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公主福禍依 少女長著同雲姬一模一……(1 / 1)

仙君馴龍手冊 江時弈 4272 字 10個月前

“這不是神女嗎?”狐姝忍不住出聲。

“我靠!”

神像後的小賊很明顯被狐姝突然的發聲嚇到了,嘴裡罵了一句粗話,當他扭頭看到狐姝身側這被自己偷了荷包的人追了上來,腦子裡的第一反應就是逃跑,他左看右看,想憑借自己體型瘦小的優勢趁江閒他們不注意從江閒兩人之間的空隙溜走。

小賊抓準時間,跟串天猴似的一下子衝了出去,可他再快也快不過江閒,江閒眼疾手快拎住了他後頸的衣領,不費吹灰之力將他提起到麵前。

小賊驚恐萬分。

“喂!你怎麼追得這麼快啊!不就偷個錢而已嗎?也沒幾個子兒,窮鬼心胸怎麼這麼狹隘!”小賊被提著懸掛在半空中,難受極了,想掙脫也掙脫不了,撲騰著雙腳很不安分,右手上還拿著江閒的荷包。

“小小年紀不學好!淨學些偷雞摸狗的肮臟事!”狐姝見這小賊也是說的大梁語,還在那邊罵著江閒,江閒又是個矜持的人,自然是不會反擊,忍不住替江閒說話,“彆人沒幾個錢怎麼了?你不也沒錢要靠偷竊維持生計嗎?還有資格瞧不起彆人了?誰給你的膽量瞧不起彆的窮人!”

江閒:“……”

狐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話說得不太對,扭頭向江閒道歉:“江道長我不是那個意思……沒有說你是窮人……”

小賊不依不饒地繼續出言嘲諷:“我瞧他穿得非富即貴的,還以為是個多有錢的公子哥呢!結果兜裡就那幾個銅板,還沒乞丐一天要的錢多!我呸!我還不稀罕這幾個臭錢呢!偷他的錢我還不如去街上乞討要飯!”

小賊脾氣也來了,還挑釁似的晃了晃手中晃不出聲響的荷包。

狐姝氣得漲紅了臉:“你、你……”

見自己也跑不掉了,小賊於是破罐子破摔,什麼醃臢話都往外冒:“你看他!這不看起來就是個有錢的主嗎?還不是浮玉國的人!這在我們賊圈裡可是最佳首選,不偷他的我偷誰的?嘖,還以為釣到大魚了,誰能想到就是個沒錢裝模作樣的窮鬼!呸!這麼窮也好意思上街來!這荷包裡的幾個子兒都不夠吃一頓的!”

狐姝立馬反駁:“窮怎麼了?!窮惹你了?!彆人窮就不能穿好點了嗎?!誰穿得還不像個有錢人啊,你既然嫌棄彆人穿得好還窮,那你有本事彆偷他的啊!我比他有錢多了為什麼不偷我的!難道我看起來沒他有錢嗎?!”

江閒:“你……”

狐姝又反應過來好像戳中江閒最傷心的一個點了,於是柔聲道:“道長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沒有說你又窮我又比你有錢……”

怎麼感覺越解釋越混亂了?

狐姝心虛地彆過臉,不敢再去看江閒了,她也不跟這不講理的小賊吵了,怕又說話不過腦子,戳中江閒的傷心處。

小賊知道自己的話不占理,狐姝又是個不好惹的主,氣得滿臉漲紅,隻得在江閒手上撲騰著,無能狂怒,做著無謂的掙紮。

江閒長歎一口氣,懶得和他們糾結窮不窮的問題了。

他右手召出一條一指粗細的麻繩,將自己的荷包拿了回來之後把小賊雙手縛於身後,捆得結結實實的,一副拷問犯人的樣子。

“說,為什麼要偷我的荷包?”江閒平靜開口道。

小賊囂張氣焰在見到江閒那張不苟言笑的臉後就虛了。

這人看起來冷冰冰的,讓人望而生畏。

小賊一下子就癟了下來,沒了方才同狐姝吵吵嚷嚷的氣勢,細若蚊聲道:“剛才不是說了嘛……你看起來有錢就偷了……誰能想到是個窮酸鬼……”

狐姝朝江閒使了使眼色,示意江閒看向那仙觀裡的神像。

江閒明白了她的意思,又開口問道:“此處為何處?為何觀中供奉著一座神像?”

小賊偷偷嘗試著解開身後的繩子,卻發現江閒打了個死結,怎麼也解不開,隻好作罷回答江閒的問題:“你這不是都說了供奉神像呀,這裡就是仙觀,仙觀不供奉神像供奉什麼?供奉我嗎?”

江閒看向神像,問:“那這仙觀供奉的神仙是誰?”

小賊道:“這仙觀供奉的是月華仙子啊!”

說罷,他小聲嘟囔了一句:“這都認不出來……”

“月華仙子?”江閒皺了皺眉頭,又抬頭往神像的臉上望去。

這哪是什麼月華仙子!分明是雲姬神女!

“這不可能是月華仙子!既是仙子,為何此觀一片荒蕪無人供奉?”狐姝驚呼。

她不可能認錯雲姬神女的,就連這尊神像手中的金色長劍都是神女的神器!

況且她在天外雲鏡也從未聽過月華仙子的名號。

“月華仙子就是聖女啊!如今仙子已經下凡,大家都在離月祭供奉聖女了,自然是沒人供奉月華仙子了!”

小賊悄悄湊近了江閒耳邊:“悄悄告訴你啊,雖說大祭司每年離月祭之時都會讓月姬聖女一同行祭祀之禮,但是她一直都戴著麵具藏得嚴嚴實實的,大祭司從不讓她露臉。我先前偷偷潛入皇宮裡見過月姬神女麵具下的樣子……”

他指著這尊破敗的神像:“同這神像一模一樣!”

大公主從不露真容,小公主也藏於深宮,浮玉國百姓從未見過雙生公主的真容。

這大祭司到底是何人?有何目的?為何能讓本應十八歲前就應該早夭的月瑤公主活到現在?

為何雲姬自己甘願當聖女被獻祭?為何她又是那不存在於天外雲鏡之上的月華仙子?

這一切都與那離月祭脫不了乾係。

他得想辦法潛進皇宮一趟。

“你進過皇宮,想必知道月姬聖女的住處,告訴我月姬聖女的宮殿,這個就當作報酬了。”江閒從狐姝手上拿走她一路抱著的蓮花盞,放於小賊的腳邊。

這蓮花盞一看就是個好東西,小賊轉了轉眼珠,看起來這倆人並不像表麵上那麼窮。

剛才那紫衣女子不就說了自己有錢嗎?他打算再撈一筆!

“再給我一兩……不!二兩銀子!我就告訴你們!”小賊高仰著下巴,趾高氣揚。

“既如此貪心那便作罷吧,我自己也有辦法找到。”江閒不慣著這貪心的小賊,起身就要走,看起來沒有絲毫留戀。

小賊見煮熟的鴨子要飛了,連忙道:“誒誒誒我開玩笑!彆走啊!就這個蓮花盞好了!哥,哥!”

江閒這才停下了動作,又轉過了身看著小賊鼓著雙頰,是被氣得鼓鼓的,他頷首示意小賊可以開始說了。

小賊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皇宮南宮門的士兵在亥時一刻會輪換一次,那是進皇宮的好時機,上次我就是這個點進去的,半夜潛入皇宮也不起眼。在南邊的是妃子的宮殿,往北走會見到禦花園,禦花園直走第二條小徑,順著小徑往右側行百步便能見到月姬聖女的宮殿了。”

“不過你可得小心點兒,大祭司也在月姬聖女宮殿附近,上次我差點被發現了!就匆匆看了一眼,偷了塊玉石就跑了出來!”

江閒點了點頭,將小賊說的話給記下了,旋即低下身子為小賊鬆了綁,如約將蓮花盞留在小賊麵前。

小賊一被鬆綁,抱起地上的瓷器一溜煙兒地跑出了仙觀,掀起一陣地上的灰塵,很快不見了蹤影。

“這小兔崽子跑得還真快,難怪可以潛進皇宮……”狐姝嘟囔著,又看向江閒的腰間,“道長你的荷包呢?剛才不是拿回來就掛腰上了嗎?”

江閒低頭一看,腰間空空如也,隻有玄主給的玉佩,他的荷包又沒了。

江閒:“沒了……”

不愧是做賊的。

見江閒似乎還想追上去討回荷包,狐姝趕忙拉住了江閒,她可不想再跟這尊大仙比誰跑得快了,剛才抱著蓮花盞繞著這裡跑了半天,她差點累岔氣。

反正荷包裡也沒幾枚銅板,丟了就丟了,狐姝好說歹說,終於以十兩銀子的價格把江閒想追上去的念頭打消了。

夜色降臨,月華如水。

浮玉國內城有宵禁,街上隻有打著燈籠巡邏的帶刀士兵,街道上依稀有幾個人影還在晃悠,不過沒晃悠多久就被士兵嗬斥趕了回去,很快街道便被清了個乾淨,沒了人,清淨不少。

江閒站在客棧的屋頂上,藏匿著自己的氣息,銳利的雙眼觀察著不遠處的皇宮,看到底下兩名巡邏的士兵從客棧前走過,邊走邊在嘮嗑,鬆鬆散散的樣子,似乎並沒有發現屋頂上的自己。

他施了隱匿術,氣息逐漸消散,跟一陣風一樣,不會讓人輕易察覺到。

似是一道風吹過。

“阿——阿嚏!”士兵打了個噴嚏,抖了抖肩膀,停下腳步張望了一下四周,發現並沒有什麼異樣。

“怎麼了?”同伴問道。

士兵覺得有些奇怪,明明白日還是烈日炎炎,晚上怎麼會有涼風吹過?

沙漠晝夜溫差大,可能是他的錯覺吧。

士兵搖了搖頭:“沒事兒,繼續巡邏吧。”

亥時一刻,南宮門的士兵輪班。

見士兵離去,南宮門空無一人,江閒一個輕工越過了高高的紅瓦牆,乾淨利落地落在了瓦磚地上,動作像貓一樣輕盈,沒發出一點聲響。

在北邊禦花園右側。

江閒快步向禦花園潛近。

……

吱嘎、吱嘎——

禦花園中,小小的秋千飄蕩著,金色長發的少女用那雙碧藍清澈的雙眸凝望著天上懸掛著的月亮,不知是在思考什麼,眉間含著憂愁。

剛潛入禦花園的江閒停下腳步,注意到了月下的少女,借著月色往她臉上看去——

少女長著同雲姬一模一樣的臉。

雲姬怎麼會在這裡?

按照那個小賊所說,雲姬不是應該在宮殿裡嗎?

江閒見禦花園空無一人,隻有他與雲姬二人,覺得沒有隱藏的必要了,消了隱匿術,現了真身,向正在蕩秋千的少女走去。

少女耳尖動了動,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在鴉雀無聲的夜晚響起格外突兀。

當然,她也不是個傻的,聽到了這動靜。

她回過頭,隻見一黑白道袍的道人佇立在自己麵前,那雙冷淡的雙眼平靜地凝視著自己。

“雲姬。”江閒喊出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