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源柊月擺擺手,將他與同期們的‘恒等式’聖經傳遞給學弟們,“雖然是特級咒靈,但它擁有牛的外形,有牛角,會耕地,怎麼就不算牛呢?”
怎麼都不算吧!?
七海忍不住指責:“這隻特級咒靈並沒有被夏油前輩收服吧?把一個這麼危險的東西放在後院……”
灰原雄雙眼放光,神情是不加遮掩的崇拜:“不愧是源前輩!連特級咒靈都能輕鬆駕馭!”
七海:“ …………”
儘管滿腦子都是‘放棄他們算了這些家夥沒救了’,但出於職業操守和道德良心,七海還是認認真真地提醒源柊月注意安全,不要翻車。
出於直覺,他認定那隻特級咒靈十分危險,如果逮住機會一定會狠狠報複他們。
“哦,我知道。”源柊月說,“真牛的演技挺差的,雖然表麵上很順從,心裡想的肯定是‘你們給我等著’。”
七海:“那為什麼不……”永絕後患。
源柊月:“因為他真的很弱哎,我們等著吧,估計會讓我們一直等著,哈哈。”
七海:“。”
不得不說,真人確實是這麼想的。
他忍,他忍,他繼續忍,百忍成鋼。
哪怕是被當成牛也要忍下去,忍著活下去,一定找到逃走翻盤的機會。
真人一邊在內心謀劃著等逃出去以後要怎麼報複咒術師,一邊默默犁地,像一頭真正的老黃牛那樣,沉默而努力。
真人出生沒多久,做人尚且不會,更彆說做牛了。
所以他其實不知道怎麼犁地。
他按照源柊月的指示,拖著身後的犁耙,在地裡一圈圈地走。
可這馬上產生了一個問題,犁耙的整體長度,是手工鏟的十倍左右。
也就是說,每當真牛扛著犁耙,吭哧吭哧拖出一條痕跡,實際上經過手工鏟挖掘、真正成為源柊月院子的部分,隻有十分之一。
真人勤勤懇懇工作一下午,犁耙把原本凹凸不平的後院耕了一遍,但有效的工作量僅為十分之一。
他壓根不知道這一點,自覺已經完成任務。
然而,待源柊月等人回來時,真人看到對方的臉上出現了那種讓他汗流浹背的笑容。
“真牛啊。”源柊月說,“偷懶偷成這個樣子,你找茬是吧?”
真人:“???”
怎麼了?
一開口,發出一聲充滿迷惑的“哞?”。
五條悟和夏油傑大約能猜到手工鏟的用處,就算不知道,也不妨礙他們起哄:“好過分啊真牛。”
“這麼懶的牛就應該拉出去宰了。”
“支持。”
“……”
在他們不懷好意的視線中,真人抖了抖。
……
“喂,七海,灰原,吃飯了。”
窗口傳來源柊月的呼喚。
“今天吃火鍋,來後院裡吃哦。”
灰原正在拚一張升降桌,而七海正在往牆上掛星星燈,聞言,不約而同放下手裡的工作。
他們簡單洗了個手,下樓。
灰原興致高昂:“火鍋啊,好久沒吃了。”
七海倒覺得這個天吃火鍋有點熱,但他向來不會在這種小事上挑三揀四。
他們再度推開後院門。
下午還在地裡勤勤懇懇工作的牛,此刻已經五花大綁起來,四肢打上結綁到一根橫杆上,以一種烤全羊的姿勢懸在半空。
三個DK高高興興地圍坐在邊上,支了一口小火鍋,配菜擺了一地。
真人發出悲慟的哀嚎:“哞哞……哞哞……”
七海:“……”
灰原:“……”
出現了!
吃咒靈的恐怖人類!
“怎麼在那愣著,過來吃飯啊。”源柊月說。
五條悟筷子夾著薄切肥牛片,在鍋裡涮了涮,撈起來,突發奇想道:“我們這樣算不算在吃牛肉火鍋?”
源柊月:“當然算。……仔細一想看,居然還是特級牛肉火鍋。”
特級(咒靈)牛肉火鍋。
七海:“???”
灰原:“???”
七海定睛一看,發現這頓火鍋沒有他想象中那麼離譜,他們吃的牛肉片是正常從地上的食盒裡取出來的。
至於那頭被吊起來的真牛……
源柊月時不時割一塊它身上的肉,然後喂給橫杆底下流口水的大嘴花。
大嘴花才是吃到100%新鮮現切牛肉的贏家。
太好了,沒有喪心病狂到那種程度……好個鬼啊!一點都好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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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伏黑宅門口。
宅院內搭起了腳手架,進進出出的工人們,如同勤奮的螞蟻,不遺餘力地修繕著這幢被破壞的民宅。
一名身材壯碩的黑發男人,站在不遠處,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們。
如果不是門側名牌上的【伏黑】,他幾乎認不出這是哪裡。
伏黑甚爾等了片刻,直接走過去,問正在喝水的工頭:“這家人搬走了?”
他走路沒聲音,堪稱神出鬼沒,普通人自然不可能察覺他的來去,被嚇了一跳,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咳咳咳……咳咳……”
工頭咳嗽幾聲,抹了抹嘴角,剛想要責備這個人突然襲擊、不講禮貌,便看見此人浮誇的胸肌與手臂肌肉,頓時偃旗息鼓。
他老實回答:“應該沒有搬走,我們是被叫來修房子的。”
伏黑甚爾:“這裡怎麼回事。”
工頭:“呃,好像是漏水了,還是怎麼樣,反正房子破得蠻嚴重。”
伏黑甚爾:“人去哪了?”
工頭訕訕:“這個我不清楚。”
伏黑甚爾點頭,直接邁步往室內走,他的身材和氣場都太可怕,工頭甚至不敢攔,隻得一臉欲言又止地跟在後麵,互相搓著兩隻手。
伏黑甚爾掃了一圈,沒有發現咒力殘穢——因為早被處理掉了。
他沒有為難工頭,離開之後,給幫他接單的中間人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便直截了當下令:“孔時雨,幫我查個人。”
“什麼人?”孔時雨問。
“伏黑……”伏黑甚爾絞儘腦汁地想。
那小子叫什麼名字來著,忘了。
十幾秒後,他實在想不出來,把前任妻子的名字報上:“伏黑千穂的兒子。”
“你前妻的孩子嗎?”
電話那頭傳來劈裡啪啦的鍵盤聲,不一會兒,孔時雨說:“是不是叫伏黑惠?”
“哦,對。”伏黑甚爾聲音中帶了一絲‘原來是他’的意味,“他在哪裡上學?”
……
下午五點,光之丘小學門口。
圍欄邊貼著【一年五班】的牌子,五班的孩子聚集在此處等待來接放學的家長,有說有笑,像一群嘰嘰喳喳的小鴨子。
伏黑惠握著雙肩包的包帶,貼在牆邊,和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