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浩給觀眾們帶來了一場震撼的視聽盛宴,可謂是完成了一個很好的開場表演,全體師生深受表演氣氛感染,成功把彙演推向了一個高潮。
有了邱浩的炸裂開場,同學們的節慶氛圍高漲。
抬著頭,個個情緒激昂,期待著接下來的節目。
高一三班全體學生的手語操《感恩的心》歌頌老師,歌頌父母;高一二十一班改編版《扶不扶》意外頻出,反其道而行之地令全體師生哄堂大笑;舞蹈《燈火裡的中國》等等。
全體師生合唱《祖國頌》作為此次文藝彙演的壓軸節目。以飽滿的激情精彩地描繪出祖國悠久的曆史、燦爛的文化、壯麗的山河和繁榮興盛的現實景觀,唱響了對祖國情深意切的時代頌歌。對祖國的摯愛之情和民族自豪感充溢其間。
操場被落日餘暉灑滿了金色的光芒。夕陽慢慢下沉,天空被染成了一片橙紅色,與操場上的綠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隨著活動的即將結束,人群漸漸開始躁動。等著老師指揮秩序撤離。高三十八班的隊尾,坐著一個男生絲毫沒有動彈的意思。
演出開始之前,有學妹問他要聯係方式。
周曉曉麵帶遺憾地走回自己班級,之後也無心看表演,一直看著拒絕自己的男生。隻見他的目光懶懶地落在台上。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台上正在表演著詩朗誦,不禁疑惑到:好看嗎?他在看什麼?
看周圍人都動了起來,廖雅潔疑惑道:“哎?結束了嗎?嘉善不是要彈鋼琴嗎?”
邱浩的神情就淡定多了,作為少數的知情人之一,故作玄虛地說:“等著吧!她呀,才是真正的壓軸。”
主持人回到台上管理秩序,“請同學們等一等,稍後還有驚喜彩蛋”。
一直在自己視線範圍裡的男生收起了之前懶散的姿態,脊背挺直,視線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前方。周曉曉才明白過來——與其說他在看什麼?不如說他在等,等一個即將要出現的人。
聽到還有其他節目,而且是在原本節目單上沒有的,學生們頓時興奮起來,畢竟時間還早,放假還要等到明天。現在回教室的話,正好趕上晚自習。
主持人在台上做著最後的陳詞:
“各位老師,親愛的同學們:
隨著這最後一抹夕陽的餘暉漸漸散去,我們今天的國慶節活動也即將落下帷幕。
在這一天的時光裡,我們一起回顧了祖國的輝煌曆程,共同慶祝了偉大祖國的華誕。我們用歌聲、舞蹈、朗誦和演講,傳遞著對祖國的無限熱愛和崇高敬意。
國慶節演出已經結束。接下來,請大家目光聚焦在全體高三學子以及即將成為高三學子的自己身上。
一首鋼琴曲獻給大家。有請高三十八班路嘉善同學為大家帶來表演。”
純白連衣裙的優雅是無可比擬的。它就像一位充滿智慧的藝術家,用其獨特的線條與輪廓,勾勒出少女的婀娜身姿。
路嘉善端坐在鋼琴凳上,指尖如蝶兒翩翩,輕輕跳躍在黑白交織的琴鍵上。
熟悉的旋律自耳邊響起,周曉曉早已沒有心看帥哥了,同坐在前麵的好朋友說道“是《起風了》對不對!我聽過。”
“應該都聽過吧!”坐在她前麵的人麵對周曉曉這樣的一驚一乍,略顯無語。
周曉曉說:“也是,不過她彈的好好聽,人長得也好看。”
“是啊!學姐好厲害!”
周曉曉興致一起,“哎哎哎!我們一起唱吧!”
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的朋友:“……”
正逢歌曲到達高潮,周曉曉毫不在意彆人的目光,輕聲唱著“我曾難自拔於世界之大,也沉溺於其中夢話。”
琴聲悠揚,時而如涓涓細流,溫柔而細膩;時而如狂風驟雨,熱烈而激昂。
路嘉善的身體隨著音樂的節奏輕輕搖擺,仿佛與琴聲,與環境融為了一體,共同演繹著那美妙的樂章。
受到周曉曉的感染,身邊的人都不自覺的哼唱起來,漸漸地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最後成為了全體學生齊唱:
——我曾將青春翻湧成她
——也曾指尖彈出盛夏
…………
—— 心之所動,就隨風去了
——以愛之名,你還願意嗎
歌聲結束,有的學生早已淚流滿麵;而有的眼角帶笑,對未來滿懷憧憬。
隨著音符的流淌,路嘉善的眼眸中閃爍著靈動的光芒,仿佛星辰璀璨,又似深海中的珍珠,晶瑩剔透。她的長發如瀑布般披肩,隨著手指的舞動輕輕搖曳,增添了幾分優雅與飄逸。
微風輕輕吹過,似撫琴之音,撩動了心弦,讓人陶醉在這美好的時光。
肖年頌目光如炬地看著台上閃閃發光的人,這不是他第一次聽她演奏這首曲子,但這一次遠比上一次來得更加震撼和耀眼。
直到琴聲結束,學生們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主持人趁著現場氣氛,走到路嘉善身邊,邀請她作為高三學生代表發言。
即使這個發言並沒有在彩排範圍內,路嘉善先是愣了愣,走到舞台中間姿態從容,緩緩出聲:“人生短暫,願每個人都可以追逐自己內心最想要的,忠於夢想,忠於自己,不枉此生”。
路嘉善發完言後深深朝台下鞠了一躬後,走下台去。
片刻安靜後,台下響起震耳欲聾的掌聲。
肖年頌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那個耀眼如星的人,直至她淹沒人海。
“不是都結束了嗎!你怎麼還在這?”苑綏是從校醫院過來的。
彙演半場的時候彭雨晴說例假肚子疼,所以他中途就走了,陪她去了校醫院。
買完藥後,送彭雨晴回了寢室才回來,正趕上學生離場。苑綏無意一掃,見自己同桌孤零零地還坐在原地,像丟了魂一般。
肖年頌思緒回籠,站起身來伸手攬住好哥們的肩,語氣認真得令苑綏摸不著頭腦:“不是結束,是剛剛開始。”
說完,迫不及待地朝女生宿舍樓跑去,不一會兒又退了回來,走去了校門口。
目睹了肖年頌犯傻全程的苑綏,“……莫名其妙”
落日的餘暉照亮了每一個角落,整個操場都籠罩在一片溫馨而和煦的氛圍中。
周曉曉深受鼓舞,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我決定了,我要學鋼琴”。
她朋友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意思,因為她們高中同班一個月以來,這已經是周曉曉第八百次決定了。
原本熙熙攘攘的操場,此刻變得逐漸空曠。人們或三五成群地交談著,或獨自一人靜靜地離開,他們的歡聲笑語隨著夜幕的降臨而逐漸消散。
肖年頌緊趕慢趕,總算趕在了女寢關寢前,見到了路嘉善。
路嘉善都已經要洗漱睡了,其實平常這個時間離她睡覺還遠呢,可這兩天的排練,休息的時間實在太短了,再加上明天早上要回家,所以她想著今晚早點睡來著。
不想,剛要在床上躺下,就有女生來她們寢室,說起樓下有人找她。
這是612寢室成立以來,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再加上今天文藝彙演上路嘉善太過出彩,其他人起哄道:“呀!這是看上我們嘉善要表白啊!都找到寢室樓下了。”
“去去去,彆瞎說”,路嘉善製止住室友的好奇心,又有些不放心,要真的是……就不下去了,看向門外的女生問道:“他有說他叫什麼嗎?”
女生神情略顯不屑地看向路嘉善:“肖年頌啊!彆說你不認識,話我帶到了,去不去隨你。”
話說完,她也不走,在走廊瞎晃著,遠遠地見路嘉善拿了件外套穿在身上,一看就是要出去赴約的樣子去,翻了個白眼,“切,真會裝,還不是一聽肖年頌就上趕著去了。”
路嘉善到了寢室樓下,校園裡隻餘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肖年頌正圍著路燈繞圈,地上的影子在夜晚的映托下被光線拉長。嘴裡念念有詞,雙手時不時地抬起來揉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亂糟糟的頭發。
見他這麼心不在焉,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看見自己呢!路嘉善出聲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心心念念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肖年頌腦袋一片空白,準備好的詞一句也想不起來,傻傻地站在原地,想了半天隻剩一句:“我喜歡你”。
在月光下,夜晚的風兒若隱若現,它吹走了少年的緊張,也掩蓋了少年的愛意。
兩人隔得有點遠,路嘉善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往前走了幾步,問道:“你說什麼?”
這是肖年頌有生以來第一次表白,他之前查了很多攻略,想到對方不會同意,卻沒想到對方沒聽見,現在……怎麼辦?再說一遍,她會不會以為我有病,才認識一個月就表白會不會太早,會覺得我舉止太輕浮。
經過一番天人交戰之後,肖年頌覺得還是再等等,不能讓她以為自己是頭腦一熱。
路嘉善見外麵已經沒人了,宿管阿姨已經朝她示意讓她回去了,想著在確定一次,“你有沒有事?沒有的話我就回去了”。
肖年頌麵露尷尬地撓了撓頭,“啊?那你回去吧!”
“那……我走了”,路嘉善轉身朝宿舍樓走去。
“阿路”肖年頌雙手成掌,放在嘴邊,闊聲道:“晚安!”
猝然聽到這個稱呼,路嘉善後背一怔。
見路嘉善沒有回應自己,肖年頌也沒有不開心,她下來了就夠了。
隨後朝男生公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