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仁王其實也眼饞跡部和手塚很久了。
但他和越前表現出來的態度不同。
被仁王訓練了兩年多以來的慣性,讓他對待任何訓練都很認真投入,並且每次練習都會儘量貼近自己的極限。這種訓練方式讓幾個部長都對他有著頗高的評價。
他嘴上說著不想和幸村打練習賽,但幸村每次把他拉走他也沒有很明確拒絕。
而幸村其實也明白小仁王想和跡部,想和手塚打比賽。
但他認為,還不是時候。
小仁王的進步速度很快。現在打,不如在集訓末尾的時候再打。以“組隊”的名義去邀請兩個人打比賽,就會比普通請求練習賽更正式。
或者說得直接一點:幸村打算先拿下一個隊伍的隊長名額,再邀請小仁王組隊,然後跡部和手塚(他覺得那兩個人很適合作為一隊)成為他們的對手,並借由組隊確認隊員的名義讓小仁王去和跡部,和手塚比賽。
到時候他會幫助小仁王達成心願。
又或者,小仁王能更主動地站出來表達自己的意願。他也一直在等待這一刻。
而此時是他要達成自己心願的階段:成為一個隊伍的隊長。
“按順序比賽?”他說,“我不介意連打兩場。”
跡部挑了挑眉:“啊恩,本大爺也可以連打兩場。”
三個人按車輪順序,總有人要連續打比賽的,這兩個人其實爭的是這個名額。
雖然小仁王不理解這有什麼好爭的。
手塚就沒有說話啊。小仁王這麼想著,看了一眼手塚。
他發現手塚確實沒打算說同樣的話,並且維持冷靜自持的姿態,一副“你們爭我就看著”的樣子。
小仁王思考了一會兒,也走到手塚旁邊。
手塚很顯然不是在看熱鬨,但小仁王是。
小仁王便營造出了自己和手塚都在看熱鬨的氛圍:不然他覺得自己在這個組裡真是孤單。
手塚瞥了他一眼,也沒有說什麼。
幸村和跡部爭執了兩句(聽起來不像是爭吵而是在相互理論),小仁王便趁此深處試探的觸角:“那不如讓我來加入吧?”
幸村和跡部一起看向小仁王。
幾秒後,幸村露出頗為滿意的表情。
跡部也挑了挑眉,露出“有點意思”的表情。
四個人要兩兩分配那就容易多了。
他們隻需要決出兩個勝者,因此比賽的方式是各自打完一場以後,兩邊的勝者和兩邊的敗者再各打一場。
最後連勝兩場的自動成為其中一名隊長。
另一名隊長,是由一勝一負的兩個球員中決出。這場比賽可以今晚就打,也可以第二天再打,看兩個人的選擇。
第一輪幸村的對手是跡部,小仁王的對手是手塚。
而上場前,幸村和小仁王說:“你最好是真心也想爭隊長的位置。”
“部長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小仁王有些無奈。
幸村就說:“但我希望你是這個意思。有著明確的目標和渴望上場後的表現?[]?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和隻是純粹想要比賽時的表現是不一樣的。我希望你能贏。如果你沒有很明確的渴望,那麼我也可以給你一個。”
“如果成為隊長不是你的渴望,那麼我的期望呢?又或者,教練的期望呢?教練肯定也希望你能贏的。”
幸村真的很有自信,也很……霸道。
小仁王嘴角往下撇了撇。
他不是很高興,卻又沒辦法不認真對待幸村的發言。他思考了一會兒後說:“我會儘量打贏,也會全力以赴,但隻是因為我想贏而已。部長,我還是不想給比賽賦予其他意義。”
幸村點了點頭:“這也很好。仁王,隻要你擁有足夠堅定的意誌,就足夠了。”
他們四個人商量著對話的時候,其他人的注意力也不由得集中在他們身上。
而等待過後,他們四個人分成兩組準備練習賽。
於是其他特訓的人不由得停下來,並且聚集在了場地旁邊。
千石看著兩邊場地,小聲問丸井:“丸井君,以你對幸村君和仁王君的了解……”
“仁王肯定不是想做隊長。”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幾個人是打算憑借勝負來爭奪主動權,但丸井還是很果斷地發言,“估計是被幸村引導上去的吧。”
“引導。”千石重複了一遍這個詞。
大石有些無奈:“想要上場比賽,肯定也是仁王君自己的意願吧?”
“比賽肯定是他自己的意願。如果他不想打,就算是幸村也沒辦法強行拉他上場的。”丸井說著聳了聳肩,“但幸村一直覺得仁王還能做更多,所以幸村肯定會要求仁王也去爭奪隊長的資格的。”
“隻是仁王確實誌不在此。”丸井說著說著摸了摸下巴,“可惡,真羨慕啊,幸村對仁王很關注也很看好嘛。”
“但他們看上去也沒有矛盾。”千石仔細觀察了以後又說。
丸井就搖了搖頭:“我們立海大不會有人和幸村吵架的……不,也不能這麼說。”
丸井突然想起了真田,於是改口道:“幸村不是專斷獨行的部長,他很尊重我們。他和仁王不會吵架。”
“而且,不管仁王的想法如何,他確實想要比賽,並且也確實上場了不是嗎?那麼幸村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一半了。他們兩個人很能求同存異的。”丸井說。
比賽很快開始了。
賽前和幸村的小小爭執沒有影響小仁王的心情。
在經受過仁王的魔鬼訓練後,小仁王的情緒和意誌其實很穩定。
他在上場後就將什麼目的什麼隊長都拋到一邊了。拋開其他因素,他在賽場上是很純粹的。而不管是手塚和跡部,本身都能激發出他無比的戰意。
特彆是手塚。
在最開始選擇手塚做幻影對象時,他隻是發現了不二對手塚的在意,於是決定選擇“不二特攻”。
這是他惡趣味的表現,在那場比賽裡他也確實很惡劣。
但事後,不二的反應還是讓他有些不豫。
怎麼呢?幻影這招有什麼問題嗎?他打出來的球有什麼問題嗎?世界法則裡沒有不允許打彆人招數這一條啊,而且手塚領域本身也不是手塚的原創招數吧。
當然,他和不二本身關係就不怎麼樣,所以小仁王也不會將不二的敵視放在心上。
但真田在正選選拔賽時那種表現就讓他很不高興了。
真田可是他的隊友啊!
國一時,仁王一開始就總喜歡幻影成真田和他打練習賽。最開始沒發現幻影這一招的他還覺得真田是個好人,會在夜晚專門來給不認識的非正選打指導賽,後來才知道所有的真田都是仁王。
而通過仁王幻影的真田,他也很快摸清楚了真田本人的打法,繼而通過僅有的幾次雙打摸清楚了真田的性格。
以相處來看,真田不是小仁王會喜歡的那種朋友,但小仁王也承認真田的正直,固執,和……和有些時候的一些笨拙。
所以他不討厭真田,隻是覺得他和真田很難交心而已。
但就算如此,他也還是把真田當作朋友的。他還因為仁王總是幻影真田的行為而對真田有種很微妙的情緒。
但這些都在上次正選選拔賽時被推翻了。
怎麼能真的將他的幻影當作手塚呢?
不,如果是真的將他的幻影當作手塚,那也還說明他幻影的真實,說明幻影這招的奇妙。可真田的反應,分明是將他當作工具人來看待,在明知道他是誰的前提下還覺得他在幻影時就是手塚。
這說給彆人聽,彆人都會覺得小仁王很彆扭,說話還有語病。
但經曆過那場比賽的小仁王確實有些生氣。
但和他的生氣比起來,更生氣的顯然是幸村。
小仁王也是那之後和幸村關係變好了很多的。當然不隻是因為他的實力上升,因為他承擔了一部分副部長的責任,而是他和幸村共有的怒氣讓他和幸村發現,他們兩個人有觀念相似的地方。
真田花了很長時間才發現幸村在生氣,這一度成為網球部裡的笑談。
但網球部裡,除了幸村和仁王以外的其他人,都沒發現小仁王其實也在生氣。
主要是他和真田本來就不算關係好,因此就算他對真田態度冷淡其他人也不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
這一切當然和手塚無關,但說回頭,這也都是因為他最開始選擇幻影成手塚,才衍生出來的發展。
手塚當然很無辜,但小仁王因此產生對手塚的敵意也很正常,對吧?
此時他看著手塚,腦子裡開始回憶從前幻影成手塚時打過的手塚的招牌招數。
這是他的優勢所在了:他完全清楚手塚的打法,甚至能模擬手塚的真實思路。
當然,手塚在這半年來有不少進步,所以小仁王不會完全將當時的手塚與現在的手塚相提並論。
他和手塚猜球,獲得了第一局的發球權。
沒有思考太久,小仁王選擇了幻影,對象選擇了手塚。他並不是希望用手塚打敗手塚,而是通過精神力相連這個過程去獲取現在手塚的打法和思路。
他明白這麼近的距離,又是對手,手塚很快就能勘破他幻影的原理。但那又如何呢?
於是球場兩邊出現了兩個手塚,其中之一直接打出了零式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