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教學(1 / 1)

煮酒聽風 放歌飛揚 5967 字 10個月前

第二章教學

次日一早,趙乘風就被薑航從被窩裡撈了起來,趙乘風有起床氣,被這樣吵醒自然是要發作的,他咬牙切齒地喊道:“薑小年!”

薑航糾正道:“叫師父!”

乘風從床上坐起來,不滿地道:“你現在還沒教過我什麼吧?”

薑航跟他理論道:“那也是磕過頭的師父!”

薑航帶著乘風來到了山上薑家的校場,校場很大很壯觀,占地大約有幾百平米。校場之上,什麼刀槍棍棒樣樣齊全。

校場上已經有人在練功了,負責監督弟子們練功的是沈鴻漸,沒辦法,誰讓薑家這位家主懶,什麼事都不操心。

薑航跟乘風介紹道:“這裡就是薑家的校場,大家沒事都會在這練功。我一般不喜歡來這,這裡實在太曬了,還是‘桃源居’好,四處都可以乘涼,累了還可以喝喝酒,所以做我的徒弟很幸福的。”

小乘風才不羨慕薑航的吃喝玩樂,他此時羨慕的是校場上那些可以練功的人。再看看身邊這個不靠譜的師父,隻能搖搖頭……

薑航繼續跟他講:“南郡盟是大周以南所有州郡上的江湖家族幫派統稱,每年中秋節的時候都會在盟主所在的家族舉行一個英雄大會,以武會友,我的盟主之位就是這麼得來的。”

“中秋節嗎?”乘風的生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節,在薑航給自己起名字的時候他還很慶幸薑航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薑航笑著道:“對啊,中秋,就是下個月,彆看現在廬方山冷冷清清的,下個月就熱鬨了。”

這時薑航見到熟人在校場,連忙跑過去打招呼:“阿淺,我說你小子不好好給我做幾件稱手的兵器,跑校場上乾什麼來了?”

樓淺也是之前薑家的人,雖然薑家現在就剩薑航一人了,但之前薑家的門生家仆一個都不曾離開,這也是因為薑航是個人才,一個人也能撐起一個家族。

樓淺不喜歡習武,但他擅長製造武器,而且有極高的天賦。他跟薑航發牢騷道:“哎呀,宗主,你不知道,我現在一張圖紙都畫不出來,這不是出來找找靈感嘛!”

“找靈感啊,我幫幫你啊!”薑航話音剛落便向樓淺出拳攻擊。樓淺雖不喜歡習武但好歹也是從小在薑家長大的,還是有些底子的,能與薑航練練手。

乘風看薑航與樓淺打架看的正入迷呢,姬仲周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你師父自己還是個未及若冠的孩子,不會照顧人,還請小世子多擔待!”

乘風見是他便對他行了一禮。

姬仲周又道:“你父親的事也不用糾結,就算當時我在,也是來不及救他的,解藥我是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才配出來的。所以,於事無補,這便是老侯爺的命數。”

他頓了頓又道:“你師父人很好的,你好好跟他學,他很厲害的。”

乘風不是個不講理的孩子,姬仲周的話他聽進去了,他也知道昨天自己是有點作,決定不再糾結了。

這時薑航與樓淺的切磋也結束了,向他們走了過來,他跟乘風介紹道:“乘風,這是樓淺,按輩份你應該叫他小師叔。”

乘風乖乖地向這位小師叔問好。薑航又道:“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用的兵器,到時候讓你小師叔給你製個好的。”

聽這話像是乘風想學什麼兵器他便能教一樣,他問道:“喜歡用什麼兵器你都能教?”

薑航不假思索地道:“那當然,你想學什麼,我便能教什麼。不然我怎麼當你師父啊!”

姬仲周在一旁幫腔道:“是啊,乘風,你師父沒有什麼兵器是不精通的。”

顯然醫仙的話比薑航的話可信度高,聽到姬仲周也這麼說他也就有幾分信了。

薑航從校場的兵器架上取下一杆槍扔給乘風道:“接著!你是武安候的世子,將來也是要上戰場的,不如就先練練這槍吧!”

姬仲周和樓淺見薑航要教學生便打了聲招呼走了。

這天早上薑航便教了乘風一套槍法,小乘風學的很認真,見他學會了所有招式便讓乘風自己練,他就不見了人影。

乘風在校場練習了一天,晚上回到桃源居又接著練。

薑航不知去哪瘋玩了一天,進門見乘風還在練,平時桃源居冷冷清清的,所以他都會去山下玩,玩到很晚才回家,現在進門燈火通明,還有乘風練槍練得不知疲累的,覺得有趣,索性拿了壺酒坐在葡萄架下的秋千上欣賞著乘風練功。

乘風知道薑航在看他,畢竟他練的生疏就容易分心。哪有這樣的師父,明明見自己練的不是很順也不說,就在一邊靜靜地看著。

停下手中的槍,氣呼呼地道:“薑小年,你就打算一晚上這樣看著也不過來指點一下嗎?”

薑航聽姬仲周叫自己薑小年就不爽,可他比自己大四五歲,也就忍了。

現在眼前這個小屁孩居然也這麼叫他,他真的很不爽:“早上說我什麼也沒教你你不叫我師父也就罷了,現在教你了怎麼還不改口啊?”

趙乘風其實也沒想太多,聽他這麼說確實覺得自己有些不禮貌,心虛地道:“順口!”

薑航又坐回秋千上道:“行,順口是吧,那你自己練吧!”

這是打算不教了嗎?乘風有些急了:“彆……師父!”

聽到這聲師父薑航也不會跟一個小孩子了般見識。“這還差不多,你再練一遍,我看看,幫你改正改正!”

他起身到乘風身後。見他有動作做的不到位便給他擺正一下。

薑航除了第一天起了個大早把乘風拉起來練功,之後的日子沒一天早上能起得來的。每天都是巳時末或午時才起的,乘風倒是也不偷懶,每日都早早起來練功。

又是睡到正午的一天,薑航起來之後便去了姬仲周的‘百草院’。

姬仲周是醫師,所以院中種的植物也都是可入藥的。姬仲周見薑航不請自來,有些擔憂地問道:“小年,你怎麼來了?可是頭疾又犯了?”

薑航的頭疾是自姬仲周認識他的時候就有的,犯起來是要命的疼,能生生把人疼暈過去。

薑航搖頭道:“頭疾沒再犯了,就是晚上還是睡不好。”

姬仲周鬆了一口氣,就在幾個月前薑航就犯了一次病,自己還不在他身邊。

“我以為你西域一行之後便會好生修養,你倒好,又收一個徒弟回來,教徒弟不用費心神的嗎?你啊,要我怎麼說你好,你一定是答應了武安候什麼吧?”姬仲周埋怨道。

見到乘風的時候他就知道薑航不會無原無故收徒的,因為薑航從來不是一個愛操心的人,這些年病情一直很穩定,但也一直沒有根除。

可前幾個月薑航去了一趟西域大月氏,找到了他的仇家嫣奇恩,報了大仇,大仇得報又狠狠地犯了一次病,那次他沒讓姬仲周跟著。

也就是從西域回來的時候碰上了武安候中毒一事,若不是應允了趙侯爺,那日乘風大概連薑航的麵都見不到吧!

薑航覺得沒什麼,道:“無妨,乘風很聰明,資質不錯。趙侯爺是我敬重的將軍,也沒交代什麼困難的事,就是幫他教教兒子,我很榮幸。再說了,報完仇之後,心裡一直空落落的,一身輕鬆反而晚上更難入眠,倒不如找點事情做,讓自己忙起來會好很多。”

姬仲周也是怕他太勞神費力才囉嗦幾句的,不知想到什麼他突然笑了起來。

薑航見他這樣有些莫名其妙,問道:“你笑什麼?”

姬仲周笑著道:“沒什麼,就是想起了第一次見你時的情景。那時候你比乘風還小,被你師父抱在懷裡,找到我師父的時候你已經疼暈在你師父懷裡了,就那麼小一團,真是可憐啊!”說著還比劃了一下那一團。

薑航急了,拍掉他那比劃的手道:“哪就那麼小一團啊!那年我也七歲了好吧!”

姬仲周欣慰地笑著道:“是,是,是,七歲啦。那時候就因為我師父與你師父有交情,我師父便把當時才十歲的我賣給了你們。”

薑航也回憶起了當年:“十歲的你就出師了,你師父沒什麼可教你的了,不讓你出山留著乾嘛?”

姬仲周感慨道:“這一晃已經十多年了,可我還是沒治好你的病。”

薑航道:“這是我自己的問題。”

見氣氛有些低沉,轉移話題道:“哪來這麼多感慨,我今天就是來找你拿點藥酒的,上次喝了你那酒晚上睡得挺香的,再給我拿點唄!”

原來是來討酒喝的,好吧!總比是犯了頭疾來找他治病強。

之後每天薑航還是照樣晚上練功不睡覺,白天睡到正午都不願起。

而乘風每天起早貪黑的,起早是因為早上要起來練功,貪黑是因為他那師父喜歡在晚上練功,不得留下來蹭蹭課嘛!

大晚上練完功出身汗還得給他打水洗澡,洗乾淨了穿著睡衣,散著頭發,還得坐在院子裡喝點小酒,順便觀賞一下乘風練功。

他不知道這幅模樣像是在引誘輕少年犯罪嗎?呃,雖然師徒兩都是男的,但是美是分男女的嗎?

所以薑航觀賞乘風練功的同時,乘風也可以偷偷觀賞觀賞一下師的美貌和身材。這樣一來,師徒二人相處的也比較融洽。

時間如梭,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這幾天沈鴻漸和山上所有人都在忙著英雄大會的事,薑航從來不管這些瑣碎的事,沈鴻漸也知道他身體不好,不宜操勞,也就從來不拿這些事去煩他,隻要他屆時能露臉就行。

所以整個廬方山上都在忙,隻有桃源居的師徒二人清閒得很。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英雄大會如期而至。廬方山校場是布置的非常華麗,校場中間還設了一個擂台,以武會友嘛不打打擂台能有意思嗎?

巳時了,賓客們也陸陸續續地來了一些。

而此時的薑航卻還在被窩裡躺著,姬仲周來到桃源居,乘風早晨練完功,正在秋千上休息。

一進院子便看得到,姬仲周本來是直奔薑航的寢房去的,但乘風見著他就跟他打招呼道:“醫仙,你找師父嗎?他還在睡,怎麼叫都叫不醒。”

姬仲周駐足笑道:“你師父睡眠不太好,擱平時我也不敢來擾他的覺,今日是南郡盟的英雄大會,他這個盟主必須到場。”

乘風聽他說薑航睡眠不好真是太意外了,驚道:“每日不到午時都起不來的人,你管這叫睡眠不好?”

姬仲周也不想跟他解釋太多,便道:“好了,比武馬上要開始了,你也去湊個熱鬨吧,你師父這交給我。”

乘風乖乖應聲便出去了。

乘風來到校場上,四周的觀戰席幾乎坐滿了人,除了正中間的主位席還空著,乘風想著那裡便是留給薑航的吧!畢竟人家是盟主又是薑家的家主,到了廬方山不就是他的主場嘛!

沈鴻漸看到乘風過來了,便上前打聽薑航道:“乘風,來啦!你師父呢?”

乘風也對沈鴻漸行了一禮,回答道:“師父還沒起,醫仙過去叫他了,沈師伯,我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沈鴻漸都忙的差不多了,早乾嘛去了,現在他可不敢使喚薑航這個寶貝弟子,他可是薑航唯一的一個弟子,又怕他無聊,便對他說道:“不用幫忙,你要實在閒得沒事就隨便幫忙招呼一下客人吧!”

乘風可不是個會招呼客人的人,平時在山上也就隻和這幾個跟薑航走得近一點的師叔師伯講一下話,其他也不認識幾個人。

好在不一會他就看見薑航和姬仲周來了,薑航今日沒有穿那些顏色騷氣的衣服,看起來沉穩許多,不過腰間依舊係著那條銀色有紅寶石點綴的金屬‘腰帶’,不過那腰帶不管配什麼顏色的衣服都看起來很搭,很彆致。

向他走來的一路上,不斷有人跟他打招呼寒暄,好一會才走到沈鴻漸和乘風麵前。

薑航拍了拍沈鴻漸的肩膀道:“辛苦啦,鴻漸!”

沈鴻漸才不吃他這一套,白了他一眼道:“不辛苦,習慣了!宗主請上坐!”他對著中間那幾個空位做了個請的手勢。

薑航看了校場一圈道:“不了,我蜀山的那位師父還沒到,這位置得留給他。”

除了乘風,大家都知道薑航不止一個師父,乘風不解道:“蜀山的師父?你有幾個師父啊?”

薑航逗樂道:“嗯,多著呢,就蜀山那老道士,當年一見我就求著我跟他學蜀山劍法,說什麼蜀山的劍是天下第一。非得拉著我學,不學他能煩死你。”

這邊話音未落,就聽見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臭小子,又在背後說為師壞話!”

眾人轉身,隻見為首的是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身後跟著五六名弟子,說話間便到了薑航他們麵前。

薑航臉皮厚,也不覺尷尬,一臉賠笑地挽著那位蜀山現任掌門張玄淨的胳膊就撒起嬌來:“師父!徒兒哪敢說您壞話呀,徒兒是在誇您那蜀山劍法出神入化,禦劍飛行指日可待啊!”這馬屁拍的還真是不要臉。

張玄淨倒是很受用,才不會跟他真的計較,隻要薑航一聲‘師父’那可是有求必應的。

張玄淨開心地笑道:“謝川那老頭又沒在山上嗎?”

謝川是薑航真正的師父,就是從小父母還在的時候就一直跟著他學武的師父。

張玄淨每年都會來廬方山找謝川切磋,因為他羨慕謝川有個這麼出色的徒弟,雖然薑航跟他回蜀山學過兩年,但薑航也沒有正式成為蜀山的內門弟子,因為他還是要回薑家做家主的。

薑航無奈地回道:“是啊,好長時間沒回來了,也不知還記不記得回家的路。”

張玄淨哼了一聲道:“這個老家夥,每年英雄大會的時候就躲著我。沒意思!”

是沒意思,他這把年紀了總不能在英雄大會上欺負小輩們啊。

這時張玄淨的大弟子,張玉楠站出來對薑航行了一禮道:“薑宗主,也是薑師兄,一會還請師兄賜教一二。”

薑航回了一禮:“師兄不敢當,我在蜀山學藝三年不到,算起來我還不是蜀山的內門弟子。賜教就更不敢了,切磋一下倒是無妨!”

張玉楠想像的薑航不是這樣的,他是師父最得意的門生,雖然人不在蜀山但蜀山有著他很多的傳說。

先前覺得自己學藝不精,所以每次來參加英雄大會都不敢挑戰這位薑宗主,今年覺得自己有資格跟他討教幾招才開這口的,不料他居然這般謙虛。

話雖然謙虛,行為卻不怎麼謙虛,他不願意跟一些不太熟悉的人客套,說完那句話後,轉臉就攙著張玄淨入坐:“師父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