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發生了什麼,奧托與尼雅很快便知曉了。
他們不得不欣然承認兒子尚未成年就已經成為男人的事實。透過這件事,他們也覺得露米婭前所未有的值得親近。
曾經這是奢望,現在奧托又開始聯想自己成為爺爺的美景。
就像春天即將到來,海冰積雪溶解,一切都會美妙起來。
可是露米婭從不是奧托認同的留裡克正妻。
諾夫哥羅德白樹莊園的老裡古斯,那個老家夥竟有一個極為伶俐的小女兒。
那個女孩,斯維特蘭娜也快到成年的年紀了吧?
因為戰爭原因,奧托已經一整年沒有前往諾夫哥羅德,那個女孩成長得如何他不更不知曉。新的一年,他意欲去東邊好好視察一番,尤為看看斯維特蘭娜是否足夠漂亮。
這仍是看臉的世界,露米婭的容貌並不討奧托的歡喜。不過礙於這位留裡克的第一個仆人,也就成為了他第一個女人,奧托便強烈期待著明年是結果。
男子之力已經覺醒!
關於這種事,隻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區彆,食髓知味的留裡克完全發自本能的去追求極致的快樂,當然,讓她孕育出世襲的大祭司則是目的。
以這一時代的標準,露米婭早已成年。她都快要十六周歲了,以養鹿人的標準,她早就該做母親。故基於這樣的認識,這女孩才會顯得急切。
一次又一次,十天之內竟有了五次。留裡克自己是舒坦了,他也非常確定自己的本事。
這就像是射箭,對著一個靶子射擊多次,隻要有一支箭上靶就是成功。
已經是第六次了,露米婭徹底意識到自己的男人僅僅是年齡小而已。他是一頭潛力巨大的熊,現在就展現出強悍的實力,自己隻能被動承受,畢竟這也是自己希望的。
夜幕下她趴著休息,留裡克為之蓋好毯子,自己靜坐在床邊冷靜。
“現在滿意了嗎?”
露米婭低語喃喃,“你……要讓我今年就做母親……”
“不是今年,是明年。九個月或是接近十個月,明年春分祭司左右,你就是母親。”
夜幕裡,露米婭靜靜地笑了笑,“還是快點,我還要主持祭司。”
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留裡克自覺自己精力爆棚,他又生怕自己虛了,這段時間可是拚命地大口吃肉。
海冰已經非常薄弱,計劃中的大事也該進行。與露米婭的僅僅是家庭內的私事,接下來的事可是關係到羅斯人未來的偉大探索。
奧托,他直到進入四月了,才獲悉留裡克決意走海路探訪巴爾默克盟友的計劃。
從羅斯堡到巴爾默克存在順暢的水道嗎?中途會遇到驚人的風浪嗎?會遭到敵人襲擊嗎?
固然是征服大海的勇士不該對這些風險畏首畏尾,然而探索者居然是自己的兒子!明確的獲悉留裡克的決定,猛然間奧托不禁仔細思索,恐怕這小子與露米婭的親近彆有所圖吧,所謂突擊給家族留下備份。
一場會議就在公爵宅邸召開,留裡克需要像部族的精英長者們說明自己的決意,以讓這場冒險變得看起來不再危險重重。
明明已經過了四月中旬,今年的春節明顯來得更晚。難道海灣解凍又要進入五月份? 難道寒冷才是常態? 去年的溫暖僅僅是曇花一現?隻怕今年的收獲季? 梅拉倫湖地區的糧食又要欠收了。
羅斯堡又遭遇一場糟糕的凍雨? 鬆軟的積雪大規模變成堅冰? 要不是有著大量的麥子儲備,羅斯堡豢養是馴鹿群和綿陽? 都會因為難以得到草料活活餓死。
奧托深沉著臉率先提道,“留裡克? 人都到齊了,現在向大家說說你的方案。”
留裡克環顧在場著? 除了羅斯部族的老家夥們,最重要的客人莫過於比勇尼與弗洛基兄弟。
他這是有備而來? 須臾又做了手勢,四位女仆合力搬著一塊巨大的鬆木板走入廳堂? 木板輕輕放在眾人中間。
所有人都伸著腦袋,他們注意到這散發著強烈鬆脂氣息的棕白色板子,其上可是被碳粉描繪出了獨特的文理。
可是? 板子上的內容到底是什麼?
突然間,奧托恍然大悟? 像是被紮了一下腿,他猛地站起,指著板子訝異嚷嚷,“這是!我們的世界?比起以前的簡圖,這個更加詳細。你這幾天索要木板,就是製作這個?”
留裡克也站起身:“不錯,這就是我們世界的一部分,至少是我們所處的一個小世界。”
留裡克搬出來的就是一副北歐地圖,它的麵積接近一個平方。
這幅地圖完全是按照了他內心的記憶,加之對一些關鍵人物譬如丹麥人老埃裡克的問詢,獲悉了一些有關丹麥地理的知識,如此對北歐世界進行了儘量詳細的描繪。
整個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和科拉半島,整個日德蘭半島,芬蘭的東方之地,以及一些明確探明的島嶼、群島,皆在地圖上。
在地圖的西北部邊緣,那裡被特彆標注了一座小島,即冰島。
不列顛群島則是地圖西南方向的主要描繪物,另有日德蘭半島以南的荷蘭地區,也就是所謂的“大弗裡斯蘭”。
地圖之上,一些定居點的名字被詳細的標注。羅斯公國所有的定居點都被最詳細的標注,另有已探明位置的海澤比、石勒蘇益格、卡爾馬和博裡霍爾姆、卑爾根、納爾維克峽灣。至於諾夫哥羅德,被留裡克安排在了地圖的東南角,刻印了相應的名字。
哪怕是奧托也不曾直觀的了解“已知世界”的構造,留裡克擺出的這一副親手繪製的前所未有的巨大地圖,直接幫助大家開了上帝視角!
留裡克趴下來,以手指著地圖上的一個個島嶼,一處處峽灣,一條條河流,還有各個定居點,挨個進行介紹。
“我們走海洋之路,當然可以抵達巴爾默克。我們通過丹麥人控製的海峽,就進入廣袤的西方大海。我們首先會進過奧斯陸,順著海岸線北上,就抵達挪威人的核心卑爾根,繼續北上就能抵達巴爾默克。假如我們從巴爾默克出發繼續向東,就能得到我的冬季營地摩爾曼堡。”留裡克直接描述出一條航線,觀者無不震驚又紛紛起疑。
奧托衰老的心臟在狂跳,他這一生抵達丹麥人控製的厄勒漁場已經是去南方的極限。
“這能行嗎?你確認這條航路存在?”
父親的懷疑非常有道理,羅斯人和巴爾默克人都不能判斷這條航線的合理性。其實留裡克也很懷疑,他必須在日德蘭半島和附屬的星羅棋布的島嶼謹慎穿行,風險是巨大的。隻是他覺得無頭蒼蠅亂跑,隻要沿著半島的海岸線走,必能通過那個進入大西洋的關鍵海峽。
“我能行!”留裡克無比自信的擺出一個無懈可擊的說辭,這是奧丁賞賜給我們羅斯的知識,我們得以知道大地海洋的構造。神把機會給了我們,我們就要把握機會。”
奧托從震驚中稍稍緩過勁:“的確是這個道理,隻是……你要通過丹麥人控製的海峽。你呼籲今年不要有戰爭,怎麼還要……”
“戰爭?不。我不會進攻丹麥,隻是從他們的控製區穿過。我會乘坐阿芙羅拉號,帶著大量的貨物去巴爾默克做生意,丹麥人敢於阻攔我們,那就戰鬥。”
說話間留裡克已經攥緊了拳頭,人人看得出他所言非虛。
但凡經過之前大海戰的人們都知道阿芙洛拉號的驚人戰鬥力,更大的喜事就在約莫十天後,另外兩艘大船也要下水了。
留裡克的話還不隻如此,與其說服大家相信自己的冒險風險不高,還不如讓他們相信這次冒險僅僅是一個偉大的開始。
人的本性就是貪婪的。隻要讓大家相信遠洋的航線是神賞賜的,冒險能撈到的金銀是海量的,大家就敢於將風險拋棄。
留裡克直接指著不列顛群島,尤其是一個明確的點。“這是布裡吞奴隸的源頭,我指著的地方名叫倫敦,這裡有大量的財寶,還有富饒的土地!我們進攻這裡就能發財!如果永久的占領這裡,我們的移民就能獲得源源不斷的麥子。”
這番話實際更多是給比勇尼兄弟說的,留裡克還有後話,他指著地圖西北方的小島,“這是冰雪之島,極為寒冷。卻也是海豹和鯡魚的密集區域。不過任何人敢於繼續向西,就能抵達溫暖富饒的新世界。”
比勇尼兄弟在北極越冬之際,就從留裡克這裡基本知道了這些事,而今再聽一遍依舊渾身亢奮。
奧托、哈羅左森、阿裡克等人也是聽得激動萬分,畢竟沒有人能拒絕成堆的黃金,以及用麥粒堆砌成的山丘。
“好吧!我同意你的冒險。巴爾默克人的鹽是真的好鹽,我們極為需要。”奧托率先做出肯定,他也知道自己沒法阻止兒子的冒險。不!為何要阻止呢?一個勵誌於征服龐大世界的人,必須勇敢冒險。
比勇尼兄弟必須在溫暖期回家,依靠留裡克的描述,顯然走海路回家更快,憑借著大船的實力,路途恐怕也沒什麼危險。
比勇尼急忙回應道:“羅斯公爵大人所言極是。我們和留裡克向奧丁發誓作為兄弟,此行我認同留裡克兄弟的意願。我們走海路。你們羅斯人的各種貨物請裝船,我們巴爾默克人會傾囊購買。而且我的妹妹……”
“你妹妹?”奧托猛然察覺有情況。
“我妹妹諾倫,我把她許給留裡克兄弟。她要來到羅斯堡,她並不喜歡翻越雪山再走一個月的路,走海路歸來一定是最好的。”
奧托點點頭,接著笑了出來。他拍打比勇尼的肩膀,“好啊,你的妹妹過來,我會把她看做女兒。她叫諾倫是嘛?我的兒子留裡克已經提前成為男人,你的妹妹很快就能做母親,我們兩族的聯盟更為穩固。”
比勇尼心裡很快樂,就是這話說得讓他尷尬,隻得陪個笑臉。
奧托拍打自己的大腿,“就這樣做!帶上大量貨物去巴爾默克!遇到丹麥人襲擊就打退他們!不過……”奧托又稍稍沉靜下來,“留裡克,畢竟那是丹麥人。你可要選一批精乾戰士上船,帶上充分的給養,尤其是武器!大量安裝扭力彈弓,還有十字弓。”
留裡克長舒一口氣,“我會的,任何敵船都不是我的對手。”
“那麼我也祝你大獲成功。”阿裡克興奮地祝賀道,“還有一個消息,你的嫂子亞絲拉琪的肚子終於大起來,夏天我會帶著她去新羅斯堡。”
“不錯。我也要要去諾夫哥羅德一趟。”奧托如是說,就是表情分明是還有後話。
“去東邊索要貢品?爸爸,你年紀很大了,也許不必太勉強。阿裡克能擔綱重任。”
“你覺得我老了?”奧托捋著自己發白的胡須一陣苦笑,又說,“還記得那個斯維特蘭娜?”
留裡克一個機靈,“那個女孩?你提及過。”
“記住,那是我給你安排的正妻,你可不要忽視。她非常的美麗,現在也有十歲了,我這次去就把她接回來。不管那個裡古斯是否同意,我就是要在今年把那女孩接過來。小子,你的確是優秀的孩子,的確是我的好兒子。十幾個妻妾裡你不要僅僅寵愛露米婭,其他女人一旦到了年齡,你就動手!明白了嗎?”
奧托說罷,大家全體哈哈大笑。
留裡克可是一點都不臊得慌,他拍打胸膛,“那就來吧!反正生下來的孩子都是你的孫子,你不嫌多,我也不嫌任何疲憊。”
房間裡又充斥快樂的笑聲,緊接著,大家又開始毫不猶豫的探討起留裡克的那些私事。
畢竟最先被臨幸的妻妾的露米婭,是羅斯的大祭司!這意義就太非凡了!
大家最喜歡在這些喜聞樂見的事情上使勁嚼舌頭,奧托在場,他們無不讚譽留裡克不僅有神賞賜的智慧,還有一部分神力。一個十一歲對你男孩,可以十二天臨幸妻妾多達六次,在他們的傳統概念裡,這比許多二十歲的壯小夥都猛。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留裡克可是期處在營養過剩的狀態,他之前把過剩的力量用在打鬥訓練,而今有了全新的發泄窗口。
哈羅左森恍然大悟:“啊!我說呢,最近的神廟開放日,我門口坐著的大祭司,她偶爾站起來走路都是一瘸一拐得,原來是這個原因嗎?難怪要長時間坐著。”
聽得,房間內一群老家夥又開始了放肆而癲狂的大笑……
去西方探險,確定前往巴爾默克部族的航線,是留裡克的另一個發泄強大力量的手段。
捫心自問,自己對露米婭的行為太刺激太頻繁了,春天大祭祀即將到來,冰雪融化萬舟入海,屆時的祭祀必須由她主持!
不僅如此,兩艘大船已經完成了船帆和錨頭的安裝,甚至是滑入海洋的滑倒都做好了!
兩艘和阿芙洛拉號同級的船,古爾多特號和斯佩洛斯維利亞號(以逝去的大祭司維利亞命名),她們都在船頭釘上了塗抹白泥得木板拚湊成的船舷號、船名,也僅剩下壯漢合力拉入海洋,而這也是大祭祀時最輝煌的項目!
露米婭是該好好修養一段時間了。
冰層越來越薄,抓海豹的人們聲稱遠方海域已經出現大量海冰裂縫,抓海豹的工作愈發危險。
這其實是好事,意味著遠航就要開始了。現實擺在麵前,留裡克也無意繼續折騰露米婭,他列出一批清單,就開始差人把亟待運抵巴爾默克的貨物搬到船上,比如說一批熊皮、鹿皮、貂皮,還有散發硫磺味的黃白色肥皂。
奧托的忠告也提醒了他,製作新的武器?當然!
留裡克仍舊有意在扭力武器上繼續做文章,這一次他決意緊靠那些年幼的鐵匠學徒,就把“野驢投石機”做出來,成為新式的船載戰術武器。他已經安排手下展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