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麗婭快步走到蝙蝠俠麵前，還沒來得及扶起他，洞穴的角落裡探出設計怪異的機械物體，接著從中噴出不明濃稠氣體。

“快走！”蝙蝠俠咬牙切齒地看著格洛麗婭。

洞穴中不知道什麼地方傳來飽含電流的聲音。

“加強版恐懼毒氣，據我所知，蝙蝠俠隻有一支解藥，你們好好享受吧。”

該死的盧瑟。

不過奧絲慕沒有在這周圍檢測到監視器，也就是說盧瑟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隻是她觸發了機關，然後聽到的是提前錄製好的聲音。

格洛麗婭看著痛苦的蝙蝠俠，她敢肯定，在她來之前他就中過招了。

她猜的不錯，蝙蝠俠隨聲攜帶一共兩支解藥，剛剛他已經用掉一支，即使如此，他還是看到了許多讓人痛苦的幻覺。

毒氣再次蔓延，被侵入過一次之後，他無法長久地憋氣。

幻覺已經開始出現。

珍珠項鏈，染血匕首，紅色的撬棍……

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夜女也陷入這樣的境地。他從幻覺中辨認出真實存在的夜女，想把解藥注射進她的身體。

但夜女直接奪走他手中的針管，在他反抗前注入了他的肌肉中。

“不！”蝙蝠俠無法抵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解藥進入他而身體。

沒有解藥的夜女要怎麼辦？

她一次又一次受到傷害，在他眼前。

有時候，甚至是因為他自己。

“蝙蝠俠，你好點了嗎？”格洛麗婭看到他低迷的樣子，以為解藥沒用。

“我還好。”蝙蝠俠站起來。

夜女竟然沒有反應，他鬆了口氣，不過到底是因為什麼？

格洛麗婭也在疑惑，明明她也吸入了不少，為什麼沒有不適的感覺，哪怕一點。她用的還是本體。

這個氣體不是能讓人看到恐懼的東西嗎，為什麼她什麼都看不見？

她沒有害怕的事物嗎，這個猜想絕對不正確。明明有那麼多人，那麼多受傷就會讓她無比擔心的人。

她的思緒紛雜，呼吸漸漸急促，即使跟在蝙蝠俠的身後，也被他發現了。

“夜女？”蝙蝠俠停下腳步，如果夜女現在出現問題，他要首先把她送出去。

“我沒事，我隻是……”

為我沒有恐懼而感到恐懼。

蝙蝠俠正要追問，洞穴開始顫動，周圍不少隱藏的暗門打開，怪物們從中湧出。

即使麵容模糊，也可以看出來它們曾經是人類。

“小心。”蝙蝠俠習慣性地保護格洛麗婭。

格洛麗婭從他的身後跳起落到他麵前，從倉庫裡拿出兩把氪石，一把扔給了蝙蝠俠：“用這個。”

說完之後，她把氪石卡在手指縫裡，和怪物肉搏起來。

蝙蝠俠看著手中的氪石，為了岌岌可危的親子關係，他選擇視而不見。

夜女的技巧不足，完全靠自身力量硬來，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訓練她。

解決完怪物的時間比他們預計得要快。

那些打開的暗門還沒有關上，他們選擇其中一扇走進去，走到最後什麼也沒有，就是一個狹小的密室，估計是用來關怪物的。

蝙蝠俠拉著一邊支出來的鐵杆向上一躍，他取下通風管道的蓋子，示意夜女更上。

他們順著通風管道爬，管道越來越狹窄，好在在徹底無法通行前，他們聽到下麵傳來的聲音。

“超人，等我阻止了你，我就會成為大都會的英雄。”是萊克斯.盧瑟的聲音。

格洛麗婭用匕首尖捅了一個洞，她把眼睛湊到洞的位置向下看。

超人跪在地上，他的眼睛變成了紅色，看起來是被控製了。路易斯躺在一邊，她的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但也沒有意識。

隨著盧瑟話語的落下，超人站起來，他向前兩步，伸出手臂掐住路易斯的脖子。

他的手指下已經有紅色的印記，但他的精神似乎還在反抗，手臂一直在顫抖。

格洛麗婭舉起匕首要破開通風管道，蝙蝠俠先她一步砸開。他一落地就用拳頭狠狠地砸在超人背部，氪石的威力讓超人鬆開手。

格洛麗婭也跳下來，接住路易斯之後放在一邊。她環顧四周，發現超級小子和超級少女以及小氪也在這裡。他們被泡在不明液體中，移動的眼球表明他們沒有失去意識。

“夜女。”蝙蝠俠給了她一個眼神。

格洛麗婭飛過去，一邊一拳打碎了培養倉，雙臂抗著超級小子和超級少女。放下他們之後，格洛麗婭又抱出小氪。

“萊克斯想要控製超人襲擊大都會，再用他製造的怪物殺死超人。”超級少女卡拉還很虛弱，她用儘全力說出這句話。

“我還以為蝙蝠俠的羅賓會來救他，竟然是你。”盧瑟看著格洛麗婭，她毫不畏懼地瞪回去。

超人被蝙蝠俠的特製繩子捆好放到一邊。盧瑟的計劃已經被破壞，但他不介意聊點彆的。

“小女孩兒，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恐懼毒氣對你沒有作用。”

格洛麗婭的手指微微顫動，顯得有些緊張不安，但她依然瞪著他：“那也和你無關。”

“但我知道你在恐懼些什麼。”格洛麗婭的瞳孔一縮，她給了盧瑟一拳，看著他的身體飛出然後砸在牆上。

她感受到肩膀一沉，蝙蝠俠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嘴唇緊閉。

不用說她都知道蝙蝠俠要勸她彆殺人。

但並不是這樣。

他寬厚的手掌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彆害怕。”

這話很平常，但從蝙蝠俠嘴裡說出來還挺新奇，特彆是她剛剛還給了盧瑟一拳。

她抬起胳膊握住他的手：“都結束……”

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聲從更深的地底穿出來，帶著要毀滅一切的怒氣，地麵開始劇烈地抖動，有些地方甚至已經出現了裂縫。

超級少女和超級小子看起來恢複了一點，他們已經可以漂浮在地麵上。

“你們把他們帶走。”蝙蝠俠對著飛在空中的兩個人說著。

“好。”卡拉和康納知道自己現在幫不上忙，隻能帶著傷員們撤退。

指揮完他們，蝙蝠俠又向正義聯盟發出訊息。

能讓盧瑟覺得可以殺死超人的生物失控了，這絕對是一個大災難。

“夜女，你和他們一起走。”他知道夜女會飛，而且能力也不弱，但他想讓夜女離開這裡。

正義聯盟到來之前，他會想辦法頂住。

“我和你一起。”格洛麗婭說完這句話之後，她雙臂抱住蝙蝠俠原地起飛，他們剛剛離地，地麵就裂成了塊狀物並且陷入地底。

怪物露出全貌，它體型巨大，至少有十層樓那麼高，皮膚凹凸不平，像是岩石的表麵。它朝大都市區走著，走過的地方留下奇怪的粘液，地麵被粘液腐蝕掉一層。

“我們得阻止它前進。”

格洛麗婭放下蝙蝠俠，她飛速前進，像流星一樣砸向怪物身體的中心。

怪物被她砸得抖動一下，隨便用岩石手臂揮了揮，把她當做一個毫無殺傷力的蚊蟲。

格洛麗婭躲開揮動的手臂，她觀察著怪物，試圖找到它的弱點，但他的外表沒有特異之處。

等等，怪物也能算是生物吧？

格洛麗婭想起一個十分適用的水魔法。她集中注意力，念出一個極其複雜的咒語。

她要抽空怪物體內的水分。

怪物的身體開始萎縮，它狂躁又痛苦地捶打地麵，但令人心驚的是，即使它身體的水分被全部抽空，它依然活著。

而且將矛頭對準了格洛麗婭。

怪物暗棕色的皮膚耷拉在它的身體上，像腐爛的皮肉裡麵寄生著惡心的毒物。

格洛麗婭朝離人群相反的方向飛去，怪物四腳著地追逐著屬於自己的獵物。

“嘿，你來啊！”

格洛麗婭拿著匕首，時不時還要捅上它幾刀。

一刀捅下去，綠色的沙狀物從傷口中噴出，大概是它失去水分的血液。她小心地閃躲，向外退開幾米之後，怪物的傷口已經愈合。

“該死的。”

為了吸引怪物的注意力，她再次向前，匕首狠狠插進它的皮膚。她能夠給怪物造成傷害的隻有這把匕首，她試過槍，除了在怪物的皮膚上留下一點痕跡外毫無作用。

她拔出匕首，就要插上第二刀，怪物突然旋轉身體，把她甩到地上。她聽到了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

“嘶。”格洛麗婭在堅硬的地麵上滾了幾圈才穩住身形，轉移傷害時，她又承受了一次骨肉強行迅速生長的痛苦。

怪物個頭很大，但行動非常靈活。

一個巨大的爪子即將落在她的頭頂。

適度的疼痛使人清醒，過度的疼痛讓人意識渙散。

在格洛麗婭瞬移前，一條金色的鞭子抓住了她的腰，隨後，她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女孩兒，你做的很棒。”

抱著她的女人如同神話中的女神，全身的肌肉充滿了力量。

“神奇女俠？”格洛麗婭不確定地問著。

“是我，休息一會吧，小女孩兒，剩下的交給我們。”格洛麗婭被神奇女俠交給了站在一旁的老父親。

她已經不再疼痛，但依然窩在黑色披風的懷抱裡。

神奇女俠和閃電俠正在和怪物交戰，遠處，超人也飛了過來，他們呈現壓倒性勝利。

怪物癱倒在地上。

一切順理成章地解決。

但格洛麗婭感受到了不對勁。

果然，奄奄一息的怪物突然漲大，它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發出第二波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