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艾奶奶不想多說的樣子，徐峰知道也問不出什麼，就隻好和小歐告辭離開往小賣部走去。

小賣部外麵那輛麵包車還在，隻是已經鋪滿了積雪。

而小賣部的門卻還是關著的。

盛才叔，盛才叔...小歐扯開嗓子喊道。

彆喊他，還在睡呢...

一個女人在屋裡回答，並把門打開了。

喲，是小歐呀，啥時回來的？，沒瞧見你。你媽回來沒？

盛才嬸，昨晚回來得晚，跟盛才叔打了招呼就急急忙忙回家去了。我媽還得等幾天。

盛才嬸：哦，昨晚呀，那我可能已經睡了。你叔他們打牌打到天快亮了才散，這不還在補覺呢。快，屋裡坐。

堂屋裡中間生著火爐，爐子上坐著水壺，冒著熱氣，四周圍擺著幾張麻將桌。

其中一張桌子麻將還擺在桌子上，看得出是昨晚戰鬥過的痕跡。

旁邊的屋子就是小賣部，裡麵有好幾排貨架，擺滿了商品，儼然一個小小便利店。

隨便坐啊，屋裡亂的很。也沒來得及收拾。

盛才嬸招呼道。

嬸，這不算什麼，等到過年外出的人都回來，打麻將的***的打長牌的買東西的擺龍門陣的，還有小孩子跑來跑去的，那才是真正的熱鬨。那時候才夠亂的，才要麻煩嬸兒你收拾呢？

嗯，一年到頭也就那幾天熱鬨一下，平時也就這麼一兩桌人打牌。

嬸，你們在村裡開小賣部和麻將館還真是對了。村裡人買東西方便不說，還多一個走動的地方。

唉，也就勉強混口飯吃，如果不是你叔受傷，他如今還在外麵打工呢？這樣也好，不求掙好多錢，隻求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

就是這個理。對了，艾六叔他們什麼時候回來？他家的新房子修得很漂亮，都不早點回來住嗎？

這個不曉得，估計也快了吧。

他們沒打電話回來嗎？

打給誰，他老娘？他老娘都不搭理他們...新房子修好了都沒過來瞧上一眼...

這個話題小歐不好繼續討論，轉而問：那其他人有打電話回來的嗎？

有啊，小強，狗子，有才，盛德家，還有玉梅，說就這幾天要到家了...

那阿輝他們呢？

阿輝？沒有。他跟著艾老六出去的，可能會跟他一起回來吧？

嬸兒，有艾六叔的電話嗎？我打電話問問他。

有一個，我給你找一找。前兩天阿香還來問過，還打過這個號碼，不過沒打通，說是關機...

盛才嬸絮絮叨叨地說著，去裡麵翻出一個小學生作業本說：呐，他們有電話的都寫在這上麵呢，你自己看哈。

小歐接過來，上麵歪歪扭扭寫著一些人名和電話號碼，這就是村裡有手機的人的電話。

徐峰突然站起來對盛才嬸說：嬸，你們有煙賣嗎？

有，你進來看，雲煙，貴煙都有，不知道你平時抽那種？

帶著徐峰進隔壁屋裡去了。

小歐就把作業本上的電話號碼用手機都拍了下來，回去再打。

等徐峰買好煙出來，倆人就告辭出來了。

有空來玩啊！

盛才嬸把他們送出門，然後把門虛掩著，剛剛轉身就看見楊盛才站在背後。

哎呀，你一聲不響地，嚇我一跳，咦，你咋起來了，不睡了？

就你那大嗓門，生怕吵不醒我似的，我要睡得著才怪。

我哪兒嗓門大了...

剛才是不是小歐來了？說什麼了？

你不是說我們嗓門大嗎？你應該都聽清楚了，還問我乾什麼？

盛才嬸兒沒好氣的說道。

你個傻婆娘，還敢頂嘴了，皮作癢了啥，說...

楊盛才作勢舉起了手。

盛才嬸見他真的生氣了倒也不和他硬碰了，說道：小歐來問艾老六的電話，估計是問阿輝啥時候回來吧！

哦...你給她了？

給了，咋了？

楊盛才聽了，不吭聲了轉身又往樓上走。

唉，你又上去乾嘛？

上去繼續睡覺。

楊盛才頭也不回地說道。

回去的路上小歐問：峰哥，我們還去彆家問問嗎？

不用了，回去等著吧，等琪琪姐她們回來。

徐峰已經給郭琪琪發了短信，讓她們回來。

等他們回到小歐家的時候，郭琪琪也剛剛到。

小芹沒有上來，回家幫她媽媽做事去了，這樣更好，現在他們要說的話，暫時還不想讓小芹知道。

郭琪琪先開口：怎麼樣，你們。

小歐：沒多大收獲，不過拿到了艾老六的電話號碼。

郭琪琪：不錯，也算小有收獲。

徐峰：這個電話號碼估計沒多大用，不信你們試一試。

小歐拿出拍照的電話號碼，找到艾老六的撥打，電話裡傳來提示音：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小歐又撥打一次。

說不定人家早就換了號碼了。你再怎麼打都沒用？。

小歐：那怎麼辦？

沒事，我們千裡迢迢來，本來就不是來找電話號碼的。我有另外的收獲。

什麼收獲？

就在剛才，我們在小賣部跟盛才嬸說話的時候，我聽到了下樓的腳步聲。

小歐：我怎麼沒聽到。什麼時候？

郭琪琪：你都能夠聽到了，那徐峰的功夫也就白練了。

徐峰：就是我問有煙沒有的時候，在我去小賣部拿煙的時候，我瞄到了躲在樓梯口的影子，楊盛昌就站在樓梯上偷偷聽我們說話。

小歐：盛才嬸不是說他在睡覺嗎？也許他聽見我們說話，想下來打招呼。

郭琪琪：就算下來打招呼，他也應該大大方方的出現，為什麼要偷偷摸摸呢？

徐峰：我想我們兩個還沒有這麼大的麵子，讓他從床上爬起來迎接吧！你說，他為什麼要偷聽呢？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郭琪琪：看，這就是做賊心虛的表現。這個楊盛才真的有問題。給你們一嚇就露出馬腳來了。而且我們剛才走訪的兩家也有楊盛才的影子。

徐峰：那你快說說。

郭琪琪：我們剛才隻去了***和楊盛武家，也打聽到一些情況，***的媽媽和楊盛武的老婆說，他們出去都還沒打電話回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他們本來今年沒打算出去的，整天待在村子裡，沒事就往小賣部跑，不是打麻將就是聽楊盛才吹艾老六他們在外麵如何如何掙大錢...

眼看著幾家的新房子都動工了，不由得心癢癢，再加上打麻將又輸了錢，就想著出去掙點錢還賬，楊盛才就說讓他們找艾老六帶他們出去掙錢。這一說，又說動了另外幾個人，就是艾波，艾學勇，張安生和楊小輝，於是幾個人就跟著艾老六出去了。除了楊盛武年齡大點算是長輩，其他幾個都是十幾歲的少年，還沒出過遠門呢。

我聽她們的語氣多少還是有些擔心，不過她們又說村子裡都是這樣，一個帶一個的也沒什麼出去鍛煉鍛煉也就好了。

徐峰：這個楊盛才鼓吹這幾個人跟艾老六出去，怕就怕他是刻意為之...

郭琪琪：那他大不了也就算是個中介。而艾老六掌握著這幾個打工仔，沒有帶他們去江城，會帶他們去乾什麼呢？沒文化沒技術能乾什麼事，能掙多少錢？唯一值錢的就是身體吧，不會是...唉！我怎麼又想到****上去了，嗬嗬...要不就是盜竊團夥或者搶劫團夥...隻有這些才來錢快...

郭琪琪在那自言自語，旁邊的小歐已經臉色發白。

徐峰：你就彆在這嚇人了，我們把這邊的情況告訴給凱哥和朱朱姐，看他們怎麼說。

行，快跟他們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