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歸墟,小世界的名字,具體小世界裡是個什麼情況就不清楚了。”
甩掉那絲莫名其妙的感覺,她眨了眨眼,疑惑道:“在即將開啟的時候傳送?歸墟開啟的時間是固定的?”
衛臨眉頭一皺,遲疑道:“約麼是吧。”
有關信息裡並沒有開啟的具體時刻,但從其語意來看,應該是那個意思。
“哦。”雲梨點點頭,須臾眼眸一亮,賊賊道:“到達剛才那個陣法處就可以進入歸墟,那豈不是說隻要能到達那個陣法處,就能偷渡進歸墟!”
衛臨:“......這塊木牌一次能傳送三個人。”
“我覺得這個法子還是可以好好琢磨一下,是條生財之道。”
衛臨嘴角抽了抽,除了剛來的時候窮了點,後麵一直沒有短過她什麼,怎麼對靈石就這麼執著呢?
轉念一想,若真能琢磨出方法來,確實能大發一筆,他不禁喃喃道:“需要用到跨空間傳送的法陣,能進入歸墟的名額應該有限吧。”
雲梨白他一眼,“什麼眼神,這是位麵傳送法陣!”
“位麵傳送法陣?”是什麼東西?
雲梨解釋道:“空間傳送陣是在同一位麵的不同空間之間進行傳送,位麵傳送陣法則是在不同的位麵之間傳送,比如從我們蒼瀾大陸傳送至上界,就是位麵傳送。”
衛臨有點懵:“那不是飛升嗎?”
“正常途徑要從一個低階位麵進入更高的位麵,就隻能通過修煉飛升,但是這個界麵傳送法陣是非正常手段。”
說到這裡,她忽而皺起眉頭,“按理說這種陣法隻會出現在高階位麵才對,怎麼會出現這裡?”
衛臨目光沉沉,不僅是這塊木牌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問題,還有這些知識也不是在蒼瀾大陸應該出現的。
另外,此前他們並沒有怎麼接觸過陣法,這麼高深複雜的陣法,他是因為神識印記才知道的,那阿梨是怎樣知曉的呢?
再想到剛才的神魂,他的心沉到了穀底,難道阿梨已經被奪舍了?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看見我就知道了啊。”雲梨自然地說道,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她習慣了,甚至還能通過是否出現這種情況判斷所遇到的是不是奇珍異寶。
等等,這個質問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你這個表情該不會是在懷疑我被奪舍了吧?!”
衛臨沒有說話,隻定定看著她,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雲梨無語,“被奪舍這種事情怎麼會無聲無息的呢,而且我之前腦子裡也經常冒些知識啊。”
也是,衛臨眉宇鬆展,她先前就莫名其妙知道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知道這個陣法好像也說的過去。
臨近深夜,街上的人潮也慢慢散去,掛滿各色燈盞的街道一時有些清冷。
雲梨打了個大大的嗬欠,提議道:“困了,我們找個地方睡覺吧。”
得,他的話又被當耳旁風了,還是不肯好好修煉,以前也就隨她去了,現在可不行。
“先好好修煉,等築基了,把那神魂驅逐出去了,隨你怎麼睡,我絕不阻攔。”
雲梨指了指自己已經在打架的眼皮:“可我現在就困啊。”
生死攸關的時刻,還想睡覺偷懶,衛臨又氣又無奈,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翻滾的怒氣,他正待繼續勸誡,右臂上驀然一沉,而後耳際就傳來綿長的呼吸聲。
衛臨:“......”
她若是修煉有這份行動力,也不至於現在還是練氣四層。
他忍了又忍,才沒有一把將她拽起來。
良久,他喃喃道:“算了,今日元宵,就當休沐。”
說著他將某人快要滑下去的腦袋扶了起來。
“殺——衝——啊——”震耳欲聾的廝殺聲響徹天際。
誰啊,看劇聲音這麼大!
她翻坐起來,天空陰沉,充斥著暴虐濃厚的黑氣,她站了起來,這是什麼地方?
隨著她的起身,一身銀白鎧甲鋥光瓦亮,如一道熾烈的光,撕開了壓抑的氛圍,一陣狂風吹來,披風獵獵作響。
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麼一身拉風戰甲的?
雲梨錯愕,下一瞬手臂不受控製的一揮,幻世綾蔓延千萬裡,將周圍黑氣蕩滌一空,她這才發現,空中那些黑氣都是生靈,有人、有獸,竟然還有神話中的各色神獸!
自然而然地,她就明白,那是魔族;與魔族對戰的,是仙。
她正愕然,身體再次不受控,飛向魔族後方,幻世綾一揮,橙綾所過之處,成千上萬的魔族化為齏粉,仙族爆發出熱烈的歡呼。
她的身體沒有理會哪些歡呼,一片清空,轉身飛向下一個魔族軍隊密集處,幻世綾再次揮舞,將整齊林立的軍隊方陣殺得七零八落。
時間緩緩流逝,幻世綾一直在舞動,魔族的軍隊卻仿佛無窮無儘,不論她殺死多少,隻消一會兒,那片空缺就會被補上。
厭惡、恐懼、驚惶、孤獨浮現在心頭,周圍的壓抑更是讓她感到窒息。
不對,這是夢,這是夢,醒來就好,睡覺前她在做什麼來著。
燈會,木牌,對了,木牌中的神魂,難道那神魂趁她睡著了要奪舍她?!
她劇烈掙紮起來,竭力去取得身體的控製權,她不能被奪舍,她被奪舍了師兄怎麼辦,他那麼倒黴,沒有她在身邊做錦鯉,他還不得被那天道欺負死!
她猛地坐了起來,在東方微明的天光中睜開眼睛,急促地呼出幾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還好是夢。
衛臨睜開眼,問道:“怎麼了?”
“做噩夢了,”雲梨閉了閉眼,努力平緒淩亂的心緒,“我夢見我被奪舍了,嚇死我了。”
讓你不好好修煉,衛臨想這樣說,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安慰道:“夢都是相反的。”
想了想,他補充道:“它都碎成那樣了,翻不出什麼花樣,安心修煉,早日築基。”
雲梨癟了癟嘴,她真的有好好在修煉啊,除了睡覺,其餘時間不是在修煉,就是在練習術法,製作符篆,統統都是跟修煉有關的事兒啊,真沒玩啊!
衛臨望了望天:“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出發吧。”
這小鎮距離殘夜閣有些遠,是得早日出發。
剛出小鎮不遠,雲梨便發現前方有兩人遠遠等著,其中便有昨晚那個欲搶他們木牌的流氣少年,另一個少年則是練氣九層。
來了,楊岩神情一震,本是無意中路過竟然也能遇到機緣,雖不清楚那木牌究竟有何作用,但是看二人勢在必得的架勢,必定不是凡品。
楊岩按捺住激動,對旁邊的同伴道:“一會兒你先拖著那個練氣九層,待我解決了練氣四層的小姑娘,立刻去幫你。”
陶實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嘀咕:“你小子是不是太過謹慎了,一個練氣四層而已,管她做什麼。”
“得防著她下黑手。”
陶實聳了聳肩,心中仍有些不以為意,卻也沒再說什麼。
看見二人過來,他們不再掩飾衝了上去,楊岩長劍對著雲梨一揮,就欲轉身回援陶實。
在他的料想中,這一劍下去這個練氣四層的小丫頭不死也得重傷,卻不想他的劍被小丫頭輕輕鬆鬆接住了。
他瞳孔一縮,怎麼可能!
在他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隻見小丫頭捏著劍刃的五指一用力,劍刃瞬時節節寸斷。
直到冰涼的劍刃插進他的心口,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在倒下時,他恍惚看到有個眼熟的身影也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