誠懇,未免他秋後算賬,不如就趁今天,跟他講清楚。

皇位也好,天下也罷,她都願意借著眼前的情分,拱手相贈。他也實在沒必要對她趕儘殺絕,能保留一分富貴那就更好。

至於沈閣老那邊,就交給裴知聿去提點了。

今日,她倆是帶著誠意前來的。

她對沈閣老說,“朕要檢查一下太傅傷口恢複的情況,另外有些事要單獨和太傅商議。”

沈閣老恭敬垂首,笑道,“那老臣就請裴太醫去書房裡坐坐,剛好老臣才得了一餅好茶,請裴太醫品鑒一下。”

裴知聿笑道,“那就叨擾閣老了。”

他一麵跟著沈閣老出門,一麵對扶搖擠了擠眼兒,又把門關好。

暖閣裡,端坐在床上裝病的沈晏清,豎著耳朵在聽動靜。

他屏住氣,一直聽著外麵的聲音,聽著扶搖獨自進來時,已口乾舌燥,心跳加速……

扶搖進了暖閣,又繞過白玉屏風。

抬眼就看見衣冠整齊潔淨,一身月白色直裰的沈晏清,眉目清俊如畫,正眼含笑意,端坐在那裡。

“陛下,來了。”他欲起身迎駕。

扶搖將他按住,“太傅有傷在身,就坐著吧,朕來看看你。”

扶搖坐至他的床頭,認真的看著他。

俊美!相當的俊美!

全書唯一的男主,俊美飄逸如謫仙,眼眸深情,寬肩窄腰,武功高強,智計超群,溫潤清雅,一舉一動,全是迷人的魅力!

完美的人設,頂著這個世界最耀眼的光環。

扶搖心裡歎了口氣,可惜是朵有毒的罌粟。

沈晏清也在看著她,一顰一笑,依然美得傾城絕豔,隻是今日神色略有不同。

他在家裡反複回溯了幾日,終於想明白了在紫宸殿裡的那幾日,她有何不同了?

自他遇刺醒來後,她似乎一夕之間收斂了全部的羞澀無措。

非但不再臉紅害羞,還每次給他換藥時,都毫不遮掩一臉狼視,在他身上瞟來瞟去,有時候還似有若無的捏上一把。

渾然沒有半分女兒家的矜持。

“太傅。”扶搖開了口,盯著他扣得整齊的領口,“讓朕檢查一下你的傷口恢複的如何了?”

沈晏清調笑道,“還是要將臣脫了看?”

扶搖正色道,“醫者例行檢查而已,太傅不要多想。”

“好。”沈宴清一臉順從,好似那勾欄瓦舍裡的小倌兒一般,粉麵含春,勾引著,徐徐解開自己的衣領,一副任君采擷的姿態。

這下輪到扶搖覺得不對勁兒了。

她是來同他說清楚的,又不是來嫖他的,怎麼這副神態做派?

“行了。行了。朕自己來。”

扶搖麵無表情,輕車熟路的剝儘了他的上衣,露出了精壯的胸膛,和那塊壘分明的肌肉。

扶搖咽了咽口水,提醒自己要身清氣正,不要有歪念。

她撥開沈晏清的墨發,冷香襲來,她專注去看那傷口,微涼的手指輕柔點上。

沈晏清渾身的肌肉又繃直了。

她仔細查驗著傷口恢複情況,房間裡一時靜的落針可聞,隻聽見彼此的呼吸心跳聲。

扶搖覺得這氣氛太過曖昧了,險些就要淪陷進去。

沈晏清也不言語,任她摸來摸去,隻是呼吸漸漸沉重。

“好了。”扶搖定了定心神,收回一切不該有的雜念,將他衣服例行公事一般攏好。

就如她之前做實習醫生時的每一次查房。

“恢複的不錯。”扶搖儘量語調平淡來掩飾那一丟丟的小慌亂。

沈晏清慢慢扣好衣領,雙眼緊盯著她,笑得曖昧,“陛下,今日這樣就看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