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結束,室內有短暫的沉默,大家都在消化聽到的內容。
太不可思議了。
跟自己平常的生活離得太遠,簡直就是在聽天方夜譚的感覺。
徐峰率先打破沉默:臥槽,真是一些瘋狂的科學怪人。什麼叫腦洞,這才是腦洞。
郭琪琪:你們聽著有沒有毛骨悚然的感覺,我反正是有。
說完還下意識地看了看窗外和門外,好像那裡有東西會隨時準備破窗破門而入。
朱顏沒說話,她正在把錄音文件轉發給王凱,也需要給他聽一聽。
趙江生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倆人都沒有接徐峰和郭琪琪的話。
徐峰:要是給人腦子裡裝上芯片,那不是在世界上就有很多超人了,蜘蛛俠,蝙蝠俠...
郭琪琪:那不亂套了。那還不如裝機器人身上呢?
徐峰:機器人怎麼能夠跟人比,機器人本來就是被人控製的。但是人不一樣。你想一想:一個人有血有肉,再裝上芯片,就會變得超強無敵,你再想想一個或者一群超強無敵的芯片人被你控製在手裡。哈哈...就像我們打遊戲的人手裡掌握著一款必殺技,那種感覺是不是會爽到爆?
郭琪琪:你這麼興奮要不要給你腦子裡裝一個,然後我每天拿個遙控器摁來摁去,讓你往東,你不會往西,讓你殺人你不會放火...這樣好不好?
徐峰聽出郭琪琪很生氣了,連忙打著哈哈說:嘿嘿,琪琪姐,隨便說說而已嘛。不用那玩意兒我也很聽話的了。朱朱姐可以作證哈。對了,不用那玩意我們朱朱姐還不是照樣厲害,朱朱姐,莫不是你腦子裡也有一個智能芯片?
郭琪琪在他腦袋上敲了一記,瞎說八道什麼?有你這麼跟姐說話的嗎?
徐峰捂住腦袋:彆打了,本來就不夠聰明,再打恐怕知道需要植入芯片了?
朱顏笑道:徐峰,你沒說錯喔,我腦子裡真有智能芯片,不過是天生的。哈哈哈...
郭琪琪...天生厲害。
徐峰...後來趕不上。
哎,壓抑的氣氛經過這一番查科打渾變得輕鬆一點了,但這也是表麵的輕鬆,實際上每個人的心裡都是沉甸甸的。
特彆是朱顏,由於有特殊的感應能力,雖然是在聽樸燦烈說,也感覺是身臨其境一樣。
朱顏已經把文件發出去了,轉頭看著趙江生說道:趙大哥,你是這方麵的專家,你怎麼看芯片植入人腦?
趙江生苦笑道:我算什麼專家。最多也隻是我以前比你們接觸的多一點。之前我曾經看過發表在醫學雜誌上的一些這方麵的文章,那還隻是從醫學的角度討論芯片植入問題。有人讚同,有人反對。
如果純粹是從醫學的範疇考慮,作為醫生,我當然讚同,畢竟這對於腦部受傷的病患來說是福音,我想樸燦烈也是這麼想的,他進入pk研究所的初衷也是如此,但是,如果植入芯片是為了另外的目的,特彆是那些野心勃勃的狂人,想以此來控製人類,控製地球,都應該得到抵製和反對。
這是一位叫羅伯特.丹佛爾的專家的觀點,他一直旗幟鮮明地反對在人體植入芯片,他曾經預言說:......智能芯片在植入人腦後可能會模仿甚至占據人的意識,最終使人類變成恐怖的僵屍...
還說,初期這種芯片會起到一定的正麵作用。但隨著越來越多的人願意接受植入芯片,開發芯片的公司受商業利益的驅使,可能將不成熟的ai技術推向市場。
植入人腦的ai芯片通過學習,逐漸產生自主意識並和本體的意識相融合,人和機器人的界限最終消失,變成一群沒有道德約束的生化人或是高智商的佛蘭肯斯坦...
在這之前我覺得羅伯特教授說的也許題目太大了,有點誇大其詞,也有點聳人聽聞,更主要的是自己不是從事這方麵的研究工作,感覺距離自己還是很遠的事情,這些爭議的文章也就是當熱鬨看看而已。
但是,現在聽了樸燦烈的話,我才知道,這些人不隻是說說,原來早就付諸行動了,一直沒有停止對這方麵的研究,而看樣子還取得了不小的進展。最關鍵是從樸燦烈的描述中,可以證實他們的目的並不是為了醫學的發展,而是為了自己的野心。
照這樣下去,羅伯特教授的預言也就會變成現實了。
趙江生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停下來看著朱顏說道:朱朱,你覺得呢?
朱顏說道:一句話,在好人手裡就是福音,在壞人手裡就是凶器。就比如說剛才徐峰想到的就是超人蝙蝠俠這些充滿正能量的異能者...
徐峰:因為我是好人嘛,總想著造福人類,嗬嗬...而壞人們可不這麼想,他們總是會利用這些資源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說得沒錯,雖然樸燦烈隻看到了一部分的動物實驗,但是我感覺對人的實驗恐怕進行得更快吧。
那我們還是繼續聽樸燦烈怎麼說吧!
朱顏點開了後麵的錄音。
大家都安靜下來,他們迫切想知道,樸燦烈又會說些什麼。
...
江生,我們又見麵了。很慶幸我還能到這裡來記錄。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詹姆斯告訴我一個很不幸的消息,他問我還記不記得那位印尼女教授婕雅娜,我說當然記得。她勇敢地從**人手裡拿走了遙控器,救了那位工作人員一命,我印象非常深刻。
————
詹姆斯說:很不幸,婕雅娜教授死了?
樸燦烈:死了?怎麼死的?
詹姆斯:在自己的動物研究所裡,被鱷魚咬死的。
咬死的?詹姆斯,會不會是...
詹姆斯:樸,你真的很聰明。不錯,那條鱷魚是裝了芯片的,而且還是我親自裝上去的。在那天參觀結束後,山本說要把鱷魚運回印尼去。沒過多久,鱷魚被運走了。然後我們研究所收到了從印尼傳來的視頻錄像,是鱷魚咬死婕雅娜教授的場麵...
詹姆斯又拿起來酒瓶,他的手抖得厲害,酒沒倒在杯子裡,灑了一地。
樸燦烈知道他需要用酒來鎮定情緒麻醉自己。
我來吧。
他準備幫詹姆斯倒酒。
詹姆斯推開他的手,把酒瓶子自己放進嘴裡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你知道嗎?是那個山本親自按的遙控器,婕雅娜教授就成了實驗的犧牲品。錄像裡甚至能夠聽到他得意而瘋狂的笑聲...
樸燦烈咬牙切齒道:這個殺人的惡魔!我就知道婕雅娜可能會有危險,我還提醒她來著,可是...
樸燦烈眼前浮現出婕雅娜教授對他溫柔一笑的樣子。
詹姆斯:...而我們這些所謂的專家教授,就圍在一起看一個女子被鱷魚活活咬死,還在研究鱷魚接收到指令後的反應——爬得有多快,跳得有多高...你說得沒錯,都是殺人惡魔,而我就是惡魔的幫凶,經過我的手植入動物體內的芯片不在少數,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動物學家,我是個儈子手...嗬嗬...
詹姆斯用手捶打著自己的頭。上帝呀,我都乾了些什麼?
樸燦烈:彆這樣,詹姆斯...你冷靜一點...
不這樣又能怎樣?
樸燦烈:也許可以想辦法出去,離開這裡。
詹姆斯:我已經深陷泥潭出不去了,而且我的家人還受到威脅,我現在就如同行屍走肉。不過,樸,你不一樣,你還有機會可以出去,樸,真的,不要像我這樣越陷越深。趁下次休假,你趕緊走吧,不要再回來了,走得越遠越好。找機會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告訴外界。再晚的話你想走就走不了了。
詹姆斯喝了大半瓶酒,終於安靜下來,嘟嘟囔囔倒在床上睡著了,而樸燦烈回到自己的房間卻怎麼也睡不著。
他覺得詹姆斯說得有道理,自己現在還有機會,等到以後想走恐怕是不可能了。
這裡再也不適合待下去了,曾經抱著美好的願望而來,現在都落空了,留下來隻會淪為他們的幫凶,變成和詹姆斯一樣,每天借助酒精來麻醉自己。而自己是不會成為這樣的人的,不管是以什麼樣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