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誰說太監不能做(1 / 1)

謝安將扶搖送回紫宸殿,

他今日沒走,

也不再避嫌。

而是如往日般細致溫柔的給扶搖擦臉擦手,命桃桃給扶搖備水沐浴。

他溫柔脫下扶搖外衣、鞋襪,將她抱入浴房。

“可以了,可以了。朕自己來。”

扶搖知他這段時間心裡委屈,所以任他伺候了一會兒。

但是洗澡就算了吧!

他沒放手,垂下眼眸,“陛下最近為何如此厭棄奴才?是奴才哪裡沒做好?”

“掌印多想了,朕沒有厭棄你。隻是心疼掌印還要幫朕看折子,還要伺候朕,太累了。”

謝安把她放椅子上,繼續脫她的衣裳,

“奴才不累,今日就由奴才親自伺候吧!陛下先前不是說他們伺候的都不合心意嘛?”

“彆。”扶搖護住身上最後一件,玉白的肩頭都已大片的露出了。

“喊桃桃來伺候吧!”

謝安笑了,“陛下最近變了,先前事事都隻要奴才一人伺候,今天是怎麼了?是因為首輔嗎?”

他聲音涼薄,“奴才是閹人,是太監。本來就是伺候主子的,不在陛下的大防之列。”

扶搖攏緊衣服,“朕隻是不想被人看。”

“陛下哪裡奴才沒看過?”

“你放肆!你敢欺君?”

扶搖怒了,這謝安狼子野心,欺人太甚。

謝安跪下,伏在扶搖赤涼的白玉小腳上,以掌托著她的玉足。

“陛下要砍了奴才的腦袋嗎?”

腳背上溫熱的鼻息傳來,扶搖顫栗起來,這謝安肯定是發現了她的異樣,想以此要挾。

是了。他和女帝朝夕相處,連沐浴都伺候,怎麼可能沒發現?隻是他一直沒有發難罷了。

他要依附皇權,拓展野心,才會裝作不知。

今日突然抽風,一定因為沈晏清,他怕失了聖寵。

扶搖強迫自己定下心來。

今日沈晏清有一句話沒說錯,這皇宮、錦衣衛乃至禁軍,都已是謝安手中之物,隻聽命於他。

若是惹惱了他,難保他不會弑君,換個傀儡。

如今,她確實是活在他掌間。

算了,洗澡而已,他又不是真男人,乾不了啥。

她摸摸謝安的後頸,

虛與委蛇道,“可是朕舍不得砍啊!”

這句話明顯取悅了謝安。

他抬起頭,一雙桃花眼裡甚至有了些水霧。

在霧氣繚繞的浴房裡,這張臉如夢似幻,煞是驚豔。

扶搖摸了摸他的臉,誇讚,“掌印生的這樣好看,朕都自愧不如。”

她摟住他的脖子,“掌印伺候朕沐浴吧!”

謝安輕柔取下她的衣物,眼裡沒有絲毫欲色。

依然眸似柔水,仔細將她放入浴桶中,小心擦拭著肌膚。

扶搖觀察著他的臉,猜測他可能是在檢查自己身上有沒有痕跡。

她猛然想到,這是第一次,她完全脫離了他的視線。

所以他不安,是因為他對她的占有欲。

整個皇宮,就是一座巨大的監視器。

“謝安。”她突然開口,“朕想自己學著做些事情,比如幫你看看折子啊。”

謝安溫柔捏著她的小腿。

“陛下隻管玩樂就好,這些費心之事,奴才來做。”

“可是,我也不能永遠都不管啊。”

“奴才會永遠替陛下分憂。”

“那要是我死了呢?”

“奴才不會讓陛下死,今日之事,絕不會再發生。”

“首輔隻是帶朕看星星。”

“他要是動手,陛下逃的掉嗎?”

扶搖一時驚心,她被帶至山上時,確實怕的要死,沈晏清要殺她的話,她毫無還擊之力。

她那時還想著謝安快來呢。

這樣想來,謝安現下反而是唯一可信之人,起碼,他們目前還是利益共同體。

謝安看著她,“陛下答應奴才,以後看星星也好,看月亮也好,起碼帶上錦衣衛保護陛下的安全。”

扶搖點點頭,“朕知道了。”

她問謝安,“你會背叛朕嗎?”

謝安回她,“奴才起誓,永不叛你,若違此誓,身首異處。”

他說的是你,特指扶搖,不是陛下,特指皇帝。

扶搖歎氣,這誓發的,一語成讖。

“謝安,我覺得我還是要靠自己。”

謝安不解,“陛下交給奴才就行了,奴才會永遠擋在陛下身前。”

“那要是你也死了呢?”

謝安頓住。

扶搖接著傷心的說,“我就會被人抓起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挖掉眼睛,砍去四肢,日日折磨。”

謝安完全愣住,他全然忽視了這種可能性。

女帝是柔弱不能自理的。

如果有天事情敗露,他死不足惜。

可她如此天香國色……豈不淪為……

謝安一陣心驚後怕。

-

“我真是心驚肉跳,做足了犧牲。還陪他看星星,給他念詩。”

翌日休沐,不用上朝,大上午,扶搖伏在矮桌上,守著裴知聿訴苦。

“他,對你…石…更了?”裴知聿瞠目結舌。

扶搖興奮,“起碼說明他沒有不舉,應該不會恨我到挖眼了吧!而且我已經提了可以讓位給他。”

裴知聿搖搖頭,“萬一他覺得你是試探他呢?”

“畢竟昨天那麼好的機會,他也沒殺我。”

裴知聿扣著桌子,“昨天謝安的錦衣衛幾乎包圍了沈府,他當然不會殺你。”

他揉著太陽穴,“他想要皇位,必然要從你入手。沒準他覺得女帝既然覬覦他,他正好勾著女帝,一步步除去謝安和趙國舅。這樣,女帝就會落到他手裡了,想玩想殺,就看他高興了。”

扶搖後背一涼,“這是,另一種形式的殊途同歸?”

裴知聿沉吟了一會兒,“我們既要和他當合夥人,穩固利益關係。又要牽製住他,給自己留下後路。也不能完全把命運賭到他手裡。”

扶搖沮喪的快要哭了,“我昨天做了那麼大的犧牲,甚至還被謝安脫了洗澡。”

裴知聿臉色霎時變了,他一把捏住了扶搖的手腕,生氣詰問,“你讓謝安給你洗澡?”

扶搖掙脫,“裴知聿。你捏疼我了。”

裴知聿沒有鬆手,他手勁異常大,眼睛盯著扶搖,在等答案。

扶搖囁嚅,“他非要洗,不然就說一些話來刺激我。我想反正他也是太監。”

裴知聿眼神嚴肅,口氣嚴厲,“他對你做什麼了?”

扶搖哭著去搖他的手,“你放開我。他是太監,能做什麼?什麼都沒有做。”

裴知聿鬆開手,扶搖手腕上紅了一片,裴知聿有些心疼,輕輕替她揉著。

一邊又溫聲交代,“以後謝安你也防著點,他對你沒安好心。”

扶搖眼眶紅了,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帶著哭腔,“他是個太監,他能做什麼?”

裴知聿給她擦著眼淚,“誰說太監不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