鉤吻聽完未置可否,隻是詢問道,“你覺得有問題?”
虞瑜愣了一下,沒明白她怎麼這麼說。
皺眉想了一會,虞瑜忍不住道,“難道不是嗎?”
“那可是群星!!”
“你難道不覺得很詭異嗎?!”
“還有定位,那可是赫瓦爾自己定位的,她怎麼會定位到沉湎之夢身上?但群星卻不攻擊沉湎之夢,她看起來十萬個正常!”
鉤吻眸色清明,思索了片刻才道,“那就相信你自己的直覺。”
虞瑜意外了一下,忍不住眨了眨眼。
鉤吻:“你更擅長處理這類事,如果有需要,再詢問我的意見。”
她怕自己的想法會影響虞瑜的判斷。
虞瑜點頭應是。
*
海藍世界。
白塔。
“以往五百年都沒有來客,這兩年居然一波接一波,”白塔議員正在開會,“既然她們求助黑塔,那就先讓那邊煩去。”
“比尤萊冕下怎麼說?”簡單的忽略了外來者的事情,她們很快看向了自家議長,荼蘼。
荼蘼終於抬起頭,“冕下的意思是……回去。”
眾人沒有動靜。
“不管那人是不是夜鶯冕下,但總部的強者數量之多,已經遠超我等想象,”荼蘼麵無表情,“你們有些人的心思,我能理解。”
“但我們黑白塔,不,我們法環的風格,各位也應當心裡有數。”
“不要心懷僥幸,會死。”
她說的乾脆利落。
稍微等了片刻,見沒人說話,荼蘼才緩緩道,“隻是怎麼回去,也有說法。”
“是錦上添花,還是雪中送炭,”她道,“如果聖夜鶯冕下蒞臨,我們又該如何爭取她的寬恕……”
“當然,分裂法環非我等本意,黑白塔不過是權宜之計,”她的目光掃過某些年輕人,看到對方低下了頭,才道,“但我們知道這一點,聖夜鶯冕下不知,而怎麼讓聖夜鶯冕下也相信這點,就是我們需要解決的問題。”
“我們需要想辦法了解總部的情況。”
“往生。”
“冕下。”白袍女子起身頷首。
“你帶隊訪問總部,就說商量如何回歸法環。”
頓了頓她又道,“記得和黑塔那邊一起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們……”
“你們準備好了沒有?”
一道法術投影突兀的出現在會議桌後。
黑袍女子自然的坐在了對麵,她望著長桌對麵的荼蘼,“真慢。”
荼蘼眼皮一掀,“你要自己去?”
懸自然道,“我哪敢不去?你猜那些冕下,記不記得我們的臉?”
雖然她們做議長是聽冕下的命令,但議長畢竟是議長,必然會給那些冕下留下心理印象。
如果她們高坐在家,那些人會怎麼想?
都是法環的人,誰還不懂誰啊?
沒有誠意就去死,很簡單的道理。
看見荼蘼沉吟,懸道,“況且,我不去,那群不長記性的小崽子,萬一觸怒了那邊的大神,我們怎麼辦?”
“陪死嗎?”
在簡冕下時期,彆說她們了,就連比尤萊冕下,也不過是上層的棋子。
而這也代表著,很多人對法環的底蘊,並不真正的了解。
養尊處優五百年,她們還記得議會有幾個人?
更何況還有那些個出生在海藍的小崽子們。
荼蘼思索了一會,緩緩點頭。
“隻有一點我有疑問,”她緩緩扣著桌子,“比尤萊冕下那裡……”
懸瞥著她,“在半月前,我就已經聯係不上冕下了,你猜她去哪了?”
荼蘼失聲。
好半天她才揉額頭,“不像你的風格。”
雖然懸說的很有道理,但這並不是她的行事風格。
懸表情陡然高興,“當然不是我的風格,是我手下一個小崽子。”
“阿洛洛,你還記得嗎?”
荼蘼眼神迷茫了一瞬。
往生提醒道,“是那個被色/誘的……”
她還沒說完,荼蘼就想起來了。
所有人都一臉冷漠相,哦,是那個**。
作為白塔最年輕有天賦的傳奇,居然被個精靈色/誘了。
這也就算了,這個混賬東西被人算計還不知道,害死了自己的同學,還怕死叛逃到黑塔……
真是,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氣到發笑。
要知道,她再晚兩天,就會有人傳授她法環的曆史了,也會暗示她黑塔的存在……
結果她居然叛逃了!
黑塔那邊都快把牙笑掉了。
這是荼蘼想想就覺得晦氣的事情,而且越想越晦氣。
看見荼蘼冷著臉,懸就直樂嗬。
她道,“可能是她把腦子都傳給她女兒了,她女兒是真的聰明。”
“不好的經曆讓她學會了隱忍,直到成為傳奇,才懂得向我們嶄露鋒芒。”
她一臉讚歎,饒有興致道,“我很期待她的未來。”
畢竟,阿洛洛的經曆也算跌宕起伏了。
傳奇子嗣和叛逃罪人,好處沒沾到,惡果全留給她承受了,兩邊不討好。
她能隱忍到成為傳奇,確實也算有毅力。
“彆再提那個蠢貨了。”
懸假惺惺道,“她也是年輕,受人暗算。”
阿洛洛的母親很年輕,缺少毒打,結果被精靈族見縫插針騙走了。
自那之後,她們加強了黑白塔的心性教育,避免再發生這種蠢事。
不過她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蠢,也確實在懸的意料之外。
天知道她當時聽見她叛逃的時候,到底有多震驚。
你天賦這麼好,你老師就沒
跟你暗示過黑白塔的關係嗎?
你是一句都沒放在心上?
成功把荼蘼她們惡心個遍,懸才意滿離。
阿洛洛確實沒什麼錯,她那愚蠢的母親死的時候,她才一歲不到。
如果真的對阿洛洛有惡意,她哪能成為傳奇。
不過……這孩子給了懸不少的驚喜。
那苦大仇深的樣子,一看就很好玩。
說起來,阿洛洛一直沒有老師,或許……
懸心情極好,大搖大擺的走了。
隻留下滿桌白塔人,如同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
附魔學派存活的人中,確實有不少其他學派的交換生。
可惜除了建製完整的附魔學派,還有重建的召喚學派,其他學派都是空殼,交換生顧名思義,都還是各學派純純的新人。
讓她們重建學派……還是做夢來的快。
倒是阿比蓋爾入職之後,非常自然的在銀月招募藍汪汪,隻收附魔施法者的那種。
許多後環前環的附魔人很心動,比如溫神,歡天喜地的加入了附魔學派,從此成了有家的孩子(bushi)。
虞瑜又進入了幾次赫瓦爾的夢,還是那個所謂的簡單版本邪神。
但不管赫瓦爾怎麼調試,那個指針始終對著她親愛的老師。
而同樣的,虞瑜的手段對她們完全不起作用。
更離奇的是小赫瓦爾。
她記得虞瑜,而且記憶猶新。
起初她對虞瑜的行為非常氣憤,漸漸的好像發現了問題一樣,不知道搗鼓什麼去了。
虞瑜覺得赫瓦爾實在是有點太聰明了……
難道這也是初始精神10的功勞嗎?
赫瓦爾也稍微沉寂,開始深入研究起來,這幾天暫時沒喊虞瑜了。
不過……
“比?尤?萊?”
“你怎麼在這裡?!”
虞瑜不敢置信。
比尤萊微笑,“當然是冕下召喚我來的。”
虞瑜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忍不住私戳赫瓦爾,【你小手下什麼時候回來的?】
赫瓦爾/特彆隨意,【去尼爾維克之前。】
虞瑜:“我怎麼不知道?!”
赫瓦爾:【就你那笨樣,你能知道什麼?】
虞瑜:“……”
呸,還不是我的手下沒你的手下強。
如果她們也都是頂階,比尤萊休想瞞過她們的眼線,偷偷潛入莊園。
虞瑜感受到了內卷的動力。
【她也太……】識時務者為俊傑了吧?
虞瑜表情複雜的看著比尤萊。
比尤萊微笑不語。
赫瓦爾:【嗬,她經常幫我辦事,在總部跑來跑去,夜鶯雕像數她最熟。】
沒有連夜爬回來,已經是她最後的倔強了。
虞瑜這就懂了,微笑揮手。
赫瓦爾有小手下了,總感覺這家夥更要上天了。
但願是錯覺。
還是修最省心,從頭到尾‘孤寡孤寡’的叫,要什麼沒有什麼,兜比臉乾淨,還一個手下都沒有。
怎麼會有這麼慘的人呐?
修:“?”
“滾。”
修鳥(x),修蛙蛙(√)。
虞瑜心情賊拉好。
有人的時候找彆人聊天,沒人的時候就和修聊,主打一個絕不無聊。
風夜:【來。】
虞瑜:“?”
嗯?本虞失蹤的老師終於上線了!
*
“老師!我來啦!”
虞瑜衝進辦公室,一眼就看見狼狼趴在沙發上,兩爪搭著書頁,聚精會神的看著。
還彆說,狼狼怪愛學習的,這自律勁,放法環都算卷王了。
聽見虞瑜的動靜,她隻甩了甩尾巴,湛藍的眼睛撇向一邊,繼續看書。
虞瑜趁機摸了摸弗弗的毛,被她狠狠甩了一尾巴,才笑嘻嘻道,“老師,我來了!”
風夜精神狀態依舊很穩定,她言簡意賅道,“黑白塔的使者來了,你去接待。”
之前虞瑜挨個與議員們交流過了,代前輩她們當然都好說,她們早就想跑了。
倒是夢主她們……虞瑜心中有愧。
雖然她們都很通情達理,但虞瑜還是百般保證,才懷著愧疚之心,給她們一批長空世界的鑰匙,讓她們隨時過去修煉,並叮囑小七看顧一下。
“黑白塔?我還沒去,她們居然來了?”
聞言,虞瑜新奇極了。
風夜剛要開口,門就敲響,阿洛洛推門進來,“冕下,您找我?”
風夜笑了笑,“坐。”
她給虞瑜使了個眼色,“就在蒙那裡,你還兼著外交大執政,這事就交給你了。”
虞瑜被她趕出來,還一頭霧水。
走了兩步,她反應了過來。
嗯?
風夜把阿洛洛招去……難道是阿洛洛·師祖也在使節團裡?
虞瑜懷著古怪的表情,問了問蒙學姐的方向,趕了過去。
話說,黑白塔有議長,她們也該有議長繼承人吧?
她們繼承人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