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上的朱顏和王凱收到了徐峰和郭琪琪的發過來的信息，介紹了他們打聽到的一些情況，事無巨細，包括艾奶奶的態度和他們對楊盛才的懷疑等等。同時還發來了阿輝的照片。

王凱：如果楊盛才和這件事有關的話，他們這一動，肯定會刺激到他的。你看著吧，他保證要給艾老六聯係，我去查一查他的通話記錄就知道了。

朱顏：不是如果，是肯定有關。

王凱：你是不是又感覺到了什麼或者想到了什麼？

嗯，有很多的信息，很雜很亂，我要好好捋一捋。

行，你好好捋，我不打擾你，我去給他們回信息。

王凱到上鋪去了，給徐峰回了信息，讓他們留意楊盛才，特彆要注意安全，不會叫的狗才咬人。

朱顏躺在下鋪上，腦子裡那些看似雜亂無章的模糊的畫麵漸漸清晰起來......

憑她是寫的人，也沒有這麼大的腦洞，想象不出來這樣的情節。

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那種死亡的氣息是如此強烈。

讓她感到一陣壓抑和窒息。

王凱正在上鋪埋頭上網，下鋪的乘客敲敲他的手臂，嗨，快看看你同伴，她怎麼了？

王凱把電腦一扔，麻利地滑下來，就看到朱顏躺在下鋪，雙眼瞪得老大，看著頭頂，雙手握緊拳頭，身體發抖，牙齒咬得咯咯咯咯響...

下鋪乘客：是不是生病了，像在打擺子。

王凱用被子把朱顏裹起來，緊緊地抱住，試探地喊道：朱朱，朱朱...

朱顏朝著聲音慢慢地轉動眼睛，聚焦在王凱臉上，聲音虛弱無力，王凱哥哥...

是我。彆怕，沒事了。

我...

彆說話，喝點熱水會好一點。

王凱把桌子上的水杯遞到她嘴巴邊，朱顏喝了好幾口熱水，感覺緩過勁來了。

好一點沒有？

嗯。

朱顏點點頭。

早知道會這樣，他剛才就應該守在她身邊。

剛才朱顏的樣子真的是把他嚇住了，他沒想到朱顏感應的時候是這個樣子。那以前她...朱顏總是給大家一種很輕鬆的感覺，以至於大家包括自己都忽略了最不該忽略的問題——以前她獨自麵對那些或是血腥或是殘忍的畫麵。想到這裡他就感到難受

，如果感應信息需要費這麼大的心神，那他寧願不要，大不了多花點時間。

朱顏：我剛才...

王凱：彆說了，是不是很害怕，害怕就不要說也不要想了。我不知道會這樣，如果...

他說著又把手緊了緊，把朱顏抱得更緊一點，朱顏的頭正好靠在他的肩膀上。

有溫暖和安心的味道。

朱顏：這樣是怎樣？

王凱描述了一下剛才的情景。

朱顏：嗨，我沒想到是這樣的。是有點讓人擔心。我有好久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了，所以今天有一點失控...

才有一點失控嗎？我看是很失控，感覺魂都沒有了...

有那麼誇張嗎？哥，你說我會不會也是多重人格？呃，一個會寫的朱顏，一個會破案的朱顏，還有一個就是普普通通的朱顏。剛才就是另外一個朱顏出來了？

王凱：......

管她有幾個，在我心裡隻有一個就夠了。

你，這小腦袋瓜啊...我發覺我快跟不上你的節奏了。你怎麼又冒出這樣的想法？

其實上次看到多重人格的資料的時候，我就有這樣的想法了。趙大哥不是說我們每個人都有可能具備多重人格，隻不過有的人永遠也不會表現出來嗎？

說的有道理，那照這麼說我也具有多重人格，我既是警察王凱又是偵探王凱又是黑客王凱。這樣是不是就跟你很搭了。

嗬嗬，嗬嗬......

這話把朱顏逗笑了。

哥，你保護我也不用箍這麼緊吧？我快透不過氣來了...

朱顏隔著棉被扭了扭身體。

王凱趕緊把手鬆開。

還好有棉被，不然就尷尬了。

王凱下意識地抓起杯子，還喝水嗎？我去接點熱的...

逃也似的離開。

等王凱回來，朱顏已經在收拾東西了，快到目的地了，要準備下車了。

王凱：美好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

他們下了火車後，朱顏問：我們怎麼去那裡？

朱顏說的那裡就是他們這次要去的最終目的地———一個煤礦，離這個小小的***還有幾百公裡的距離。

彆操心，你是做大事的人，這些小事交給我。

王凱又恢複了調侃的本事。

當他們走出車站的時候，王凱就開始東張西望。

嘿，王凱，這呢！

人群中一個高大的漢子使勁朝他揮手。

王凱帶著朱顏走過去。

漢子上來摟著王凱的肩膀拍打了兩下：哈哈，有兩年沒見了，你還是老樣子。

你可是比以前胖了啊。

沒什麼事乾，閒著就胖了。

王凱指著漢子道：這是我朋友李木，以前辦案的時候認識的。又對李木說，這我公司同事，也是我妹妹，嗯朱顏。

哦，明白。走，上車再說。帶頭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王凱對朱顏說：李木送我們去目的地。他是這邊的事事通。

朱顏：這樣的朋友你在全國各地都有吧？

王凱：乾我們這行的，不可能隻在江城打轉轉吧，多個朋友多條路，朋友多了路好走，到了當地還得依靠當地的朋友。

朱顏你說的都對。

三個人上了李木的車。

王凱和朱顏坐在後座。

李木：王凱說時間緊，我就不請你們吃飯了，後座上有吃的，這有熱水，路上墊吧墊吧。

後麵還有兩件衣服，專門為你們準備的，一會下車的時候穿上，一是這風沙大，而是沒那麼打眼。

謝謝你了，老李。想得周到。

甭客氣，咱們誰跟誰？坐穩了，出發了。

一轟油門，車子飆了出去。

車子開出小鎮，漸漸地人煙稀少起來，冬天的大草原是一片荒蕪，也沒什麼風景可看，路上的車也不多，車速很快，一晃就過去了。

朱顏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越接近目的地，這種感覺越明顯。

坐在她旁邊的王凱明顯地感覺到朱顏的變化。

怎麼，你冷了嗎？要不把大衣披上？

朱顏搖搖頭，不，不是冷...是感覺到了...越來越明顯...之前在車上沒有告訴你的...

從朱顏斷斷續續的話語中王凱感受到朱顏在承受著恐懼和壓力。

你害怕或者會引起你的不適的話，你就不要想了。

不是害怕。現在我已經不害怕了。這些事情我得告訴你，讓你有一個準備。

好吧，你說吧，如果有什麼不適的話，你得馬上停下來。

朱顏點點頭。

她想了想，開始組織語言。

但是她發現，不論用什麼語言來組織來描述都無法準確的表達出她此刻的心情以及她看到的場麵。

於是她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最後隻能努力用最簡單的語言說道：阿輝死了。

王凱點點頭。之前你告訴我，你有預感阿輝出事了，我就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要不然我們也不會大老遠的來查這個案子。

現在你再一次這樣說，我也就不感到吃驚了。我想，讓你感到吃驚和害怕的是他的死亡方式，對嗎？

朱顏：你說的對，不愧是老警察。一語中的。

王凱：怎麼死的？

朱顏：謀殺。很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