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輪回磨劍，餘波發酵！
一個古老的名字，整個神話紀元的禍根。
——渡劫天尊！
靈寶天尊的一生之敵！
儘管，兩人從未照麵過，哪怕靈寶天尊做夢都想把渡劫天尊的墳給找到，將之鞭屍。
可惜渡劫天尊太神秘了，不隻是道行境界，更是手段，擁有不屬於秘境法的體係，故此又怎麼會被後來者捕捉其蹤呢？
直到靈寶天尊落幕，紅塵路上走岔了，倒在星空中。
但，天無絕人之路，有一位魔祖親自出手，為靈寶天尊點化，喚他歸來，延續這一場屍禍之戰！
甚至，歸來的不止是靈寶天尊，更帶回來一個“鬼”……一個當年成全了靈寶天尊無上威名的“鬼”，一具古老紀元的、墜入了黑暗的仙屍通靈，成為了靈寶天尊那一世屍禍最癲狂的高潮！
正是這個前所未有的大粽子，讓靈寶天尊被驚到了，連當世天帝都能有敵，因此他開創了窮儘心血的《度人經》，廣傳四方。
“我的劍還利嗎？”
靈寶天尊輕語，四柄殺劍的神祇仿佛因他的話徹底複蘇了，劍氣浩蕩間，星河垂落，宇宙四裂，大星炸碎，不時墜落，虛空深處，宛如被撕開了一道大口子，通往地獄，那殺氣滔天，茫茫沒有邊際。
殺劍在渴望，痛飲無上大敵的血！
“禹餘天主……這一次，讓我們放下芥蒂，化敵為友，彼此合作，如何？”
他輕聲詢問，像是在詢問歲月，又像是在詢問自己靈魂的最深處。
“前輩，我想看一看您在人道境界中那最璀璨的一劍，能不能真正的斬破生死與輪回……”少年輕語，“為這世間留下一線生機！”
混戰一團的至強者分開，十位詭異一族的路儘並立，俯視六位上蒼殘存的仙帝。
少年想到了很多很多，索性盤坐下來，與靈寶天尊交流。
“我叫薑風。”
少年道出心聲，他想見證一個奇跡！
“少年，如你所願！”
“等你劫過，我們生死一戰！”
“貴重嗎？”少年卻有不同的看法，“再貴重的東西，也要被使用才有價值。”
靈寶天尊悠悠道，一個紀元，一段曆史，在此鋪開，讓少年聽的入迷。
靈寶天尊微闔雙目，“你有大功，亦有大罪……就讓我用性命鑄成一劍，了斷神話紀元的恩怨！”
“前輩？”
與此同時，另有四位詭異仙帝的真身模糊了，他們在退走，從這片戰場中撤出。
在仙路的探索上，他的經驗是淺薄的，但他的經曆，他的所知，哪怕靈寶天尊都要動容。
……
時空茫茫，殺光無儘，一片至高戰場中，不斷有人在咳血。
“那你們為何不繼續死戰？”一位上蒼仙帝冷冷道。
更有一個古老而璀璨的世界，那長生久視的修行文明，最終倒在另一片亡者複生、黑暗通靈的異域鐵騎之下……這又何嘗不是一場屍禍？
或許，靈寶天尊那麼跟渡劫天尊過不去，也與某種執念相關，對“屍禍”過敏，反應過度了。
這一刻的靈寶天尊，有了一種難言的風采，靜謐無聲的平靜之下，是超越了生死的信念。
少年誠懇，“這條路，需要有人前赴後繼的開辟，或許就是生命的代價……”
很久很久後，他感慨萬分，“生與死，永恒的對立，真是一個無解的問題啊……”
最終，靈寶天尊從死境中複生，握住了這一道前所未有的劍意，借此斬輪回！
斬斷生死，斬破輪回……
滔天的海浪中，諸天的廢墟在幻滅，它們都被作為祭品祭祀掉了，隻剩下殘渣……可即使這樣了，也不得安寧，被一場驚世的大戰重新掀起，並毀滅在其中。
靈寶天尊的眸光變得前所未有的深邃，冥冥中那道劍意更加凝練、可怕。
“這是一位無上人物所製作的符紙，可以讓人帶著記憶去輪回、轉生，生而有天地賜福……”少年托著這張符紙，“它承載了輪回的奧義，如今就贈予您了。”
這位天尊，與屍禍為敵，卻也因此成為了人道領域中最了解屍禍，甚至是屍禍背後的輪回的人！
一本《度人經》，散去萬古念，讓徘徊在人間陰魂不散的執念歸去，歸入輪回。
而，那諸天諸世，上蒼天地，最大的禍，黑暗與不祥，說到底，也算是一種另類的屍禍了！
輪回的路，卻輪回不了那個生靈，骨灰殘渣作祟，為古往今來最大禍根！
少年知曉許多，他曾在魂河邊駐足，那裡有著無數被拘禁的亡魂，永生永世都得不到救贖，隻能作為黑暗詭異的倀鬼。
上蒼的陣營中，名為洛的女帝嘴角溢血，但卻依然那麼強勢。
直到某一刻，戰火悄然間止息了。
屍禍從不曾斷絕，於是《度人經》便念念不忘，總有回響，一直延續到今天。
念頭千百萬，最終靈寶天尊看著麵前少年，微笑開口，“年輕人，你有什麼疑問嗎？”
“這世間，需要有這樣的一條路，讓生者無憾，讓亡者釋然，讓輪回並不是唯一的解……”
“在找到道路之前，或許隻能殺，殺出一片朗朗乾坤，殺散癡人不死的夢囈……”
“……好！”
忽然，笑聲停歇，天尊頷首，“自然是有的。”
在這裡，又有誰能頌一本《度人經》，讓那無儘的亡魂解脫？！
“前輩有這樣的信念嗎？”
少年微笑，“唯願前輩功成！”
他的眼是明亮的，卻並非容不下一點黑暗的無瑕，而像是曾站在最巔峰的視角，去俯瞰諸天古今的興衰；他的心是純淨的，卻不是不諳世事的單純，而像是曾最近距離接觸過不能見光的領域，最終豁達與和解。
“超越生命的奇跡，是血脈法始終沒有觸碰的領域；超越靈魂的奇跡，是被輪回束縛的靈魂可望而不可及的自由……”
靈寶天尊睜開了眸子，眼中有三分驚訝與好奇……他看得出，這少年真實的年紀並不大，但那種潛能實在太嚇人，讓他都要動容，從來不曾見過。
“因為一些小老鼠在作祟，捏死他們更容易些。”黑暗湧動，六位詭異仙帝矗立不動，他們的道，他們的法，各自鎖定了一位仙帝，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孩子，我不知道。”靈寶天尊搖頭，“我也在摸索。”
“這是……”靈寶天尊心有所感，感受著靈魂的悸動與渴望。
那是前所未有的戰鬥，早已綿延了不知道多少年。
戰火在綿延，綿延在上蒼，綿延在祭海。
“即使你們賭上一切，或許會在戰鬥中展現出此生最強大的力量，如星火焚燒宇宙，照亮黑暗，但殞落終是不可避免，在那極儘燦爛升華中歸於永寂，似煙花在黑夜中刹那而逝。”
有黑血流淌的詭異仙帝低語，能震碎人的靈魂。
“一如既往，多少偉大的英傑，縱然在曆史的長空下留下不可磨滅的足跡，曾經無儘絢爛，但最終也不過是曇花一現，很短暫，於最璀璨之巔凋零，謝落。萬物興衰，長青在我，爾等則終有落幕時，這就是你們的歸宿。”
哪怕上蒼天地中有各種後手，但逐漸發展下去，他們還是要敗亡的！
一旦仙帝的戰場失去了平衡，那後果不堪設想，或許整個上蒼天地將有無數生靈死去。
恍惚間，有一道劍意在演化，它橫在天地間，烙印了一個時代的悲與歡，凝結了生靈與亡者的笑與淚。
‘無終啊……’
‘時代似乎變了太多，我都陌生了……’靈寶天尊心中似有一個聲音在呢喃，有些感歎，有些落寞。
“我相信，前輩一定能活著歸來的……畢竟，曾有一劍，能斷萬古！”
“前輩。”
少年仿佛一縷無拘無束的風，自由自在的遨遊在天地間，直到碰到連接了天與地的亙古神山，才打著旋的停下，好奇觀望與探索。
像是過去了刹那，又像是過去了數年時光，直到某一刻，一個少年駕著舟楫，遊蕩星空，到了這裡，莫名心有所感，短暫駐足。
“咦？”
“前輩功參造化，卻殺機凜然，是要殺誰呢？”少年好奇詢問，他正是最有求知欲的年紀。
他問道。
“如果沒有你們背後的那些始祖，如果沒有高原做你們的後盾，一對一生死戰，真以為我殺你們很難嗎！”
靈寶天尊應允了。
“錚！”
少年聽著靈寶天尊，亦或者是禹餘天主的故事，震動莫名，陷入了久久的思索。
他誠心求問。
靈寶天尊笑了，他看向星空深處，那沐浴劫光、演化道路的葉天帝，虛空盤坐起來。
“咳！”
他接過符紙，笑著道，“待我去斬冥皇一劍，若能活著歸來，我請你一醉方休。”
“葉天帝？冥皇？”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這太貴重了。”靈寶天尊搖頭。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四柄殺劍輕震，它們感應到了少年的可怕，或許修為不高，但是他體內潛伏的神性太強大了，簡直就像是有一片諸天萬界的規則雛形濃縮在他體內！
“輪回的未知，渲染了對死亡的恐懼，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豁達。人們迷茫與彷徨死後的世界，恐懼墜落於其中，由此導致了一場又一場‘禍’……”
“前輩，這有辦法解決嗎？”
不要說是靈寶天尊的一生，就是加上禹餘天主那輩子，所見所聞仙古紀元，那仙王親子，十凶血脈，也沒有誰能與之媲美分毫。
“殺誰啊……”靈寶天尊的目光飄渺了，“或許，我殺的不是具體的某一個人，而是一種念……”
從靈寶天尊傳下《度人經》的那一刻開始，這一道劍意就已經形成了，以蒼生的心念為火，千錘百煉，用歲月時光如水，萬般淬煉！
天尊詢問。
“所以，這張符紙便贈予前輩，讓前輩以輪回磨劍，”少年肅穆，“我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那最璀璨的一劍的風采！”
少年上前，歪著頭，他有恐怖到匪夷所思的靈覺，洞悉到天地間的那一道無形的鋒芒，縱然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了，這一刻也感到驚訝。
“您是選擇了生者的世界嗎？”少年若有所思，他回想著自己曾經的所見所聞，雖然年歲不大，但他的經曆稱得上是豐富，走過輪回路，闖過古地府，尋常仙王窮其一生，都沒有他十分之一的精彩。
他有許許多多的觸動，但始終未能整合到一起，直到這一天，跟一位與屍禍戰鬥了一輩子的天尊交流。
不知從何時起，靈寶天尊散去了外在的殺機，整個人溫潤如玉石，像是和光同塵，與亙古的宇宙同在。
“一種貪嗔癡的念，一種執著於生死輪回、陰魂不散的念……”
“事實勝過一切，現實沒有如果。”另一尊詭異仙帝開口，“上蒼，不如我們！”
靈寶天尊先是沉默，而後笑了，笑的越來越大聲，越來越酣暢淋漓。
最了解你的，一定是你的敵人！
少年一番摸索，最終取出了一張符紙，上麵刻著奶罐，若有笑臉。
“輪回……”
到最後，又不止是一個紀元，一段曆史了。
同樣，若非靈覺感應，他也很難將這一道蓋世的鋒芒，與麵前看似平平無奇的道者聯係在一起。
‘隻是，靈寶一生有憾，一點私怨，便不把友人牽扯進來了……’
‘其實，縱然渡劫天尊複生、作妖，在這個時代又能怎樣呢？我已看見了一些昔年的老朋友，在這個紀元放飛自我……’
許久後，才有一聲冷酷肅殺的回應響起。
“孩子，你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六位上蒼仙帝看著這一幕，有心阻止……可他們的狀態都不算好，以六打十，哪裡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故此，當他們看著那四位詭異仙帝沒有殺入上蒼，而是在回歸黑暗巢穴，終究克製住，對峙敵手，勉力爭取調整的空暇。
四位詭異仙帝退走，他們踏破萬古長空，降臨在黑暗不祥的一個個前哨基地中，“葉天帝”大鬨輪回的餘波，從此刻開始蔓延！
“葉天帝？”
四尊仙帝並立，他們看著殘破的地府，大火肆虐的四極浮土，動蕩的天帝葬坑，一個個眸光冰寒，殺氣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