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莽草毒害,後?到寇家求“解藥”又被拒,枉死了,惱恨不願放過寇三娘,生生將轉世後?的寇三娘又拘了去,給他作媳婦,服侍祝生老母、教養幼子。

眼下情況卻是寇三娘將投生到任侍郎的嫡妻肚裡,且祝生在寇三娘未出世前便尋到她?、阻了她?。

吳熳歎息,就是不知任夫人那?個孩子沒了魂,能不能活下來,原著中祝生將寇三娘的魂帶走後?,那?個孩子便死了。

如此想著,吳熳略略出神,連婆母問她?眼前的花兒如何,也未聽見,又見人目露擔心?,她?忙轉移話頭,問起婆母有關寇三娘之事。

隻這突如其來的疑問,叫賈林氏有些?莫名,不知兒媳為?何問起那?個姑娘,但又擔心?她?多想,便與她?解釋道,“這門婚事,是我作主定下的,琛兒隻幼時與那?姑娘見過一兩次……”

吳熳聞得婆母如此言語,便知是她?問得突兀,叫婆母誤會了。

隻好笑著解釋道,“母親誤會了,我並不是呷醋甚的,隻是今兒見了……這漂亮花兒,忽記想起有人說她?長得跟花兒似的,就想知道她?是個什麼性子而已,沒彆?的意思。”

打聽清楚了,她?才好看婆母的態度,衡量要不要動寇三娘這條因果?。

不出意料,有著寇舅母這一層關係在,婆母對寇三娘印象極佳,口中多是讚美之詞,最後?歎了一聲,“……可惜了的。”

又似怕她?吃醋一般,握著她?的手?,反複說她?也如何好,直把?吳熳誇得臉紅。

後?還?是她?見婆母挑了大半,陶家姐弟也無?到鋪子中的跡象,正好躲一躲,叫臉上的熱氣?散一散,便叫了兆利到一旁,囑咐他彆?叫婆母與這家主人接觸碰麵。

兆利是知曉情況的,認真應下。

吳熳才與婆母道她?站得有些?累,去邊上那?家茶肆略坐會兒。

誰知,婆母一聽她?累了,便要直接家去,吳熳有事要辦,且不忍擾她?興,好說歹說才將人勸住,後?又在她?身上留了一簇火苗,才安心?帶著周婆子祖孫和兩個相熟的護院去了。

至茶肆門口時,吳熳回頭,見婆母仍在花肆門口看她?,吳熳且舉著帕子揮了揮,見人跟她?招手?,叫她?快進去,吳熳方入了內。

一進門,肆中夥計便迎上來招呼,吳熳直接令周婆子給他一錠銀子,道,“我欲暫借貴肆的後?廚,不知可否?”

夥計一見那?銀子,眼睛都直了,請他們稍坐,忙去與招呼彆?家客人的東家附耳商議。

隻見那?東家邊聽,邊回首用?眼睛觀察吳熳一行,後?點了點頭,似了然此事,急過來小心?道,“後?廚隻有燒水的灶爐,不知貴人欲作何?”

護院與周婆子祖孫也不知大奶奶想做甚,都側耳聽著,隻聞主子道,“掌櫃放心?,我們隻進去稍坐一會兒,不做彆?的,不耽誤您做生意。”

茶肆東家見了那?銀子亦心?動,又觀幾?人錦衣繡服,擔心?人去臟亂的後?廚磕了、碰了賠不起,如今聞人說隻進去坐一坐,不論?真假,既如此明說,掌櫃便為?這銀子信一回,立叫夥計帶人去。

吳熳跟在夥計身後?,環顧著這家茶肆,四處透光、透風,唯一密閉性好些?的也就後?廚了,那?二鬼隻可能在那?處。

進了後?廚,夥計招手?叫裡頭燒火的婆子停了手?上活兒,將茶吊子都從爐上卸下來,二人告了一聲,便一起出去了。

吳熳即叫護院關了門,自個兒在廚房中走動起來。

護院二人也是與大奶奶同行了一路之人,知曉大奶奶的身手?本事,隻照吩咐辦事。

吳熳行至一方角櫃處,覺此地陰涼不似這火氣?十足的廚房,因敲了敲,淡淡道,“二位,出來吧。”

第一百零一回

且說吳熳發現二鬼藏於一方角櫃中, 因請他們出?來?。

祝生?也?不扭捏,一手牢牢擒住寇三娘細白的手腕,堂堂正正現了身, 理直氣壯瞪著吳熳“哼”了一聲,絲毫不懼。

而寇三娘隻跪在地上, 掩麵哭泣,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往下掉。

原被抓走?時, 還喚求吳熳救她, 如今吳熳至了跟前兒,卻隻顧哭泣不再言語,眼中、麵上愧色難掩。

吳熳靜待了會?兒, 便道, “你若無話,我便走?了。”婆母那頭並不十分安全,她需回去照看。

說著便轉身, 寇三娘且又來?拉她裙角, 再次被金光震開。

吳熳摸了摸發熱的腹部, 回首垂眸看她, 隻見其一雙美目淚汪汪的, 仰麵淒婉解釋道, “嫂子, 我方才隻是一時情急,想尋個地方躲一躲, 並不是想占侄兒的位置。”

吳熳默然, 對這不知真假之話, 不作反應。

寇三娘見狀,隻覺心?酸難忍, 她被毒害多年,從未想過尋替死?鬼,直至經不住倪媼哀求,幫她給祝生?端了那杯“香茗”,祝生?見色起意,再三索要,她怕露餡,隻得又斟了一杯。

可她真真不知祝生?連喝兩杯,能叫她也?有機會?投胎轉世。

能再世為人,不再空守孤寂冰冷,寇三娘又愧又期待,且判官告訴她,原她隻能投生?成一妾生?女,可因著身上有琛大哥的氣運庇佑,她便能投胎到太太肚裡,日子比這輩子還好些,她便心?動了。

今日,見祝生?來?阻她,她一時慌了手腳,胡亂掙紮,才鬨出?那番動靜,現下被祝生?捉住半日,也?冷靜下來?了,心?中愧疚更?甚,隻想著這胎投不成便投不成罷,任憑祝生?處置,好將這罪孽還了他去。

但她還是想與這位嫂子解釋清楚,她當時隻想著琛大哥氣運不凡,他的母親、妻子必也?是,因才想往她們身邊去,想依憑在環佩中暫避,並無惡意。

隻沒想到,這位嫂子有神通,能見鬼,她不想家中親人知曉她心?壞了,叫父母失望。

吳熳見寇三娘分證完便喪喪的不再言語,因出?聲問了她一句,“若你不去,任夫人腹中的孩子能活嗎?”

寇三娘聞言,愣愣低下頭,“活不了的。”她就是她,沒魂兒的胎兒隻是一團血肉而已。

她這幾日伴在任夫人身邊,親眼瞧著任夫人高齡懷胎受了許多罪,言行中對這個老?來?孩子多有期待,因有此母親,她才一時忘了罪孽,期許著轉世為人。

吳熳懷了身孕,對孩子總多些憐惜,得了無意外的結論,隻輕歎一聲,這世間的因果也?是夠難算的。

如此想著,便撤去了茶肆外的火焰。

祝生?明?顯察覺到了屋外那股威脅他的熱意消失,倒對這能見鬼女子的明?事理感到意外,因向她拱了拱手。

吳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