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雖然答應了程灣灣回房間,但是一會就又回門口守著了。結果竟然察覺到裡麵沒有氣息,連忙打開門查看,真的沒人。
紙鳶知道憑自己無法短時間內找到程灣灣,而程灣灣也不像能在很短的時間內跑出房間還避開侍衛巡查的人,所以立馬下樓喊侍衛尋找。
沈眠知道了立馬派人尋找,若是有人擄走程灣灣,就算武功再高強也跑不了多遠,於是兵分兩路,一路帶人去來時的官道,一路帶人去往京城的官道。果然在去往京城的官道附近發現行蹤,沈眠相信自己的箭術保證不會傷害到程灣灣所以毫不猶豫地射向程灣灣。
等沈眠追上時那人已經逃之夭夭,隻剩下躺在地上一臉石灰粉地程灣灣。
“我等來遲到,請娘娘治罪。”沈眠和一眾下屬齊齊往地上一跪。
“無事。”程灣灣擺擺手,想站起來可是剛剛被黑衣人一摔,她腿疼地站不起。差點又要摔倒,
沈眠離得最近,看程灣灣要栽倒下意識地伸手扶了一下,程灣灣把他當救命稻草似的一下抓住他的臂膀。但是又想起程灣灣是要成為宮裡娘娘的而他是天子近臣,他覺得這樣似乎逾越了想讓程灣灣鬆開,但是程灣灣似乎被嚇壞了,抽噎著說:“沈同知回去吧,我累了。”說完就暈了過去。
沈眠沒辦法,他周遭都是大老爺們,總不能換彆人來扶程灣灣,看著眼前暈過去的人心一橫把人打橫抱起,放在馬上。沒錯和剛剛黑衣人擄走程灣灣的姿勢沒有任何區彆……
綁架程灣灣的人離開官道去往一個城鎮,輕車熟路的上了青樓的三樓。他聽力不錯隔著門聽到爭吵的聲音。
“你怎麼可以擅自行動,這不是計劃內的!”這人是程順。
“我知道。”程呈被程順打斷計劃也沒有覺得氣惱,一直麵無表情甚至都沒有和程順爭辯一下。程順知道這孩子又鑽牛角尖了。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程順說。
“你現在是我的人,和我說好什麼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女人做的事。”程順依舊毫無波瀾。
“我……”知道接下來的話或許不適合繼續偷聽乾脆直接敲門。
程順打開門,看到他就來氣。
“十五!你還回來!”程順感覺自己頭暈,被氣的。
“你讓我收手我就收手了,人也沒事,還要這麼啊。”十五把門關上吊兒郎當往門上一靠。
“十五隻是被你救過一次,他並不是你的所有物。”程呈說。
他這張臉說出完全不屬於年齡的話還蠻可愛的,十五若有所思上去就捏住了他的臉。
程呈碾住他手腕上的軟肉,疼的十五立馬鬆手。
“力氣這麼大啊。”十五揉著手腕說。
“你為什麼不死在那。”程呈最討厭彆人捏他臉。十五知道的,就是忍不住,論誰都覺得可愛的。
程順在板凳上緩著,他頭真的疼,而且感覺程順活不了多久了。
十五正了正顏色說:“明日就要回去了,家中來信催了。”
“嗯,程灣灣。”程呈說
“知道。”十五翻身從青樓窗戶跳下去了。
“他每次都這樣,也不怕彆人看見嗎?”程呈緩過來了。
“不會。”剛說完樓下就傳來破口大罵的聲音,“又沒給銀子,睡了老娘一個子都沒留下。”
“不會造成不良影響嗎?”程順擔心以後就會有人模仿十五。
“不會,如果樓下有人能打得過樓下的十個壯漢就另說了。”程呈平靜的說。
程順扯了扯嘴角看向外麵,除了主街外一片漆黑。思索半天還是一句話沒說,關上了窗戶。
程灣灣回到驛站還是昏迷著的,桃夭和紙鳶都急死了,但是她們為了隱瞞身份還不能出去尋找。看到昏迷的程灣灣紙鳶連忙去尋人去請郎中,但是被沈眠攔住了這裡離城太遠請不到。他以前在軍營的時候也學過一些醫術剛剛給程灣灣看了隻是驚嚇過度,並無大礙,養養神就好了。
“但是娘娘似乎腿部也有傷,我醫術不精還等郎中仔細醫治,如果有傷口千萬不要碰水。擦一點這個。”沈眠遞過去一管藥膏。
“多謝沈同知。”
說完紙鳶回到房間,桃夭把過脈說:“確實和沈同知說的沒差。”紙鳶將藥膏遞給桃夭,桃夭仔細看過後發現是心行軍時用的傷藥膏,“是好東西。”
桃夭這時去查看程灣灣的腿,沒有扭到腳,腿摔的有大片的淤青,沒有傷口。
紙鳶看到後放心多了打些涼水為程灣灣冰敷,淤青剛起不可以用熱水,隻能等淤青散一些再用熱水。
兩人無言。
程灣灣在睡夢中越陷越深,她好累,但是有什麼東西硬是讓她醒來,她隻好睜睜眼,結果還是發現沒醒。因為眼前是一個和她有著一模一樣臉的人。
“喲,醒了?”那人說。
程灣灣驚恐的後退兩步,這也太恐怖了吧。眼前人錦衣華服,但是及腳的長發隻是用一根毫無雕飾的金簪子挽起。一模一樣的臉,但是看失去完全不一樣的人。
眼前人看她後退幾步,輕聲笑了一下:“忘了?我們以前也是見過的。”
程灣灣真的不敢說話,她猜這人是程綰綰。正主在前她一個盜版怎麼敢說話,再說她怎麼不記得以前和她見過。
程綰綰氣定神閒,一點也沒有身體被奪走的意外。
“你不怪我?”程灣灣終於還是問出口。
“我還要謝謝你呢。”程綰綰遞給她一杯茶,程灣灣都不知道茶是怎麼出現的。她是想把身體還回去,結果這邊看程綰綰打開了一扇門想要走,那裡原來有門嗎?
程綰綰回頭看她說:“喝了吧,喝完回去。你是你而不是我。”
程灣灣看她周圍變成了一片昏黑隻剩下一個漸漸遠去的迤邐背影,金色的簪子閃著細碎的光。
“小姐,小姐……”遠處傳來聲音,程灣灣猛地睜眼,發現自己在驛站的床上,桃夭站在她身邊關切的問:“小姐感覺怎麼樣?”
“我想喝水。”程灣灣說完這句話猛地想起夢裡的那盞茶,她知道興許是程綰綰對她的善意。還在愣神中茶水遞到了她的唇邊,程灣灣下意識地喝了一口然後回神接過茶水。看著桃夭和紙鳶擔憂地樣子她展開一個笑容:“沒事的,我很好,就是有點餓了。”紙鳶連忙跑出去端廚房裡的熱飯。
比較清淡,濃稠的白粥裡點綴了幾粒綠色的豌豆,顯得豌豆更加青翠欲滴。驛站條件有限還要趕路,沒來及準備麵食,隻是配上了爽口的風醃小菜,蘿卜絲清脆爽口。下飯開胃再不錯了。
程灣灣很餓,肚子早就空空如也,白粥配著小菜吃了個乾淨。桃夭看她胃口好就開心多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娘娘可曾休息好,要趕路了。”是徐公公,小興子回稟說看到紙鳶來廚房端飯便知道程灣灣已經醒了。
“已經無礙了,勞煩公公。”程灣灣回道。
徐公公走後程灣灣趕緊換衣服,桃夭幫她梳頭。程灣灣這些天沒再穿那日繁瑣的紅袍,這幾日穿的都是行動方便的衣褲,饒是這樣衣服質量也是非常柔軟,陣線細密。桃夭幫她紮了一個高馬尾,遠遠地看去像是哪家的調皮小姐男裝出來玩。
“小姐這身倒是顯得十分俊俏啊。”桃夭捂嘴偷笑,紙鳶從她換衣服就在門口候著,程灣灣悄悄地走過去輕輕一拍紙鳶的肩膀,但是紙鳶並沒有如她預想裡被嚇一跳,倒是回頭被她的裝扮驚豔到了,“小姐,真好看。”
“像不像公子哥啊?”程灣灣笑了笑。
“不像,還是小姐,好看的小姐。”紙鳶其實想說的是無論什麼樣她都能看出她是小姐,但是話說出去就不是這樣的了,不僅有些懊惱。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要是我這樣公子哥能不能騙到像桃夭紙鳶的小姑娘?”程灣灣調笑說。
“哎呀小姐您就彆開玩笑了!”桃夭有些不好意思。
“公子哥不可以,小姐可以。”紙鳶一板一眼的說。
“呀,我這麼厲害了,紙鳶小姑娘一定要好好喜歡我哦。”程灣灣笑著說。
小姐果然心思純良,我隻是一個沒來幾天的丫鬟,就說這樣的話,萬一我是壞人怎麼辦?萬一我害她怎麼辦?不過我不會害她。她是比暗樓任何一盞燈都明亮。紙鳶這樣想。
程灣灣有個毛病,坐車就想睡覺。所以明明剛醒,到了馬車她就又困了。桃夭和紙鳶退到馬車外,還沒啟程。紙鳶打算跟著馬車走也能注意觀察一下。桃夭坐在馬車外,程灣灣叫她也能回應。
很順利,再沒有人來擄程灣灣,白天趕路,晚上才能集體休息。程灣灣害怕上次的事再發生一直在人堆裡。
程灣灣左右無事就給桃夭和紙鳶講故事,趕路一天都很累。這時就都想舒緩舒緩,連徐公公身邊的幾個小太監都坐過來聽了。程灣灣講的故事也沒什麼,就是西遊記。程灣灣小時候最喜歡看西遊記電視劇,劇情都能背下來了。紙鳶桃夭還要那幾個小太監聽的津津有味地。
“點化了卷簾大將,唐僧給他取名為悟淨,這樣一來唐僧就一共有了三個徒弟。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程灣灣搖了搖手裡地扇子,一副高深莫測地樣子。
“啊——”眾人都沒聽夠。
有個小太監小聲說:“娘娘能不能再講一個啊。”聲音雖小但也被程灣灣聽到了。
程灣灣看過去是小炎子,從她第一日說故事就在旁邊聽了,看上去不過十一二歲。看到程灣灣看向她連忙低下頭生怕惹惱了她。
“不說了,明日說,故事要慢慢聽才有意思。”程灣灣笑道。