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照片 “宋眠之前有惹過什麼人嗎?……(1 / 1)

薑雯靖過來也是開始練習兩小時多之後的事情了。

她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推門而入,離音響最近的俞揚上前關掉音樂。

“薑姐好。”

薑雯靖沒有急著回應,目光一一掃過眾人,然後在宋眠身上停了一下,很快又收回。在這五個人裡,她最憂心的就是宋眠,和陸冕的溝通次數隻多不少。

“早好,都吃早飯了吧?”薑雯靖帶上了3307的門。

“吃了,都吃了。”盛塵宇習以為常地彙報。

“俞揚。”薑雯靖來這第一件事就是興師問罪,“昨晚加練到幾點?我說過什麼?”

“彆熬夜,及時休息。”俞揚有些心虛地避開第一個問題,重複了薑雯靖多次跟他提的要求。

“你還記得啊。”薑雯靖的笑聲捎上些壓迫,“現在還不是你熬夜的時候,以後有的是讓你熬的。”

“知道了薑姐。”

半晌,教訓完人的薑雯靖笑意更燦爛了些說:“我的辦公室搬到3312了。”

“草!”

安靜片刻,盛塵宇一聲驚呼,立馬收到薑雯靖戛然而止的笑意和冰冷的眼神。

“20遍。”薑雯靖比了個手勢。

俞揚拍了拍盛塵宇的肩,周淮軒捧著肚子笑了一會兒。江凜在一旁給懵圈的宋眠解釋:“就是薑姐以後專職帶我們的意思。”

“有薑姐在,如虎添翼!”周淮軒給薑雯靖豎了個大拇指。

薑雯靖佯裝嫌棄道:“少貧。”

“還有個事跟大家商量。”這一條消息插播在五個青年的玩鬨裡,一下子就讓周圍平息。

薑雯靖說:“馬上你們要開始第二張專輯的選題製作,今後你們也會越來越忙,考慮到通勤問題,我想給你們在公司附近租個公寓當宿舍。”

“你們怎麼想的?”她揉了揉太陽穴,其實還有另一層原因在,隨著Museum的名氣上去,問題會越來越多。

“沒問題啊。”周淮軒和盛塵宇最先表態。

俞揚覷了眼周淮軒,緊隨其後:“我也沒問題。”

江凜沒有立即表態,側過頭看著宋眠。

宋眠本在低頭思考花卷怎麼辦,因為沒聽到江凜發聲,於是也抬頭觀望,這一瞧,恰好四目相對。

“咳咳。”盛塵宇簡直沒眼看,“宋眠你怎麼想的?”

“嗯,我家有隻貓。”宋眠說,“可以帶過來嗎?”

“你頭像那隻嗎?”周淮軒問。

“對。“宋眠介紹道,“它叫花卷。”

“可以啊。”俞揚說,“你帶過來大家可以一起照顧,薑姐也很喜歡小貓。”

盛塵宇笑著逗趣說:“花卷還沒來,我們已經把它奉上王座了。”

“那我沒問題了。”宋眠莞爾道。

薑雯靖把目光移向江凜,江凜說:“我也沒問題。”

“那你們今晚收拾收拾吧,我這邊已經找了幾套,下午有空我去看看房,明天你們就搬過去。”薑雯靖說,“你們繼續練習吧。”

“薑姐再見。”

薑雯靖出了3307,關門後,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帶著股狠勁兒往辦公室走。她有些燥怒地打開手機,盯著兩個小時前一則陌生號碼發來的消息。

[你是方時韞的經紀人吧?中午十二點半,在你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我們談一談。]

幾天前,尤其是Museum出道之後,她就收到了各種各樣陌生的來電,不過她隻是拉黑處理,因為接起來了對方也沒說話。那陣子她很忙,加上她一直緊盯著Museum,沒出什麼事,對方也沒有再打電話,她就先擱置了,本來想這陣子盤問一下五個人的情況。

結果她今早起來的時候就收到了這條消息,她反問,你是誰?在她抵達公司,也就是半小時後,這個陌生號碼回複了,沒有消息,隻是又發來幾張照片。

全是宋眠的照片。

照片上的青年略顯青澀,應該是之前的拍的,和現在宋眠的有些許差彆,但都肉眼可見的帶著股憂鬱的氣質。

她稍稍皺了下眉,就從電腦裡調出了宋眠的資料,曾用名這一欄的確寫著方時韞。

如果是其他人的,她大概會選擇直接去問,但是宋眠,這孩子太特殊也太苦了,先去看看那個人要做什麼吧。

和他人交涉談判,本就是她擅長的領域之一。

薑雯靖回到辦公室披上外套,給陸冕撥了個電話過去,對方很快接起:“喂?薑小姐,我待會才午休?出什麼事了嗎?”

陸冕往安靜的地方走,聽到對方問:“宋眠之前有惹過什麼人嗎?”

薑雯靖走得有些急,問得簡短。

“他沒有和人結過怨。”陸冕判斷道,“有人找你了是嗎?”

“對,有個陌生號碼問我是不是方時韞的經紀人,又給我發了幾張照片過來。”薑雯靖經過3307時把聲音壓得很低,“你再想想,不一定是仇人。”

她做這一行看得太多,親戚家屬,債主,桃花什麼都有可能惹上麻煩。

對麵沉默了半晌說:“應該是他二叔。”

薑雯靖聽見電話那頭有人喊陸冕醫生,陸冕回應:“唉馬上!”

“他二叔欠了錢,這幾年陸陸續續糾纏,找你多半也是為了錢。”陸冕的眼神閃過諷刺,要不是時間簡短他多少還要罵幾句,“總之你一分錢都不要給他,他就是個無底洞!我先走了,還有病人等我,你注意安全,地址發一個給我。”

電話掛斷了,薑雯靖給他發了個地址過去,然後看見了俞揚發來的消息,問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薑雯靖沒明說,隻是叫他辛苦些,這幾天多注意點每個人的情況。

懷星樓下隻有一家咖啡店,薑雯靖站在門口看了眼時間,才十二點十分。她把手機調成了錄音模式放進了包裡,以防萬一她還準備了一支錄音筆,藏在口袋裡。

推開門,撞得鈴鐺叮當響。

她要了杯冰美式,找了個角落的位置等著。

五分鐘後,鈴鐺再次被來人撞響。

薑雯靖抬頭,看見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朝她走來。他穿著滿是褶皺的白襯衫、西裝褲,拿了個破舊的公文包來維持自己一文不值的體麵。

“薑小姐是嗎?你好。”男人朝她伸出了手,一個等待握手的姿勢,目光貪婪地打量她,似乎在計算這一身飾品衣服的價錢。

“你好。”薑雯靖沒有分給他一點眼神,自然也無視了他伸過來的手,自顧自地喝了口冰美式,推過去一份菜單,假客氣道,“不知道您要喝些什麼,您看著點,我請客。”

男人裝作沒看見剛才的插曲,在她對麵坐下,接過菜單仔仔細細地看起來,服務生自覺站在了他旁邊。

薑雯靖很有耐心,壓著性子,看著男人最終指在了一處,用著他磁厚沙啞的聲音說:“一杯生椰拿鐵,半糖。”

這裡最貴的單品之一,陸冕說的沒錯,這位爺就是來撈錢的,一點虧都吃不得,蚊子腿大的便宜也不會放過。

點完單,男人朝她笑了笑,笑得很假,自我介紹道:“薑小姐,我是方時韞他二叔,哦就是宋眠的二叔。”

薑雯靖把玩著咖啡杯,她沒心思陪這人在這玩客套,開門見山道:“你我都挺忙的,有事說事吧。”

宋方海表情一變,又尷尬地哈哈兩聲來掩飾說:“薑小姐,既然隻是聊天,有些沒必要的就不用做了吧。”

宋方海的視線瞥向薑雯靖放在牆角的包,薑雯靖神色如常,盯著他說:“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宋方海也是人精:“大家都是成年人,薑小姐又身處娛樂圈,自然知道我在說什麼。”

薑雯靖跟他僵持不下,最後隻能把包裡的手機拿出來,關掉錄音,她耐心得很:“現在可以聊了。”

“是這樣,我和小眠鬨了點矛盾。”宋方海搓了搓手,自覺在這個女人這討不到好處,低頭吸了口服務生送來的生椰拿鐵,緩解下編造謊言帶來的口乾舌燥,隨機應變道,“這些年他沒有家,也不回來看看我和他二嬸,我們都挺想他的,還得勞煩薑小姐牽橋搭線。”

“宋眠自己有他的判斷,我乾涉不了,況且這是你們的家事。”薑雯靖拿起手機,抄起包準備走人,嘲諷一笑,“恕我無能為力。”

“唉,薑小姐,聽說你是懷星的王牌經紀人。”宋方海不懷好意地笑笑,徹底撕毀了他的假麵,“想必你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藝人前途儘毀吧。”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薑雯靖把手撐在桌子上,垂頭帶來的壓迫感讓人仿佛空氣一點點凝固,她一字一頓道:“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宋方海伸出手,拇指食指中指湊在一起搓了搓。他也是絕境求生的人,他怕什麼?

薑雯靖簡直氣笑了。

宋眠接到梁舟電話的時候還在吃飯。

“出什麼事了梁舟?”他工作室雖然有安保,但是畢竟梁舟是個小姑娘,還是不免有些擔心。

“老板,有個人跑到工作室來塞了幾張照片?”梁舟有些無措。

“照片?”宋眠說,“我不是說過工作室不收來曆不明的東西嗎?”

“是啊老板……”梁舟還有些後怕,“是那個人硬闖進來的,叫我交給你,而且我看見照片裡有你。”

“你人沒什麼事吧?”宋眠說,“我待會兒過去,你把照片先發給我。”

“哦哦好的老板。”梁舟說,“我沒事,那個人沒傷人,被保安攆出去了,我也報警了。”

“行。”宋眠揉了揉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