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要臣以身相許嗎?(1 / 1)

沈晏清並不著急,隻難得安逸。

他嘴角噙笑的淡淡看了扶搖好長時間,一眼一眼,融進心裡。

她皮膚像上好的白瓷,晶瑩瑩潤,沒有一絲瑕疵。

眉眼皆如神筆巧畫,賞心悅目。

鴉羽一樣的睫毛輕柔翕動,鼻如水蔥秀挺。

最美的,是那如點的櫻唇,豐潤小巧,如一顆肉嘟嘟的櫻桃一般誘人采擷。

她臥在那裡,搭著一條薄薄的絨毯,身姿隨著均勻的呼吸曼妙起伏。

一截如白玉藕節一般的小臂露出,纖細的皓腕上還掛著一個碧透如冰的玉鐲兒,和那白玉手腕相襯,一時竟分不清誰更細膩剔透?

她美得如一塊纖塵不染、白璧無瑕的美玉,看得他心如鹿撞,口乾舌燥。

扶搖睡了許久,終於醒了。

睜眼第一件事兒,就是迷迷瞪瞪的過來看他的傷口。

直到檢查完,安心了以後,才陡然發現沈晏清已經醒了。

“太傅,你醒了?”

扶搖笑嘻嘻的將粉白的小臉湊到他眼前。

沈晏清臉和嘴唇全是慘白,他虛弱的說了聲,“嚇到陛下了嗎?”

扶搖點頭,表情誇張的說,“嚇到了。不過救活太傅後,又好了。太傅現在感覺如何?”

沈晏清費力答道,“臣感覺,應是無礙了。”

扶搖去扶他,“我扶太傅坐起來吧!老趴著難受。”

扶搖費力的把他扶到貴妃榻上坐著。

沈晏清一陣頭暈目眩,毛毯滑落,肌理分明的胸肌、腹肌暴露無遺。

扶搖眼神滑過他緊致的肌肉輪廓,輕挑了下眉毛,撿起毛毯,將他包好。

而後,笑嘻嘻的說,“太傅這是失血過多,補一補就好了。”

她命人去端滋補的藥膳。

又掀著毛毯,仔細的看了看沈晏清的傷口,已愈合了不少。

微涼的指尖劃過,沈晏清的心倏爾緊了一下。

她拿出酒精和藥粉來,“太傅忍一忍疼痛。”

然後,揭開一半毛毯,細致輕柔的給赤膊的沈晏清消毒,換藥。

涼軟的小手在他皮膚上來來回回,香軟的氣息似有若無的打在他光滑的背上。

他的肌肉立時全部繃緊,堅硬如鐵。

她動作很輕,稍稍抬起他一側肌肉分明、線條漂亮的手臂,柔聲說,“撐著些。不要使力。”

而後從他腋下細致穿過一條乾淨的白布,又繞到他前麵重新包好。

她神情專注,口鼻中如蘭的氣息瞬時襲向他壯碩的胸膛,他渾身一顫,繃得更緊了。

幸虧她動作嫻熟,一氣嗬成,沈晏清才暗鬆了一口氣,心跳幾乎都暫停了一刻。

她用毛毯溫柔的將他裹好,嘴裡還嗔著,“太傅能坐起來,換藥方便多了,朕一人就行了。”

沈晏清放鬆下來,忽又笑得曖昧,聲音依然虛弱,“陛下,都不避嫌嗎?又將臣脫儘了放在寢殿裡日日看。要臣負責嗎?”

扶搖低頭仔細收拾藥品,整理藥箱,頭也沒抬,“救死扶傷,敬佑生命,哪有那麼多講究。再說,太傅重傷,不宜挪動。滿皇宮就數朕的寢殿最暖和,適宜養傷。太傅的傷口,要不是朕親自照看著,哪能好的這麼快。”

她扭過頭來,狡黠一笑,“太傅若是送去彆處,感染發熱都能要了命了。舉國上下,隻有在朕這裡,能保你的命。”

沈晏清眉目含笑,“那臣要報陛下的救命之恩了?要臣以身相許嗎?”

扶搖呲牙笑笑,“是太傅先救了朕的性命,朕自然要全力救太傅的命。非但如此,朕還打算傾朕所有,去報太傅的救命之恩。”

沈晏清盯著她櫻紅的小嘴,心想巧舌如簧的小騙子。

但他還是忍不住低頭釋然一笑,心腔如綻開一朵暖花,蔓延出去,將這冬日嚴寒都壓儘了。

他發現今日的她,似有些不同了。

未等他想明白,就見桃桃端了補氣血的藥膳來。

扶搖盯著沈晏清喝完,又命宮人給他梳洗一番。

再仔細跟沈晏清叮囑,“太傅既已醒了,就是無礙了。隻是你這傷口不能挪動,就且好好在此處再養三日,就可以回家了。”

她守著氣息微弱的他,眉眼盈盈,相顧無言。

聽說太傅醒了,裴知聿和裴如茶也慌忙過來了。

裴知聿湊到跟前,心疼的說,“兄長終於醒了,這幾日,擔心死我們了。”

沈晏清聲音低啞道,“有勞賢弟掛念。”

裴如茶一來就坐到沈晏清身邊心疼得掉眼淚。

沈晏清皺著眉頭看她,問扶搖,“她怎麼在這兒?”

扶搖眉眼彎彎,一臉壞笑,“這幾日,都是她同朕一起給太傅換藥,太傅要一起負責嗎?”

裴如茶立刻羞紅了臉。

沈晏清繃緊了嘴,閉上眼睛,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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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殺的刀傷,七日痊愈。

裴家的醫術,再一次封神。

裴知聿這幾日簡直是長在紫宸殿,無微不至的照顧沈晏清。

喂飯、擦洗、喝茶,切水果,一概親力親為,細致妥帖到扶搖想把他送去淨身房。

但是換藥從此就是扶搖一人換。

因為裴如茶來過兩次,沈晏清都閉著眼,裹緊毯子,不讓她換藥。

扶搖隻好打發她走了,每日獨自欣賞沈晏清緊致漂亮的胸肌、腹肌、肱二頭肌。

實在養眼,且他還會故意配合,繃直了給她看。

最後一日,扶搖仔細看了看傷口,羊腸線基本吸收完了,傷口也愈合的挺好。

沈晏清常年練武,體質不錯,又年輕,恢複的很快。

她叮囑他,“再七天不要見水,吃的清淡營養些,儘量不要拉扯到傷口。七天後,朕去看你。”

沈晏清輕笑,“那臣敬候陛下。”

扶搖看了看他因為重傷變得更加蒼白清瘦的臉,又囑咐道,“回家一定要好好吃飯。太傅太清瘦了。”

影風日日來打卯,今日終於能進到內殿了,倒是不看他表哥,而是徑直跑到扶搖身邊。

他特意穿得一身俊朗不凡,又眉目深情道,“陛下,臣日日思念,終於見到陛下了。”

扶搖笑意盈盈,“沈指揮使,你來接太傅了嗎?”

沈晏清重重咳嗽了幾聲。

影風扭頭看了過來,關切的問沈晏清,“表哥,恢複的如何?可還疼痛?家裡已備好各種上好山參靈芝,就等表哥回去養病。”

他又誠摯道,“表哥這次救我家陛下的大恩,影風一定銘記在心,結草銜環,永不敢忘。隻要表哥一聲令下,影風必定萬死不辭。”

沈晏清白了他一眼,“我救陛下,與你何乾?”

影風鄭重答他,“陛下是我心上之人,與我許過終身的。”

扶搖正喝水差點一口嗆死。

“朕何時跟你許了終身?”

影風扭頭答道,“陛下說過要養臣一輩子。臣回去想通了,便是還有趙子瀾,也能接受。陛下不認了嗎?”

扶搖張嘴愣了半晌,沈晏清和影風皆兩眼灼灼盯著她。

她尷尬笑笑,解釋道,“有朝一日嘛。等朕達成所願,自然是認的。”

麵首嘛,姿色出眾,心性純直,身體健壯,武功高強,還大度,實為上選!

比沈晏清這種氣量小,心眼子又多的大灰狼可安心多了。

沈晏清的臉一瞬就沉了下去,她果然還是身為天子的薄情寡幸,想要坐擁後宮無數。

他黑著臉,對影風說,“走!”

影風怕他冷,頭臉一概包好,仔細的用轎抬出去,上了馬車,直奔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