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距離有點近(1 / 1)

蘇時酒端起一旁的紅酒杯,慢吞吞咽了口。

李長竹沒注意到蘇時酒的異樣。

他繼續吐槽:“要我說,他都不用搞什麼投資,直接把這筆錢捐給慈善,合理避出來的稅,都比他這些年賺得多多了,或者說,什麼都不用乾,給家裡省錢,就是蘇家最大的福氣了。”

蘇時酒:“。”

奪筍啊。

這話要是讓蘇安喜聽見……

蘇時酒合理估計,後者得當場哭出聲。

李長竹又說:“還有高揚那個便宜哥哥,他之前養在鄉下,有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鄰家小妹,那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上次烤肉店的事情你也知道,那個私生子直接為那個女的打了高揚,結果呢——”

他冷哼一聲,“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鄰家小妹就又和一個富二代搞上了,那個富二代還有未婚妻,她那是知三當三!”

蘇時酒眨眨眼。

他充當一個完美的捧哏,皺眉說:“怎麼這樣啊。”

“就是!她怎麼能這樣啊!雖然我也不喜歡那個私生子,但這事兒那個女的也做的太不地道了!”

蘇時酒等李長竹控訴完,適時地問:“對了,高揚的鼻子怎麼樣了?”

“……還行。做完修複手術了。”李長竹歎氣道,“他第一次手術在醫院裡待了足足兩周,好不容易消腫,看起來沒那麼明顯了,誰知道現在又……唉!我還特意找了大師給他看,結果大師說沒問題。”

蘇時酒:“竟然沒問題?”

“我也不信啊!但那個大師挺靈的,他說沒問題,那應該就是真的沒事。”

一上午,蘇時酒都在聽李長竹說八卦,大大小小,不一而足。

一旁的幾個嫩模閒到打哈欠,乾脆挨個去唱歌,唱累了就聚在一起玩劇本殺,打牌,也算是找到了點事情做。

臨近中午,顧殊鈞將平板闔上,看一眼腕表上的時間,他煙灰色的眼眸落在正與李長竹說話的蘇時酒身上。

兩人畢竟是在八卦,雖然沒挨著,但距離有點近。

顧殊鈞幾不可查地皺眉。

他視線銳利地掃了李長竹一眼,揚了點聲音喊:“蘇時酒。”

蘇時酒:“?”

顧殊鈞淡淡道:“我現在要趕飛機去C國出差。”

蘇時酒:“啊,好。”

兩人對視。

顧殊鈞站在門口,雙手抱臂,冷冷看蘇時酒。

見對方一直沒走,蘇時酒:“?”

還有事?

寂靜而漫長的幾秒鐘後,被顧殊鈞的死亡視線盯著的蘇時酒,終於想到什麼,轉頭對一旁的李長竹說:“稍等。”

他從沙發上起身。

加快步伐,蘇時酒徑自走過去,站定在顧殊鈞麵前,他一手搭在顧殊鈞的肩膀上,湊過去,在對方唇上輕吻了下。

呼吸交纏,柔軟而乾燥的唇輕輕觸碰。

像。

但隻一觸及分。

蘇時酒看向顧殊鈞。

此時距離極近,他突然發現,顧殊鈞虹膜的紋理極為漂亮,如同一條條蠶絲,由外向內聚攏,而他的眼睛並不是完全的煙灰色,還帶了點星星點點的橙,麵積不大,隻有仔細看才能看出。

似乎注意到蘇時酒的注視,顧殊鈞的瞳孔微微縮了縮,同樣看向蘇時酒。

蘇時酒回神。

他眨眨眼,輕聲問:“什麼時候回?”

顧殊鈞淡聲道:“最早也要三天後。”

蘇時酒:“嗯,路上小心。早點回來。”

——妻子送丈夫出門的一整套流程走完,顧殊鈞神色中終於流露出一絲滿意。

他頷首:“我會的。”

待顧殊鈞走後,李長竹終於反應過來,瞪圓了眼睛,指著自己說:“等等,這個屋裡還有我呢?顧殊鈞出差,怎麼連招呼都不跟我打一聲!?我到底還是不是他最親近的朋友了?”

蘇時酒:“。”

蘇時酒一臉無辜,並提議:“他應該還沒走遠,你可以現在打給他。”

李長竹縮了縮脖子:“……算了算了。”

直到中午過了飯點,這位年輕的小李總吃飽喝足,才麵上帶著醉意,意猶未儘地問:“豪庭小築支持員工出外勤嗎?”

蘇時酒:“……不支持吧。”

小李總:“好可惜!”

好說歹說送走小李總,蘇時酒隱隱鬆了口氣。

他整理了下衣服,重新回到周姐身邊。

之後兩天,蘇時酒的生活乏善可陳。

——每天早上六點起床,跟著列奧尼德一起圍著湖邊跑步,回家後洗個澡吃早餐,十點準時抵達豪庭小築上班。

一天不算很忙碌的工作結束後,再回到家,去健身房繼續被列奧尼德虐……

生活十分規律。

周六這天,蘇時酒的好友程拓終於空出閒來,帶著蘇時酒前往之前約定好的那家私房菜館。

“這家店很任性,顧客不能點單,得看他們大廚今天想做什麼,不過我看過攻略了,今天的菜單很適合你,是甜口的。”

程拓帶著蘇時酒坐在角落,壓低聲音道,“還有你上次讓我打聽的那個記者……他前天剛從戒毒所裡出來。”

他將手機拿出來,點了點備忘錄裡的一條地址。

蘇時酒:“謝謝。”

“跟我客氣什麼。”

程拓用服務員遞過來的熱毛巾擦了擦手,“這是你最新跟進的新聞?”

蘇時酒一頓。

——之前在伊芙絲莊園,宋明宇和一眾人等直接強製給那名記者注射毒品的事,還仿佛曆曆在目。

直到現在,蘇時酒的耳邊偶爾還能響起記者的哭嚎。

他並未對所有人提及那天的事,聽見程拓這麼說,索性點了頭:“是。”

程拓思索片刻,說:“這樣吧,我下午空出時間,跟你一起走一趟。”

蘇時酒:“?”

蘇時酒皺眉:“你去乾什麼?”

“你那個傳媒公司的同事,不是還在外地查工廠廢水的事嗎?”程拓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就你這小身板,去找吸毒人員問話,能保證去了之後不挨打,問出點你想要的新聞嗎?”

蘇時酒:“……”

草。

還真不能保證。

當初那個記者還處於清醒狀態時,就見過蘇時酒,顯然覺得蘇時酒和宋明宇等人是一夥的。

兩人這次再見麵,那人一定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甚至可能……恨他入骨。

至於列奧尼德,這兩天確實著手教了蘇時酒一些簡單的格鬥技巧,但蘇時酒的核心力量還沒有練到位,因此技巧也隻能是技巧,真跟那種不要命的打起來……建議還是跑得快點比較好。

想了想,蘇時酒還是答應了,卻說:“到時候我去就行,你在車上等我,有什麼不對,你直接報警,免得我們兩個都折在裡麵。”

程拓:“……行。”

他嘀咕,“這麼恐怖啊?”

不多時,私房菜館開始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